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跟別人接過吻,我哪裏知道接吻是什麼感覺?”
喬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商陸,你不會是在套路我吧,你想知道我有沒有跟別人接過吻?”
要不然,這個問題,他為什麼問了兩遍?
上次他打地鋪睡在地上時,他就莫名其妙地問過她了。
現在又變相地問了她一遍。
這是幾個意思?
商陸坐在椅子裏,盯著電影屏幕,好整以暇,“你想多了,我隻是看到電影裏的接吻情節,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就好。”喬蕎盯著電影屏幕,“要不然,我還以為你想跟我接吻呢。”
商陸淡淡道,“沒興趣。”
喬蕎鬆了一口氣,“沒興趣就好。”
要不然,他這麼快跟她提接吻要求,她還有點接受不過來。
銀幕上的接吻畫麵,已經跳轉到其它的情節了。
光線若隱若現。
說著對接吻沒興趣的商陸,目光卻落在喬蕎的雙唇唇瓣上。
水嫩嫩的雙唇,像是塗了蜜糖一樣透著光澤。
而且商陸發現,喬蕎的唇型特別好看,是那種很驚豔的花瓣唇。
尤其是她不說話安靜下來的時候,唇型精致圓潤,透著一股子東方美人的韻味。
商陸盯著她的唇瓣看了有十餘來秒,移不開目。
“你在看什麼?”喬蕎側目。
商陸淡定地抽開目光,“沒看什麼。”
然後,好整以暇地盯向銀幕。
可銀幕上放映著什麼玩意兒,商陸完全不知道。
看完電影後,喬蕎得出一個結論。
商仲伯之所以給他們倆買了如此癡纏的愛情片,是想促進她和商陸之間的感情。
但似乎,作用不大。
感情這種事情,真是急不來的。
她和商陸都是理智的人,哪裏能這麼快墜入愛河?
所以,當回去以後,商仲伯問他們看完電影感覺怎麼樣,他們倆都說不怎麼樣時,商仲伯有少許失落。
喬蕎剛想說什麼,電話來了。
是老家的村長打來的。
接完電話,她整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肩膀耷拉下來,一下子失去了生氣。
商仲伯忙問,“蕎蕎,誰電話呀,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這麼難過?”
喬蕎的聲音小了許多:
“老家的顧奶奶過世了。幾個兒子因為贍養她的事情吵來吵去,都不想養她。顧奶奶可能是太傷心了,所以上吊走了。”
“雖然不是我的親人,但顧奶奶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明天一早得趕回去奔喪。”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生死輪回就是在這花開花落的瞬間。
有人生,就有人死,十分正常。
可喬蕎講起顧奶奶的事情時,連商陸和商仲伯也覺得惋惜。
商仲伯問,“蕎蕎,你必須要回去奔喪嗎?回鄉下會不會太遠了?”
喬蕎很堅定:“我必須回去的。小時候,有次我感冒發燒,燒得都抽搐了,我奶奶怕去醫院花錢,隨便給我吃了點過期的感冒藥,越吃越嚴重。那一次,我差點死。是一瘸一拐的顧奶奶,背著我去了鄉上的衛生院。醫生說,要是再晚送一步,我就沒命了。都說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所以我必須回去一趟。”
她揪著心。
那麼善良的顧奶奶。
她明明每個月都有寄一些錢回農村,讓村長拿給顧奶奶的兒子,吩咐他們要好好照顧顧奶奶的。
怎麼就上吊了?
喬蕎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商陸,商陸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要不,你就回去一趟吧,我幫你租一輛車。”
商仲伯不同意,“這怎麼行,要回去也是你陪喬蕎一起回去,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往老家跑。一路上舟車勞頓的,你得跟著照顧喬蕎才行。”
“你不知道我有多忙?”商陸看向商仲伯。
商仲伯,“再忙的事情,能有你媳婦的事重要?再說,明天是周末。”
商陸:“我沒時間,明天公司要求加班。”
喬蕎:“爸,你別強迫商陸了,他剛剛找到新工作,也不好剛入職就請假,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什麼新工作?
上不上班,還不是商陸自己說了算。
次日,喬蕎和宋薇一起從公司出發。
因為顧奶奶也是宋薇的表奶奶,所以宋薇帶著孩子一起回去。
思前想後的商陸,最終還是決定和喬蕎一起回去。
他大概是不放心吧。
看到商陸拎著包趕過來,喬蕎詫異,“商陸,你不是去公司加班了嗎?”
