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股威壓朝著宋山籠罩而來時,宋山的身上就仿佛有著一座山峰從上方壓了過來。
他那還流著血液的傷口,也是潰爛開來。
嘩嘩的血液流個不停的時候,那無法抵擋的疲憊與虛弱感更是趁機而上,將宋山的整個身子都給蓋滿。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將那快要閉合的雙目給死死的撐開之時,就看到了那向他抓來的一隻大手。
這隻手是那中年文士所抓而來。
是對著宋山的腦袋抓來。
他看著那隻抓來的大手時,心中有著的全是絕望。
那被宋山給死死扣住的李成,在見到這些時,則是張狂的大笑著。
“宋山,敢傷李某,你真是找死,這一回,你必定會無比淒慘的死去,死吧,死吧,在這之後,李某會好好的報答你一番的。”
李成的笑聲很是暢快,也很是肆無忌憚。
本已經絕望了的宋山,在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時,他的心中就閃過了一道亮光。
剛才,被那中年文士氣勢所震懾住的宋山,已經完全將手中的李成給忽略了。
在那種情況下,他所想到的隻有自己的安危。
其餘的事情,則被他給全部忽視。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會出現這種感覺。
這是由於宋山被那中年文士的氣勢所震,才會出現這樣的一種感覺。
可現在,經過李成的笑聲提醒,他立即醒悟過來。
他艱難向前方看去,看著那快速而來的中年文士,他語音發顫的道:“你若再不住手,宋某現在就殺了他。”
這些話說的擲地有聲。
且在說這話時,宋山手中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停頓。
一股力量湧出時,就對著李成的脖子死死的掐去。
李成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窒息味。
他的身子都在撲打著,隨著宋山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李成的雙眼都已經開始失去了神采。
看那樣子,這李成似是已經無法堅持多久。
“住手。”眼見自己的兒子就要死去,那李墨水就焦急的喊道。
中年文士並沒有去聽,那對著宋山抓下的手,依然直直而去。
似乎不將宋山給殺死在這,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李墨水卻絕對不可能同意。
李成是他的最後一個兒子,也是最為優秀的一個兒子,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死去?
“先生,你若再不住手,那麼可就莫要怪我李家翻臉無情。”李墨水冷聲說道。
聽到這話,中年文士一怒,細細一想,就停下了手來。
那身上的氣勢,也又一次的散去。
“李家主,今日之話,鄙人記住了,但是,你要明白,若李大少爺在此之後,就此死去,與鄙人可是沒有半點關係的。”中年文士提醒著說道。
中年文士的這番話一出口,李墨水的心中就生出了一股無力。
前者說的在理,若是剛才他不出聲阻止,或許不一定可以將那李成救下。
但宋山絕對會死。
而就此放棄了這麼個機會,李成是死是活,那還猶未可知。
可清楚的一點,那就是宋山今日怕是死不了了。
至少,不會死在這裏。
宋山見到那中年文士住手之後,他的手中一送,那快要進入鬼門關的李成,才是活了過來。
此時的宋山,身上已經被汗水給全部的打濕。
那潰爛的傷口,也變得越加嚴重。
無比的虛弱感,自他的心中席卷而開時,就讓他整個人的身上都透出了一股病態。
他的心裏也已經多了一些焦急。
他必須要盡快的離開這裏,不然,他一定會死。
“最後三息時間,趕緊讓開,若是不聽,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宋山冷眼的掃視著那李墨水,冷冷的威脅。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裏那中年文士的實力雖然最強,也最有話語權。
可那中年文士似乎在受製於什麼,所以,這中年文士不得不在某一方麵隻能服從於李墨水。
於是,他才對著李墨水說出這番話來。
李墨水眼睛一閃,就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在見到兒子眼中的死灰,與那對活著的渴望與憧憬之色時,他的內心有著一些不忍。
思索再三,他冰冷的開口:“宋山,李某可以讓你離開,但你必須要將他給李某留下,否則,你走不出這裏。”
“還有兩息。”宋山漠然道。
宋山話中的堅定與決絕。
讓李墨水的心都是猛地一突,他不敢有著半點的遲疑,連忙大叫:“讓他離開。”
