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宋山處於煉化與吸收靈液的狀態中時,在內宗所在,屬於陳苗的洞府之內。
陳苗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的一個羅盤,這羅盤隻有巴掌大小。
在那羅盤之上,有著一個指針,在那裏不停的旋轉著,這才一旋轉而開的羅盤,竟然都有了想要飛離地麵的趨勢。
看著羅盤上所有一切變化的陳苗,臉色陰晴不定,雙目也是沉沉如水。
“轉眼就是過去了半年,在這半年之內,這羅盤隻是跳動一二,卻是並沒有過多的變化,這怎麼可能?”陳苗呢喃自語。
這話語之中,有著一些震怒的同時,還有著一些不可思議。
顯然,羅盤上所表現出的一切,並沒有讓他滿意。
“這羅盤與那殘留的虹霓血液是為一體的,雖然那虹霓死前,還隻是弱年,可也畢竟是虹霓之血,其中更是蘊含著一絲朱雀本命血液。“
“將那等血液融入了那丹爐之內,凡是使用這丹爐之人,必定會受到那虹霓之血的自主侵蝕,可這些虹霓之血,卻是就此消失。”
“而這唯一與那半滴血液有所關聯的羅盤,也是成為了這等狀態,莫非,那小子察覺到了這丹爐中的奧妙?並沒有使用那丹爐不成?”
“可若真的沒有使用,那麼這羅盤怎麼可能會有著此等變化?”
“不對,不對,這其中必然有著什麼問題。”
陳苗在那裏自顧自的說道著時,他的聲音,也是變得越加的冷了不少。
他一陣思索之後,就是閉起了雙目。
百個呼吸之後,一道身影就從前方走來,並來到了洞府的邊上。
這走來的身影,恰是那執事殿內被陳苗所控製的東來。
東來站在那裏,麵上就是有著陰沉之色,內心的火氣,也是縈繞在了身體之內。
看那態勢,似乎隨時都會爆發一樣。
“既然來了,還不進來,難道還要陳某請你不成?”陳苗漠然的對著洞府外看了一眼,冷冷言道。
這話語中,沒有半點的尊重之意,與之前在那執事殿內的態度,也是有了很大的差距。
這讓東來很是惱火。
可在一想到此刻自己還是受製於人,卻又隻能強行的將心中的怒火給壓製了下去。
東來站在那裏頓了一頓,就向陳苗所在走去,來到了後者的身邊,才是停下了步子。
“你有事就說,在我完成了這最後的事情之後,你與我就再也沒有半點的關聯,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不然,可不要怪我翻臉無情。”東來冷聲道。
聽到這話,陳苗眼皮一抬,就對著東來看去,眸子之中閃過一道陰冷之色後,就是冷笑道:“當然,隻要你將陳某所交代之事給完成,陳某自然會還你自由。”
說了這話,他語氣一頓,就再次說道:“但是,你若沒有完成,且在這期間內,敢耍任何的心機,你可莫要怪陳某不擇手段的將你給就此殺死。”
冰寒無比都是聲音,從陳苗的嘴中飄出,就讓這洞府都是變得冷了很多。
那築基初期修為的東來,都是感到了自己的脖子一涼,後背一寒。
整個人的身體,都如同處在了冰窖的困頓之中。
他臉色泛白的看著陳苗,冷然道:“說吧,想要我做些什麼。”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這也已經早就超出了我的預計,你且前去那靈藥坊看看那小子在做些什麼,至於你以什麼理由前去,就不用陳某多說什麼了吧?”陳苗陰冷道。
陳苗的這個要求,讓東來感到有些意外。
因他並不相信,陳苗將自己叫來這裏,就是為了讓自己辦些這樣的事情。
可事實卻就是如此。
這怎麼說來,都是讓東來無比意外的。
也是讓東來感到有些無法置信。
“就這些?”東來低沉問道。
“就這些。”陳苗麵無表情的道。
“好,那我這就去。”
當即,東來就不再多做停留,就朝著外麵而去。
畢竟,他也想要快些的將這些事情給解決。
自從受了陳苗的控製之後,東來壓根就沒有半點修煉的心思,就連做其他的事情也沒有了往日的興趣。
陳苗就如同隱藏在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若是能夠早日的將這跟刺給就此的拔去,那麼他當然是很樂意的。
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他也是願意承受的。
而在洞府之內的陳苗,看著東來那遠去的身影,嘴角一顫,低聲道:“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個木偶,卻是就此可惜了。”
“宋山,為了將你給徹底的抹去,陳某所付出的代價,已經很大,陳某倒要看看,你到底還能夠跳騷多久。”
話語傳開,就在洞府之內肆意的飄蕩。
