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抬手一揮,一股清風灑過之時,下方的濃霧就全部散去。
緊接著一個下落之勢,趙風就帶著宋山四人往下而落,在再次出現時,已經是來到了一氣宗的宗門之內。
宋山、李雨兒四人都滿臉好奇的向四周掃視而去,在見到周邊宏偉的宮殿與閣樓時,每一個人的目中都透出幾縷興奮。
在廣場周邊,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走過,而趙風隻是對著宋山吩咐一句,就帶著李雨兒三人離開了。
獨自一人站在那裏的宋山,對著四處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很清楚,趙風之所以會將他留在這裏,那是因為他所要前往之地,與其他三人有所不同。
這也是雜役與宗門弟子之間身份區別的象征。
沒過多久,就有著一個鷹鉤鼻青年從前方款款而來,這人一來到宋山身前,就對著宋山上下掃視了一眼。
“你就是新來的雜役?”鷹鉤鼻青年聲音略冷。
宋山掃上一眼,就將此人的修為給看了一個通透,這儼然是一名練氣三層的修士。
他當即就不敢怠慢,道:“小弟宋山,見過師兄。”
“廢話少說,跟我來吧。”鷹鉤鼻青見到宋山如此模樣,目中的不屑更甚,冷淡開口。
宋山沒有多說什麼,就跟在了這鷹鉤鼻青年的身後。
在鷹鉤鼻青年的引路之下,宋山穿過了不計其數的大小閣樓,最終來到了一個小型的山穀之前。
站在山穀之外,已經可以聞到一股惡臭的腥味。
那鷹鉤鼻青年很不耐的朝著裏麵看去一眼,隨即指了指前方,道:“在你沒有成為外門弟子之前,這裏就是你的落腳之處,你可明白?”
宋山並沒有回話。
那鷹鉤鼻青年對此倒也不怒,冷哼一聲,揮著長袖就離開了這裏。
見此,宋山就強忍著鼻間撲來的臭味,朝著山穀之內走去,才剛一走近幾步,他就聽到了那慘嚎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讓他有些熟悉。
似乎是那土豬等家禽在死亡之前所發出的淒慘吼叫。
果然。
宋山在剛一來到了山穀之處,就見到了一個個的屠夫在那裏正揮動著刀子。
白刀子進去,出來之時,已經成為了血紅一片。
在場之人,每一個都已經是有著三四十歲的樣子。
宋山一遛圈的一一看過,硬是沒有在這幾十個大漢的之中找到一個與他年紀相仿之人。
這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突然明悟,似乎自己是被人給坑害了。
所料不差的話,坑害他之人,定是那趙風。
在宋山思襯之時,那些正在幹著活計的大漢們就都朝著他看了過來。
見到宋山的一刻起,這些大漢們都紛紛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之後則又恢複了平常。
如此看來,往日如宋山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沒少發生。
“你是新來的雜役?”這時,不遠處有著一道有些陰冷的聲音傳達了過來。
在這聲音一傳出時,那些對著這裏看來的大漢們都立即動作起來,似乎很是懼怕這聲音的主人。
宋山向前看去,見到正有著一個身穿麻衣的青年男人,站在那裏對著自己陰陰的笑著。
見此,宋山臉色一緩,答道:“小弟初來乍到,還望師兄日後多多關照。”
“哼,那是當然,凡是成為了我這屠宰場的人,定然是會受到格外的關照的。”孫大海意味深長的道。
宋山也沒有在意,似乎沒有聽出這話中的其他含義。
“多謝師兄,若是師弟日後有著進入外宗的機會,那麼一定會好好的孝敬師兄。”宋山立馬感謝道。
孫大海麵色微變,顯然沒有料到麵前的這家夥還是一個溜須拍馬之輩,這一下子讓他也不好使出手段好好修理一下宋山這個新人了。
但是,隻是過了一瞬,孫大海的眼中就閃過了一抹亮光。
“你,過來,將這隻野豬給殺了。”孫大海指了指牢籠中的一隻野豬,對著宋山吩咐。
眾人一聽,當即就是露出一絲怪異之色,不過也沒有誰不識好歹的去多說什麼。
都是一臉看好戲的看著宋山。
宋山從前走來,站在那用鐵網所困住的野豬身前,隨後認真的掃視了眼野豬,麵上沒有露出半點的異色。
這野豬足足有丈餘大小,身上的肉塊極為堅挺,有如那堅硬的石頭。
一雙凶戾的眼睛瞪來時,無形中就給人一種驚懼感。
而宋山隻是淡淡的看著野豬,麵上並沒有露出半點的害怕。
宋山的這一表現,立即就讓在場的三十多個大漢微微一愣,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宋山。
心想,這小子莫非是被嚇傻了不成?
