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說明她關心我

第630章 說明她關心我

陸竟池笑的和善,和善得令蕭梵都毛骨悚然。

他說,“我不僅會放了你,以後你就與我合作,我給你的分利,比陸言啟給的多。”

廣龍怪異地看著他,他很缺錢嗎?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他現在已經從陸氏出來了,沒有了陸氏,他也沒有什麼賺錢的渠道。

如此一想的話,倒也合情合理。

“可你能聯係上那些客戶嗎?”

“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我既然將你救出來,就自然有我的打算,你隻管賺錢就好。”

廣龍聽到這話可恥的心動了,他對於江瀾的事還有點心有餘悸,不過他也沒蠢到故意提起這件事。

“那那你容我考慮一下。”

“可以,我給你兩分鍾的時間考慮。”

“……”

廣龍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他剛想反駁兩句,陸竟池又說,“如果不是與裴卿聲沒有談攏,我也不會找上你。”

“如果你再猶豫,那我就隻好去找裴卿聲了,大不了我吃點虧。”

廣龍這才明白他為什麼找自己,原來是和裴卿聲沒有談攏,不過裴卿聲那人確實黑,他一天什麼都不幹,就分走五成的利。

剩下的五成他們好幾個人分,沒談攏也正常。

廣龍考慮了一分鍾,他一拍床榻,點頭道,“好,我跟你合作!”

陸竟池眉梢一挑,微微側頭,給蕭梵使了個眼色。

蕭梵懂起了他的意思,立即拿來筆記本,往廣龍身邊一坐,“行你說吧。”

廣龍又開始提要求了,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過飯,他想吃飯。

蕭梵又耐著性子叫人給他拿飯來。

陸竟池將人交給了蕭梵,便出去了。

他站在院子外頭,看著周圍的環境,神色莫測。

段綏在他旁邊小聲說,“少爺,您偷偷出來,夫人不會生氣吧?”

“生氣不就說明她關心我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幾分笑意,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

段綏扯了扯嘴角,也不好說什麼。

看著陸竟池的背影,他隻穿著一件黑色襯衣,光看外表,倒是看不出他身體的真實情況,除了那張白得嚇人的臉。

段綏理解不了這種博取關心的方式,但是他選擇認同。

廣龍這邊要花點時間,那些渠道一時間沒那麼容易說完,他也不敢讓陸竟池直接去查自己的電腦,他還想留一手,不交代完了。

江瀾在醫院坐了一整天,到天黑的時候他都還沒回來。

她一氣之下回了阿琳家裏。

阿琳的母親坐在院外擇菜,才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五六十歲蒼老,臉上滿是皺紋,頭發花白,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實年紀。

看到江瀾回來,她放下手裏的菜,站起佝僂的身軀,衝著江瀾笑。

“你們回來了。”

阿琳飛快地跑過去,扶著女人坐下,“媽,都說你不要幹這些活了,放著我來就好了。”

“我這不是閑著沒事幹,你整天也忙得很,能做點事情也不至於閑的發慌。”

江瀾自己搬來一個凳子坐下,看著女人蒼老的臉頰,她問道,“你是得了什麼病?”

“都是些小毛病。”

阿琳道,“你這哪裏是小毛病,糖尿病胃病,還有那個高血壓,腦血管硬化……”

她說了一大堆,江瀾一臉的錯愕,她還是頭一次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這麼多病。

雖然不是什麼絕症,可這麼多病纏身,應該很痛苦。

她忽然能理解,阿琳為什麼這麼想要錢了,這些病光是吃藥都得花不少錢吧。

女人訕訕地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病,死不了,你就不要瞎說了。”

阿琳有些氣餒,真正讓她絕望的是有些病,賺再多錢都無法完全根治。

但是如果能讓她每天過的輕鬆點,也是好的。

江瀾抿著唇,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拿起地上的菜,幫忙擇菜。

阿琳問她陸竟池晚上會不會回來吃飯,江瀾也隻是搖頭,她現在手機都沒有,哪裏知道他會不會回來?

她坐在門口和阿琳聊天,盡管和阿琳認識時間不長,周圍也全是陌生,不過好像有人陪著說話,也沒有那麼孤獨。

她唯一擔心的是司凝,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甚至不知道她還活著沒有。

——

陸言啟昏迷了整整一天,到晚上的時候他才悠悠醒來,看著頭頂灰蒙蒙的天,他目光有幾分呆滯。

忽然一個腦袋出現在頭頂,擋住了天上稀薄的月光。

“呀,醒了啊?”

司凝背對著光,看不見女人的臉,但是能聽出她幸災樂禍的語氣。

他扯著唇,虛弱地擠出兩個字,“走開。”

司凝嘖了一聲,退回去,她拿起旁邊的碗,在鍋裏給他盛了一碗野菜粥。

“你看我都守了你一下午了,給你溫著粥,生怕粥涼了,你看我對你多好?”

陸言啟沒說話。

司凝把粥遞過去,“你喝不喝?”

他將臉轉向別處,現在他實在是虛弱,一個字都不想說,更不想動。

就連呼吸,都能讓傷口發出劇烈的疼痛,更不要說爬起來吃飯了。

司凝歎了口氣,舀了勺粥喂到他嘴邊,“你喝兩口吧,別到時候餓死了,你手下一怒之下把我殺了,那我多冤啊?”

“你還是第一個讓我這麼伺候的人,我連我爸都沒給他喂過飯,你看你多幸運。”

“不過你也不用太感謝我,把腳銬取了就行……”

司凝在旁邊嘰嘰喳喳,陸言啟額頭青筋跳了跳,到底是忍無可忍,他艱難地抬起手,抓住司凝的手腕。

“你給我,閉嘴!”

司凝怔了怔,看到他殺人的眼神,立馬緊閉雙唇。

他力道不大,司凝沒什麼事,但是他扯到傷口,疼的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司凝眨巴著眼睛,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輕手輕腳地將碗放在地上,摸了摸鼻子。

她是感受不到陸言啟的痛苦,但是她知道自己那幾刀劃的可不輕,到現在她都還清晰的記得刀子割開肉的觸感,想起來就毛骨悚然。

這人也是個能忍的,都疼成這樣了,硬是沒叫出聲來。

司凝在旁邊坐了會兒,發現他還是那個姿勢,但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湊過去,抓著他胳膊拿開,一看血流出來了,將腹部的整條繃帶浸染通紅。

紅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