洞府之中,都是就此多了一些詭異的氣息與氛圍。
……
靈藥坊內,宋山正處於了那煉化靈液的關鍵時刻。
此刻的他,隻感覺自己的身子,如同被丟進了炭火之中,在那裏進行著無情的燒烤。
在那無情的凶猛藥流之下,宋山的身軀都是變得發紅無比。
身上的衣服,也有了要融化的趨勢。
他的雙眼緊閉著時,麵容也是變得慘白無比。
他身軀顫抖之間,他體內心髒跳動的聲音也是變得鏗鏘有力不已。
所有的一切,都是表明這時候的宋山,已經處於了一種相對緊張之中。
當隨著宋山身上的顫抖弧度變得越來越大,他身體之內的那股強大藥流。
也終於是被吸收了不少。
那股藥流所帶來的強大衝擊,也是開始了緩緩的消散,直到最後,那些藥力就被宋山的身體給全部的吸收。
過了好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就向前方看了過去。
看去之時,眸子之中,就有著兩道精光滔天而起。
這兩道精光才一出現,就是向洞府之外激射而去,恰再此時,他就看到了從空中飛來的東來。
“他怎麼來了?”宋山若有所思。
宋山與這東來除了在那執事殿有著一個短暫的交觸之後,就再無半點的交流。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堂堂的一個執事殿的築基執事,來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何事。
見到那趕來的東來,從空中落下,並朝著自己的洞府所在走來,宋山就知道,此人前來這裏,是為了尋找自己而來。
當時,他也就不再去做多想,抬手一掃,換上一身衣服,就是走出了洞府。
“哈哈,師弟,好久不見。”還隔著十多丈遠,東來就是對著宋山打著招呼。
宋山站在那裏,看著走來的東來,莫然之間,他的心中就是閃過了一個不好的感覺。
這感覺來的極為的怪異,也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盡管宋山不知道為何,在這個時間點上,他會出現一種這樣的感覺。
但一直以來,以謹慎著稱的宋山定然是不敢有著任何一絲的大意。
他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東來,內心卻是已經多了一些防備。
東來快步而來,走到了宋山的麵前,兩人眸子向對之間,兩人的麵上,就都是有著一絲微笑升起。
就這樣看去,還真是極為的和氣。
可宋山心中所出現的那種感覺,也在此時,變得越發的厚重了很多。
同時,他還對著東來的臉上掃去,才一掃去,就將東來那變得有些漆黑的印堂,給看在了眼裏。
“師兄,不知道你今日來此,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師弟代勞?”宋山心中凜然,對著東來問道。
“確實有些事情需要師弟相助一二,久聞師弟在五長老講道之日,展現出了罕見的丹道才華,這才特意前來請教一些問題,還要請師弟莫要拒絕。”東來一臉誠懇的道。
“師兄客氣,師弟資質平平,對於煉丹之道,也是隻知道一些皮毛,怎敢在師兄麵前稱道。”宋山很是客套的道。
“師弟說笑了,能夠被五長老稱讚之人,在這一氣宗內,可是不多,師弟能夠被其大聲讚揚,自然也是表明了師弟的不凡之處。”東來侃侃而談。
就在這時,在這些話語才剛一從東來的口中說出,東來的腦海,乃至身心之中,就有著一股巨大的波動出現。
這波動才一出現,就讓東來的身子一顫。
而這一表現,也讓東來身前,那一直看著的宋山清楚的察覺了過來。
宋山沒有任何的遲疑,步子向後倒退之間,就是退出了數丈距離。
而在此時,東來印堂上的那些黑色之氣,也是徹底彌漫開來。
在他的腦海之中,以及身心之中,都是出現了一個聲音。
“殺了他。”
這道聲音陰寒無比,才一出現,就讓東來的臉變得猙獰,他的身子,也是快速的顫抖而起。
雙眼也是變得血紅無比,身上更是透出了一股極為森冷的嗜殺之氣。
這所有的變化,在一出現,就讓東來如同變了一個人,他那血紅的雙目中,有著一道癲狂與驚恐之時,他那變得沙啞的聲音也是傳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連三個斷斷續續的為什麼,直接將東來此刻的畏懼與不甘,給清楚的表露了出來。
正當東來還想要說些什麼,可他的喉嚨,卻如同被什麼給卡住了似得,不論他如何動作,都是無法說道出個名堂。
與此同時,在他腦海中的那道聲音,更是沒有去顧及東來絲毫,那陰冷的三個字,再一次的傳達而出。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