商陸:“我租了車跟你一起回去,順便見見你在鄉下的親戚。”
喬蕎心底裏是感激的。
一行人這就出發,去往五百多公裏外的農村。
抵達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們匆匆吃了晚飯。
喬蕎家的老房子是那種閣樓的瓦房。
她出來打工早,奶奶也過世的早,媽媽改嫁走了,爸爸也在外麵有了新的家室。
房子久年不住人,都快塌了。
所以不能再住人。
商陸本是想在附近找個差不多的酒店住。
但窮鄉僻壤,別說酒店,連個招待所都沒有。
他們隻能住宋薇的老家。
宋薇老家是平房,空了一間房出來。
前段時間,宋薇聽說喬蕎和商陸還沒有同房。
她特意隻抱了一床被子在床上。
喬蕎看了,把她拉到旁邊問,“薇薇,你家沒有多餘的被子讓商陸打地鋪嗎?”
宋薇故意說,“農村哪有多餘的被子?”
喬蕎又問,“要不你讓商陸去睡別的房間,反正是夏天,不用蓋被子也行。”
宋薇故意又說,“倒是還有一間空房,但你也看見了,那間房隻有空床架,連床板都沒有,你讓商陸怎麼睡?而且這大夏天的,就這間房有空調,你不能讓商陸熱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廣東的夏天能熱死個人。”
雖然喬蕎和商陸擠過一間房,但都是商陸睡地鋪,她睡床。
她還沒有和商陸同睡過一張床。
她又問,“吳嬸睡哪裏?要不商陸自己睡,我和吳嬸睡。”
宋薇忙說,“我家幾間房你又不是不知道,吳嬸、我還有盼盼和弟弟四個人一起擠一張床,哪裏還擠得下你?你就將就一晚,和商陸睡吧。”
喬蕎:“……”
宋薇:“再說了,你們是兩口子,睡一張床又怎麼了?”
喬蕎:“你不知道,我們還保持著楚河漢界。”
就是知道他們保持著楚河漢界,宋薇才故意這樣做。
看著喬蕎和宋薇在這邊低聲交談,吳嬸也堪憂地看了看這平房的糟糕環境。
吳嬸是商仲伯請的阿姨,會英文、會茶藝花藝,還會烹飪,而且還考了高級營養師的證書。
被介紹給宋薇當保姆後,她謹記著不能暴露了董事長和三爺的身份。
說話時,吳嬸小心翼翼的。
“三爺,住這樣的地方,你習慣嗎?要不我在鎮上給你訂間房?”
“鎮上離這裏遠,來回要一個小時,將就吧。”
吳嬸忙去給商仲伯彙報:董事長,今天晚上太太和三爺睡一個被窩,妥了,放心。
商仲伯收到消息,忙去感謝宋薇:宋小姐,今天晚上真是感謝你,特意安排商陸和蕎蕎在一起。這小兩口結婚一個月了,一直沒實質的進展,愁死我了。
宋薇回複:商叔叔,跟我說謝謝就見外了。你把吳嬸這麼勤快能幹的阿姨介紹給我,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蕎兒和商陸的事情,你別太擔心了。他們倆個都不是隨便的人,這樣潔身自好的一對良人,遲早會開花結果的,放心吧。
這天晚上,空調開得很冷。
宋薇家又隻有一個空調遙控器,放在宋薇那屋,喬蕎也不好去吵她和孩子睡覺。
大半夜,她和商陸擠在一個被窩裏,誰都睡不著。
商陸是不習慣。
喬蕎是懷念著顧奶奶。
一張一米五的老式木板床,擠著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商陸,加上一個一米六五的喬蕎,很擠。
兩人身體挨著身體。
稍微一翻身,床板吱呀一聲響。
所以兩個人都沒怎麼敢翻身。
喬蕎腦子裏滿是顧奶奶的身影,倒沒有留意到此時此刻和商陸之間的零距離。
但這是商陸第一次和女孩子躺在一張床上,他身體崩得僵直,全身的神經細胞都是高度調起來的。
稍微一碰到喬蕎軟軟的身體,腦子像炸開了煙花一樣。
想進一步的牽緊她的手,摟她,親她,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