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小心眼的男人
段綏一驚,“那您會不會有危險?”
“誰知道呢。”陸竟池往床頭一靠,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段綏想了想,又道,“我會盡快找到他。”
——
另一處。
司凝看著眼前的飯菜,整個人都不好了,“又是野菜,大哥,你是不是沒錢了?要不我給你點?”
陸言啟就坐在她對麵,司凝手和腳都帶著鐐銬,一動起來叮當作響。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司凝,“不吃就餓著。”
司凝歎了口氣,“我現在是人質啊,你把人質餓死了,還拿什麼去引陸竟池啊?”
之前陸言啟身邊人還挺多的,但是在輾轉幾個地方之後,他身邊現在就剩三個人了。
也不知道是把人遣散了,還是讓人藏起來了。
不過就憑他們這換地方的速度,司凝也能猜出來,陸言啟現在是在逃難。
現在這裏是在一個山溝溝裏,這裏三麵環山,入口隻有一條小路,從這裏往上看,四周的山峰就如同一座井,他們被困在井底。
旁邊有個快要幹涸的水潭,司凝推測,這裏以前肯定是個深水潭,不過現在已經幹涸,就剩那一小片水池,周圍地麵全都是鵝卵石。
不得不說,陸言啟是會找地方的。
陸言啟將碗放在地上,轉身去了水池邊坐下,不打算再管司凝。
司凝動了動唇,小聲地罵了他兩句,端起地上的碗,再不想吃也得吃。
她還不至於把自己餓死。
司凝兩三下吃完飯,將碗放在地上,又瞄了眼裴卿聲。
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司凝又看了看出口的方向,她知道那裏麵有人守著,她逃不出去。
她站起身,抓起凳子,悄悄朝陸言啟走去,盡可能不讓手腳上的鐐銬發出聲音。
但走動起來,還是避免不了發出聲音。
好在她已經來到了陸言啟身後,男人也沒什麼動靜,她揚起手裏的凳子便朝他腦袋上砸下去。
下一秒,她的凳子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司凝低頭看去,才看到陸言啟抓住了她的凳子,她扯了扯嘴角,“你沒睡啊?”
她話音剛落,陸言啟抓著她的凳子用力一甩,司凝驚呼一聲,被這股力道甩了出去。
凳子飛出去好遠,掉在地麵摔的四分五裂。她卻‘撲通’一聲掉進了水池裏。
這水池看著不大,但畢竟是曾經也是深潭,還是最深潭中心,她掉進水裏便沉了下去。
手腳被綁著,她遊不了泳,隻能不斷的下沉。
陸言啟看著水麵浮出的水泡,看了片刻,直到水麵都變安靜了,他才站起身,脫掉外套一頭紮下去。
司凝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昏迷過去了,陸言啟摁壓著她的胸口,麵無表情的給她做人工呼吸,全程都沒什麼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司凝一口水嗆出來,她艱難地睜開眼,便看到昏暗的視線下,陸言啟又貼上了她的唇。
這下她是真的清醒了,猛然睜開眼睛,扭頭躲開男人的嘴。
她呆若木雞地盯著遠處山體,臉上寫滿了震驚和茫然。
兩秒後,她又察覺到不對,扭頭看過來,陸言啟的手還在她胸口摁著。
司凝腦子裏再一次翁的一聲,也不曉得哪來的力氣,倏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陸言啟也收收回了手,像是沒看到司凝臉上的表情,淡淡地說,“你最好安分點,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打斷你……”
“啪——”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話音戛然而止。
陸言啟偏著頭,散落的頭發還在滴水,他似乎也呆住了,整個人蹲在那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轉過頭,對上司凝的視線,眼底有怒火在一點點蔓延。
司凝剛才也是下意識動作,手掌上的麻木傳來,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她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手抽筋了你信嗎?”司凝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她到底在幹什麼!
自己現在可是人質,她居然敢打綁匪,他一怒之下殺了她可怎麼辦?
忽地,陸言啟掐住她的脖頸,力道之大,司凝瞬間喘不上氣。
司凝懊惱又絕望的閉上眼,這下是真的完了。
下一刻,陸言啟掐著她脖子又一甩,司凝再次華麗麗的掉進了水池裏,剛吐出來的水又灌進了嘴裏。
她的肺部再次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壓力,火辣辣的灼燒著。
手腳上的鐵鏈帶著她不斷下沉,水池不算深,也就兩米多高,但也足夠將她淹死了。
她確實不怕死,但不代表她想死,誰活的好好的會想去死。
況且這些天,陸言啟雖然綁著她,也沒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她也沒到生無可戀的地步。
她在水裏掙紮了起來。
但無濟於事,越掙紮,沉得越快,很快就到底了。
在她產生幻覺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體變輕了,有人摟著她在上浮。
陸言啟把司凝撈上來,又把剛才的過程重複了一遍,隻不過這次沒有做人工呼吸。
“咳——”
司凝趴在地上咳嗽,嘴裏咳出不少的水。
她無力地看向陸言啟,他還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她。
“你……”
司凝剛要說話,又被他給丟進了水池裏。
她腦子一片空白,被水淹沒的一瞬間,她算是明白了,這男人要用這種方式來報複她。
司凝被丟下去又被撈上來,丟下去又被撈上來。
如此循環了將近六次,司凝已經被折騰的奄奄一息了。
這種折磨,比把她打得奄奄一息還要痛苦,幾乎每次都在瀕死的邊緣徘徊,五髒六腑傳來的灼燒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折磨,也是精神上的。
在第三次的時候,她都在想如果要一直這樣反複痛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躺在地上,等著陸言啟第七次把她丟下水,不過等了半天,陸言啟也沒有動。
司凝張了張嘴,吐過這麼多次,嗓子疼得要命,一開口跟刀子割似的。
“你可真小心眼。”她還是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陸言啟沒有理會她,脫掉自己的襯衣,把水擰幹,隨手丟在地上,去旁邊背包裏拿出了新的衣服換上。
看到他當麵換衣服,盡管天色昏暗,看不怎麼清楚,但司凝不得不收回剛才的話。
他不小心眼,反而大方得很,真不拿她當外人啊。
哦,可能是沒拿她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