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股強大的氣息從宋山的身上升起,也就表明宋山從那危機中安然度過。
更是表明,宋山的修為,已經從之前的練氣五層,成功的突破到了練氣六層。
那股危機,也是隨著他修為的突破而隨風散去,過了幾個呼吸之後,在他身上的堅冰全部碎裂掉落在地,他的眸子就是睜開。
眸中的神光肆意散開,向前方直接看了過去。
所望去之時,前方依然白色一片,沒有任何的一種其他顏色。
不過,此時的宋山,明顯的感覺之前的那種針刺之感,已經蕩然無存。
這讓他的心中安定了不少。
但卻不敢就此有著任何的一絲大意,因他發現,這第二層天地,與那第一層已經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站起身來,朝前走去,步子踏動間,雙目就直視而去,約莫在行去了百步左右。
就有著風聲從前方吹來。
宋山身子一動,就繼續走去。
當穿過了一條彎道,來到了正前方,就看到了那遠處有著一架橋梁。
這橋,乃是由古木所搭製。
橋長足有十多丈,寬也有三丈不止,橋身通體灰色,整個橋麵之上,正有著一道道的狂風在那裏盡情的吹蕩。
就這麼看去,這橋並沒有什麼變化,可在宋山的雙目不由自主的眨了一眨時。
卻是在這橋麵之上,看到了一些猩紅的血色。
這一畫麵,隻是眨眼而過。
在宋山再次認真的看去,剛才的畫麵,卻是已經消失,再也無法看到。
如同,這些都隻是宋山的錯覺所產生似的。
宋山目光向著兩邊一掃,就在這時,在前方的兩邊之處,就有著十多道視線從那裏看來。
這十道眼神中,都有著一股殺機的同時,更是多了幾分謹慎之態。
宋山神識順著這十多道視線,穿過了那白色雪霧的環繞,看到了正坐在地麵之上打坐的十多個修士。
這十多個修士,年紀大些的已經是白發蒼蒼。
年紀最小的也已經有著中年之齡。
如此看來,這些人中,被關押的最久的或許已經是足足有著幾十年之久。
至於那更久一些的人,怕是早已經死去。
這十多人的修為,最低也有練氣七層,至於高者,則是達到了練氣九層的巔峰。
距離練氣十層,已經是隻有一步之遙。
在修真界中,凡是修為達到了練氣九層,那麼也就說明,此人已經擁有了衝擊築基的資格。
當然,若是修為達到練氣十層,再去衝擊築基,那麼難度無疑就會變得大上很多。
甚至,很大的一部分練氣十層之人,窮奇一生,也無法以十層之力衝擊到築基之境。
而一旦以練氣十層之資衝擊築基成功,就會獲得一次天地所給予的自然造化。
至於這一傳言是真是假,無從考究,這還是宋山從那修真野史之上所看到。
宋山將內心起伏的思緒給壓製下去,就對著那十多個修士一一看了一眼。
之後才是收回了目光。
他的步子,繼續向前走去,在走去時,眼角的餘光以及全身上下的神識,都是將四周所表露的一切都給收入眼底。
若是這時候,周邊之人,想要對他發起偷襲之事,那麼宋山也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最為快速的反應。
出乎宋山意料的是,那些人身上的殺機,雖然還在,但卻沒有對宋山出手。
宋山隻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過來。
能夠來到這裏如此之久,並在這裏存活之人,又怎麼可能是愚笨之人。
他們之所以沒有對宋山大下殺手,那是因為他們不希望以此讓他人有著可趁之機。
一連就是十多個呼吸過去,宋山來到了那灰色大橋的邊上,而那十多個修士的眼神,也跟著他的到來而跟了過來。
站在大橋邊上,宋山正要做出舉步的動作,可在這時候,一道禁製光芒,就在這橋梁之上閃過。
看著那閃爍著的禁製,宋山若有所思,“按照史記上所記載,存在大量禁製之力之處,就必然有著繁雜的禁製之術存在。”
“莫非,這一處,必須將這禁製給全部破去,才可以前往對麵?”
“這一處,正是一隱藏禁製之術的根基所在?”