那些護衛們都連忙將包圍圈給散開了,隨後都緊張的看著宋山。
手中的刀子,也被他們給緊緊的握了起來,隻要時機恰當,他們就會發起最為淩厲的攻擊。
那李墨水與中年文士兩人,也都緩慢的跟上,都在尋找著那最為合適的機會,將宋山擊殺在這。
見此,宋山心中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緩緩的向惡鬼穀的深處靠去。
在完全的脫離了這個包圍圈後,宋山的心才終於輕鬆了不少。
當他所站之地,隔著李墨水等人已經有著一段距離的時候,他的嘴角就多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
“李大少爺,你知道我此刻最想做些什麼麼?”宋山貼近李成的耳朵,低聲的問。
李成突然有著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警告道:“宋山,你最好老實一些,你若敢輕舉妄動,你定會不得好死。”
“不愧是李家的大少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警告於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個時候,我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你殺死在這。”
“放心,在殺你之後,日後隻要一有機會,你們整個李家都會被宋某給顛覆。”
宋山的每一言,每一語,都讓李成的呼吸變得急促。
“父親,救我。”李成大聲的狂吼。
這在聲音才一喊出,宋山的手腕動了。
他對著李成的脖子一扭,哢擦的聲音傳出時,李成的整個腦袋就換了一個方向。
他的兩眼也瞪的老大,隨後整個人就已經死去。
做完這些,宋山對著李成的胸口處一抓,將那衣服中的小包抓住後,就瘋也似的進入了惡鬼穀的深處。
當宋山的身影才剛剛消失之時,那李墨水與中年文士等人才靠向了前來。
見到已經栽倒在了地上的李成時,李墨水兩眼發紅。
一串串的淚水當時就是流灑而出。
他的麵容變得無比的猙獰,一股股憤怒自腹腔升起,整個人都透出一抹癲狂。
“該死的宋山,你竟然殺了李某之子,李某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讓你永生都不得好死。”
李墨水在狂吼了好一陣子後,才是停止了下來。
他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的酸楚與怨恨,前所未有的厚重。
若剛才他不讓宋山離開,那麼就不會出現這眼下的一幕,可他有的選擇麼?
他沒有選擇。
那些李家護衛們,都老實的站在那裏,都一動不敢動。
那中年文士,則是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李成的屍體之後,再看了眼那彎著背的李墨水,麵上沒有半點的神態表露。
過了好一會,李墨水才站起身來,並抬起了頭。
他兩眼望著中年文士,恨聲道:“先生,這深處……。”
“李家主,稍安勿躁,自從這惡鬼穀存在以來,在這深處之中,凡是進入的凡俗之人,都從未有人出來過,就連那些宗門長老級別的大人物進入這裏,也都是不過幾個時辰都會立即退出。”中年文士忌憚的望了望惡鬼穀深處所在之地,幽幽道。
“先生此話當真?”李墨水陰晴不定的道。
李墨水之所以會問出這樣的話,那是因為在這之前,宋山就已經“死”過一次。
所以,這才會有此一問。
“當人。”中年文士點頭道。
“該死的小子,你若死了也好,你若不死,那麼今生今世,隻要一有機會,李某定要親手殺你,定要將你挫骨揚灰,讓你不得好死。”李墨水站在那裏,狠辣言道。
……
宋山一進入了真正的惡鬼穀深處之後,就連忙找了一個地方盤旋下來。
並很認真的凝視著前方的濃霧之處。
在見到李墨水等人並沒有追擊而來時,他就不由頓感輕鬆。
同時,他的心中也不禁犯難起來。
自從來到了深處的邊緣之後,他就發覺這裏所有的一切,與外麵相比,就彷如是兩個世界。
他感覺自己的傷口,在被那空氣中的濃霧在盡情的腐朽著。
來自地麵上的黑色土地中的腐朽之感,也變得更加的強烈。
比之外麵,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當這所有的狀況都一一出現時,宋山就不由變得焦躁起來。
“若是再留在這裏,那麼怕是會死在這裏,不行,一定要走出這裏。”宋山自顧自的凝神細語。
他一有了這個想法,就慢慢的向前方摸索了過去。
他的步子才動了幾步,他的雙眼就是一閃,他側過身去,就看向了幾米開外的地麵。
在那裏,正有著幾顆閃著晶瑩光亮的靈種安靜的躺在那裏。
見到這靈種時,宋山當時就是麵露幾分怪異,他小心翼翼的將從李成衣服中搶奪而來的袋子給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