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衝殺而來的黑金蟲,速度奇快無比,再次聚集在一起時,就猶如一把散發著黑色之芒的凶殺之劍。
此劍寬有三尺左右,長足有著兩丈之餘,飛射而來的途中,就在空中掀起了一股巨大的轟鳴。
風聲震天,轟鳴響徹,嗜殺的意味更是深沉無比,嗡鳴之聲從這劍中傳出,就讓宋山的身子都是一寒。
宋山冷冷的看著這殺來之劍,他的右手抬起,對著前方的空中一拍。
這一拍之下,他頭頂的那佛像光華盡失,可卻有著一道通天之龍,自他右手所拍落之地轟然而起。
此龍一出,直接將那瘋狂而來的黑色之劍給徹底吞噬,在火龍之力的侵蝕之下,劍身潰散,一隻隻黑金蟲都瘋狂的向四麵八方逃竄而去。
想要遠遠的離開這火龍所包圍之地。
然而,不論這些黑金蟲使出了何等的手段,想要離開這裏,卻是根本就無法做到。
因在那道通天之龍的包裹之下,它們的身子,在刹那間就是開始了沸騰。
之後,在這沸騰之下,更是全部開始幹癟,到了最後,則是如同一隻隻螢火蟲一樣,在那裏閃爍著火星之芒。
隨著這些火星的出現,它們身上的生命氣息,也是開始了緩緩消散。
空中的這一切,所出現的速度極快,結束的速度,也是極快。
隻是在短短三個呼吸的時間內,這所有的事情,就已經全部結束。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黑金蟲之劍,瞬息間就已經被那道巨大的火龍給抹殺的一幹二淨。
那道火龍之力的強大,讓在場之人,無不心驚,在借助了佛像之力,使出了這道火龍之後,宋山身體之內,已經是幹涸一片。
已沒有半點的靈力存在,甚至連血液都是開始了幹涸。
他身上的皮膚,都是有了要幹化的跡象,他臉色慘白一片,雙眼無神。
全身上下都是沒有半點的力氣,雙腳更是無比的虛浮,他強力的控製著飛劍,想要向下方飛去。
可由於透支過度,導致他根本就無法做到這些,身軀一個不穩時,就是向下方掉落了下去。
站在下方的輕靈,看著那快速落下的身子,她腳下一點,飛劍低鳴之際,就向空中衝了過去,將宋山的身子給抱在了懷中。
旋即,她一個轉身,就朝著藥園之外衝去。
這些黑金蟲被宋山給解決之後,在那藥園之內,再無黑金蟲出現。
可在藥園周邊之人,卻是能夠清楚的聽到,在此刻的藥園之中,正有著一聲聲低鳴的嘶吼傳出。
這嘶吼聲音很小,如同螞蟻爬行所發出的叮叮之音,可在全部彙聚而起時,卻還是清楚的落入了在場之人的耳中。
聽到這聲音時,在場之人都是心中一個驚顫。
在這之餘,他們都是看向輕靈所離開方向,目中的震驚,已經是極為的厚重。
不知不覺間,他們每個人的後背之上,都是已經冒出了層層的汗水。
他們的臉色更是凝重之極,望著那遠去的兩道身影,心中的驚駭簡直是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宋山剛才所做的那一係列的舉動,已經完全的落在了他們的心中,如同成為了一道魔咒,將他們心中所升起的對宋山的不滿與怨恨,給全部的硬生生的壓製了下去。
“這,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一次性就滅殺了這麼多的黑金蟲?”
“此人實力之強,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他這一次雖然將這些黑金蟲滅殺,但以我的估計,這一回也有得他受的,說不定,還會給自己留下很大的後患。”
“這藥園之中的黑金蟲之數,到底有著多少,誰也無法知道,但若是再來上這麼幾次,那麼距離收割之日,他是必定能夠完成任務的。”
“按理說來,確實如此,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在這一次之後,那家夥是否還有著剛才之力?是否下一次所麵對的黑金蟲之數,是否還是隻有如此之數?”