這麼個念頭,才一從宋山的腦海中閃過,他的腦袋就都開始有些犯暈起來。
若這橋梁之處,真如他所想那般,那麼這橋梁的價值,簡直就是非同尋常。
他哪有想過,在這橋梁之處,竟然會有著禁製之力存在。
在整個修真界中,所能夠掌握到的真正禁製之術以及手段,都是極為的有限。
就算能夠擁有,那也都是極為低劣的存在。
而這裏,不但有著禁製之力存在,更隱藏著禁製之術,或許,其中所隱藏的禁製法門還是不低。
宋山後方的那十多個修士,見到宋山隻是站在那裏,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們就都很有默契的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似乎達成了某種約定。
其中一個白發老嫗,看著宋山的背影,沉沉出聲:“這位師弟所猜沒錯,這橋梁之內,正是蘊含著禁製之力。”
“若是能夠將這其中的禁製之力給解除,那麼我等自然就可以走到橋梁的那一邊,甚至可以看到那一邊的世界。”
“若是運氣夠好,或許,還可以進入第三層,擁有進入三層的資格,若是再進一步,那麼我等便能夠走出這滅生涯,成為宗門之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修。”
這白發老嫗在說出這番話時,麵上神情極為激動,似乎,那禁製之力已經被她所給掌握。
似乎,她已經擁有了通過此橋之能。
其餘的修士們,也都露出了如這白發老嫗一般無二的神色。
被關押了最少足足數十年的他們,早已經生心煩躁,幾乎每一時每一刻,都在等待著可以離去的機會。
可奈何實力不夠,對於禁製之力的感應程度,又足夠的低下。
想要將這橋梁之上的禁製給破去,這壓根就是不現實的事情。
此時,他們都是從宋山的身上看出了異樣,自然而然的將宋山當作了那指路人。
都將希望寄托在了宋山身上。
沒等宋山開口,那白發老嫗就繼續言道:“師弟年紀輕輕,修為卻已達到這個地步,不妨好好的試上一試,隻要師弟能夠成功,有任何需求,盡管開口,我等都會一一做到。”
宋山沒有回話,他隻是微微一頓,就盤膝坐在了那橋梁邊上,細細的感應著前方橋梁上所蘊藏著的禁製之力。
白發老嫗等人見此,都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都全部起身,來到了宋山的後方,形成了一堵肉牆,將宋山給保衛在了那裏。
對於白發老嫗等人的舉動,宋山並沒在意,他知道這些人隻是單純的不希望自己受到任何的打擾。
……
滅生涯一層之內,自從宋山離去後,那黑痣青年的生活可謂是生龍活虎,好不快哉。
再一次的恢複到了宋山沒有前來時的風采,那種滋味,自然是不用多加述說的。
那些大漢們也都極力奉承與討好黑痣青年,生活雖然過的不是很滋潤,但也算不錯。
可奇來卻是過的極為悲慘。
幾近是每一日都會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他的身軀之上,已經是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每日的折磨,早已經將他的精神給摧殘到了極致。
他對宋山的怨恨,也是越來越重。
甚至,對那廖晨,也是生出了一些仇怨。
他很想要來個魚死網破。
但一想起自己所犯之事的嚴重程度,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對他來說,隻要能夠活著,那就足夠了。
畢竟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才有走出這裏的可能,才有報仇雪恨的希望。
在一層天地中,每一個人都在各有所思時,一道風聲,從前方刮了過來。
這風很大,也淩厲的可怕。
在風聲停止的瞬間,一道紅衣身影就從後方衝了過來,並站在了一塊大石之上。
“紅心師兄。”
才一看到這紅衣身影,奇來立即激動大喊。
他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眼中的淚水,更是嘩嘩流下,這些日子,所受到的委屈,也都全部宣泄而出。
那黑痣青年等人,也都看著他們身前的紅心,可他們的雙目才一向紅心看去。
他們的眸子,就是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與此同時,一股不好的感覺,就從他們的心底浮現,因他們在紅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機。
“奇來師弟,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我來這,就是為了幫你解脫的。”紅心直接將黑痣青年等人無視,並對著奇來溫和道。
聲音落下,紅心的身子一閃,手中一把飛劍閃過,就對著那黑痣青年刺了過去。
看到那飛快刺來的飛劍,黑痣青年慌亂無比,一股強悍的死意,直接將他給包圍了起來。
在這死意之下,他感覺自己的生命,都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那手中持劍之人。
盡管黑痣青年知道自己必死,但還是奮起反抗,全身的修為爆發而出,同樣一把飛劍被他抓在了手中。
並抓起飛劍,就對著前方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