也是,初來乍到,還是一個普通的凡俗之人,哪裏見過這等凶狠之物,被嚇傻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那孫大海見到這種模樣的宋山時,雙目中則有著一抹異樣掠過。
能夠作為這屠宰場的管理者,孫大海雖沒有多大的本事,可眼力勁還是有著幾分的。
不知為何,他竟然感覺到麵前的小子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同時,他也很想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何能耐,竟然會這般的淡然。
“動手吧,若你連區區一頭野豬都無法殺死,那麼很不好意思,你恐怕是沒有留在這裏的資格的。”孫大海催促道。
“給我刀。”宋山叫道。
聽到這話,孫大海連忙將自己手中的刀子,遞給了宋山,“小子,看在你是新來的份上,今日就將此刀借你一用,若你讓我滿意,那麼你就可以留在這裏,若你無法讓我滿意,那麼你從哪裏來,就往哪裏去。”
孫大海言語之中,已經有著一股濃厚的逼迫意味。
宋山訕訕一笑,將短刀接過,還煞有其事的晃了一晃,隨後將刀子一舉,就對著野豬刺了過去。
啪啦。
清脆的聲音響起時,那刀子就筆直的進入了野豬的嘴巴,整個刀身都全部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刀柄在外。
那野豬受此一刺之後,就瘋狂的跳動起來。
那雙凶戾的大眼,更是向宋山怒瞪不已,似乎想要用眼神將宋山給殺死在這。
旁邊觀望著的大漢們,見到這些時,頓時就都嗬嗬傻笑,隨後都搖了搖頭。
那孫大海的臉頰之上,也是露出一抹微笑。
他本以為宋山多少是有著一些手段的,卻沒成想,竟然隻是一個愣頭青。
這樣也好,頓時也有了將宋山驅離這裏的理由。
“小子,你真的厲害的可以,連野豬最致命的位置在哪個地方都沒有弄明白,你就膽敢胡亂刺上一刀,你真是初生不怕牛犢啊。”孫大海陰笑道。
“不管刺向哪裏,隻要能夠殺死,那就足夠了。”麵對孫大海的譏諷,宋山很淡然的回答。
孫大海氣極而笑,“好一個殺能夠殺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自主的頓了下來。
因那野獸嘶吼的聲音,已經全部消失。
孫大海與其他的大漢們都下意識的向野豬看去,見那剛才還在那裏狂暴不已的野豬,已經癱軟在了鐵籠之中。
這野豬竟然是已經死去。
“噓……。”
包括孫大海在內的全場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殺豬的老手。
正因為是老手,才知道野豬的難對付之處。
若是換做平常的凡俗之人,麵對這樣的野豬,或許,到最後死的人還會是那凡俗之人。
所以,在這屠宰場中,凡是幹著這宰殺之事之人,都必須要將任何禽類在鐵籠之中殺死才可放出。
不然定會生出一些意外。
單是這些,就已經表明野豬的不尋常之處。
然而,一個剛剛來到這裏的小子,竟然隻是輕易的一刀,就將這野豬給幹淨利落的給殺死在了這裏。
且更讓人震驚的是,那野豬的傷口還是在那嘴唇之處。
這也說明,這野豬的整張豬皮,都是沒有半點的破損的。
這野豬皮在修真界雖然是最為低下之物,可若是有了足夠的份量,那麼也是能夠兌換一些靈藥之物的。
這一下,所有的人看向宋山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那些大漢們都閉嘴不言,兩眼閃閃之間都在那裏緊緊的盯著宋山,好似在宋山的身上,有著什麼很出奇的東西在吸引著他們似的。
那孫大海也是暗中深吸一口氣。
看向宋山的目光,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起來。
孫大海很明白,宋山能夠被送來這裏,那麼就必然有著被送來的理由。
或許,是宋山得罪了宗門之內某些大人物,而那大人物不方便出手整治宋山,這才將宋山送來這裏。
這些事情,在平日裏也是時常出現的。
這基本上已經是屠宰場之內所有人所知道的規則。
而這個規則,在從一出現時,就從沒有被人打破過。
今日宋山的到來,這個異常堅固的規則,似乎已經有些不太穩了。
思索了好半天的孫大海,麵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道:“小兄弟,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宋山。”宋山平靜的道。
“高,實在是高,不知道宋山兄弟是從哪裏學到的這麼高明的手段。”孫大海感興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