第738章 什麼可失望的(四更)

第738章 什麼可失望的(四更)

她來到門口,按了門鈴,裏頭許久無人應答。

站了好一會兒,江瀾不死心的又按了一次,還是沒人反應。

司凝也走了過來,“算了吧,肯定沒在家,大過年的,他不是應該在柳家嗎?”

江瀾想想也是,他們過年都是要一家人的團聚的。

一家人這三個字劃過心扉,她心裏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她轉身離開了門口。

跟著司凝回到別墅,司凝拍了拍她肩膀,“好了,不是還有我陪著你過年嗎?正好現在還有時間,我看看點什麼外賣。”

司凝癱在沙發上,看了圈外賣,好家夥,好像沒有外賣呢。

她放下手機,“我去瞅瞅你家裏有啥吃的。”

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嗯,啥也沒有。

隻在儲物櫃裏找到兩桶泡麵。

看來兩人晚上隻能用怕麵湊合了。

江瀾沒什麼胃口,現在心裏滿腦子都是陸言啟的話,一方麵是陸竟池命不久矣的事,一方麵又是她哥哥還活著的消息。

每件事都給她造成了不小的衝擊,而這兩件事,她都還沒得到證實。

她抱著泡麵,吃了一口又歎氣,把泡麵放回了桌上。

“怎麼了?不好吃啊,你這裏沒有吃的了,湊合一下吧。”

江瀾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司凝知道她有心事,擔憂地看了她一會兒,自己有什麼都做不了。

她也不吃了,挪到江瀾身邊坐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就是不想吃泡麵而已,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江瀾勉強對她笑了一下。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司凝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看了會兒看不出什麼,才重新抱起自己的泡麵,“那好吧。”

江瀾坐了會兒,抱著醜醜上樓,“我去給他衝奶粉。”

來到樓上,她把衝好的奶粉給他自己抱著喝,她自己坐在一旁翻著短信。

陸竟池一直沒有回複,上麵還是她發的那些,也不知道他是已讀不回,還是林征給的號碼是錯的。

她坐了一會兒,又打開攝像頭,拍了個視頻。

“你看,醜醜會自己喝奶了,你帶他的時候,他是不是總把奶吐出來?他現在多老實…又發現我拍他了。”

醜醜看到手機,把奶瓶一丟,就爬過來要搶她手機,江瀾把手舉高,不讓他碰。

“喊媽媽,我就把手機給你。”

醜醜伸長了兩隻手,還是夠不到手機,竟然試圖站起來,但還是不行,起一般就坐了下去。

他揚著小臉,咿咿呀呀地叫喚著。

“你說你不會好叫呀,那不給你了。”

江瀾也聽不懂,就瞎猜的而已。

“粑粑,阿巴阿巴……”

江瀾歎了口氣,“這個沒良心的,就知道粑粑,媽媽都不喊,你粑粑理都不理你。”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這句話,還是因為搶不到手機,他望著江瀾,兩秒後,嘴一撇,哇的哭了出來。

江瀾愣了一下,趕緊把手機把手機遞給他,“好好好給你。”

他抓起手機,生氣的往旁邊一摔,又繼續哭。

好吧,看來是聽懂了她那句話。

江瀾把手機撿起來,結束了錄像,將視頻發過去,抱著醜醜哄著他。

她哄著哄著,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睛,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與她這裏的冷清不同,柳家這個時間卻很熱鬧。

屋裏屋外都是人,有些許久未見的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塊聊天,整個別墅裏張燈結彩,燈火通明。

陸竟池在晚宴結束後,就自己回了院子,沒有參與那些人的聊天。

他拿出手機,看到那條視頻,手指落在屏幕上,卻遲遲沒有點開。

片刻後,他掐滅了手機屏幕,將手機隨手丟到一旁。

外麵有人敲門,他起身去開門。

來的是柳延禛。

“你怎麼自己躲在屋裏?”柳延禛走進來問道。

“和他們不熟,參與不進去。”

柳延禛腳步一頓,神色複雜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麼,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

“是我對不住你。”

陸竟池默然。

柳延禛找了個椅子坐下,他像是不經意地問,“早上延浩來找我,說相河失蹤了,這事你知道嗎?”

陸竟池微微蹙眉,“失蹤了?”

柳延禛對於他的反應有幾分意外,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我也不知道,你二叔這麼說,我這不正派人去查著。”

“你這二叔就這麼個寶貝兒子,稍微聯係不上就著急,我也能理解他,也不知道這相河跑哪裏去了,你二叔要再聯係不上,估計他就要去報警了。”

柳延禛其實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柳延浩的勢力也不容小覷,他混了這麼多年,軍政兩界都有人脈,因為有些生意特殊,國外也有不少的人。

所以要真鬧大了,柳延禛怕是都壓不住。

他們這些人,名氣越大,做事就越講證據,要是讓柳延浩拿到證據,柳延禛都會被連累了。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柳相河活著的前提下。

要是柳相河死了,證據什麼的,就不那麼重要了。

就和當初他們抓了陸竟池是一樣的,柳延禛也一直沒找到證據,全憑陸竟池自己的口供,根本無法指控他。

“那正好,我有個東西想給您看。”

“什麼?”

陸竟池從懷裏摸出一個U盤遞給他。

柳延禛接過優盤,在屋裏環視了一圈,陸竟池隨手將手邊的筆記本拿過去。

插上優盤,點開裏麵的文件,一個視頻彈了出來。

竟然就是那天他去找柳相河的視頻,開門的是柳相河,屋裏的設備都在那擺著。

設備裏的文件夾,就存著柳相河監聽他的那些文件。

柳延禛越看臉色越難看。

他臉色不斷變換之後,才看向陸竟池,“這麼說,你身體裏的東西已經取出來了?”

“不錯。”

柳延禛沉默了好一會兒。

陸竟池冷眼看著他,將他的猶豫看在眼裏。

早就猜到了,所以也沒什麼可失望的。

那個平日裏嘴上說著要給他報仇的父親,卻在看到證據之後,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