震驚與莫名的話語,從周邊之修的嘴中所說出,在場之人,每個人都是同時側過了身來,看向下方所掉下的那些黑金蟲屍體殘骸。
更是看向了那正在嗡鳴不斷的藥園所在,他們每個人的目中,都閃爍著一抹相對奇異的光芒。
人群之中的石三,雙眼微微眯在了一起,幾個呼吸之後,他的眸子幹脆就緊緊的閉了起來。
剛才宋山與那黑金蟲相戰的最後一擊,則是如雲霧一樣,憑空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清晰的場景,果敢的手法,乃至那非常果決的冷靜,等等與宋山有關的一切,都是一清二楚,從頭到尾的出現在了他的意識之中。
他一次又一次的將那些場景給掃視而過,在他睜開眼的時候,他那滿是殺機的心,已經是變得淡化了很多。
“此子之強,遠遠超出我的想象,那佛像乃是從我手中所流轉而出,已經被我使用了無數次,可在這些次數之中,卻是沒有任何一次,能夠突破修為的牽製,而這小子卻做到了。”
“以練氣六層的修為,竟然可以爆發出那等殺傷之力,竟然可以將上百隻黑金蟲一次滅殺,所付出的代價卻隻是精血虧損與靈力耗盡,這未免也太過誇張了些,可這卻是眼下所出現的事實。”
“小子,看在你有如此實力的份上,欺騙我一事,我暫且不與你計較,可你千萬不要被我抓住任何機會,否則,我一樣會讓你付出足夠的代價。”
石山以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在那裏輕聲呢喃了幾句之後,一個轉身,就朝著來的方向離去。
周邊之人,瞧了眼石三所離去的方向,也是都是靜默一二,都若有所思的也是跟著離去。
藥園外邊,奇來的雙手緊緊的抓在了身側的一棵古樹之上,五個幹淨白皙的手指,深深的陷入到了樹根之中時,他的麵龐就再次的變得猙獰起來。
他看著一個個從藥園內所走出的修士身影,他的眸子中火光大盛。
牙齒更是死死的咬在了一起,他身上的血管,全部膨脹而起,內心的憤怒與火氣,灼灼噴薄。
“該死,他怎麼可能這麼強,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莫非,僅是憑那佛像之力,就做到了這些?”奇來心中歇斯底的怒吼。
越是這樣去想,奇來就越是這樣認為,在一想到,那佛像本來就要落入他的手中,卻被宋山給搶奪而走的場景,以及那些紫藤蘿之事時,他心中的怒氣,就變得更加的旺盛了很多。
他的眸子,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變得血紅一片。
整個人的身上,都有著少許的癲狂之意,在那麼一個眨眼的時間內,他更是仿佛一隻那從深山惡林之中所衝出的嗜血之獸。
似乎隻需要一個恰當的機會,就會爆發出那森然的獠牙,並發出那蘊含了他一生憤怒的必殺一擊。
“該死的,是我的,都是我的,該死的,竟敢奪了我的東西,該死。”
奇來如一個瘋子一樣,不顧任何形象的在那裏惡罵著。
後麵這咬牙切齒的聲音落下,那一邊所聽著的廖晨,臉色也是接連變幻。
突然,他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個與他相識了十來年的好友了。
好奇之下,他不禁問道:“奇兄,你怎麼了?”
聽了此話,奇來終於從那暴怒中回轉了過來,他盡力的平息下內心的暴躁情緒。
看著廖晨,奇來冷聲道:“廖兄,我想與你做個交易,你可有興趣?”
“交易?”
廖晨有些茫然,道:“奇兄請說,若是可以,我當然不會拒絕。”
“這交易與那該死的小子有關。”奇來語氣冰冷。
“既然與那該死的玩意有關,那不管是何交易,我當然沒有退卻的可能。”廖晨沒有多想,就立馬答應下來。
以此看來,廖晨雖然受到了宋山所表現的一切而感到了些許的畏懼。
但從心底裏,對宋山卻依然沒有多少的害怕。
不然,也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得到了廖晨的回答之後,奇來的嘴角,就多出了一個森然的笑容。
“廖兄,你可知道,那小子為何在那個關頭,能夠爆發出那等駭人之力,並將那些黑金蟲給全部滅殺在那嗎?”
廖晨略一思索,就沉聲道:“奇兄所說,莫非與那佛像有關?”
奇來點頭道:“正是如此。”
事實上,在宋山表露出了那等實力之後,廖晨就一直懷疑本已經達到了極限的宋山,之所以能夠再次的爆發出比前幾次更為強大的火龍之力,一定是因為那佛像的原因。
可在細細的思慮了番了,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因他並不認為,一個練氣修士,能夠隻是憑借一件法器,就做出那等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可眼下聽了奇來所說,那本已經熄滅掉的想法,則又是蓬勃而出。
他壓下心間的震動,麵帶一絲酣然道:“奇兄又怎會知道,那小子能夠爆出那等實力,確實與那佛像有關?”
“因那佛像,本就是我的,是那該死的小子,從我手中所奪走的。”說到這裏,奇來更加的怒了。
將奇來所表現的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廖晨,當時,還真沒有任何的懷疑,就選擇了相信。
他看的清楚,眼前的這家夥,雖然有時候手段有點狠辣,但在一些事情上,還是不會欺騙自己的,更何況,他也不相信,眼前的奇來,敢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