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軍團打敗戰了……
會社巨頭發飆了!
……
“彭……”
一隻上好的琉璃杯就這樣被砸在染得猩紅的羊毛地毯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
分坐的兩邊的雇傭會社的議員們心照不宣的彼此看了一眼,再次垂下頭。
“你們常家的常伐曄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一隻軍團就讓他帶垮了!三萬大軍十不存一啊!”
一名白須老漢站在議座後麵氣急敗壞的衝坐在主位的另一名白發白須的老漢質問著,
常儒威真的覺得很累,他萎靡不振的縮在裹著虎皮的烏木雕椅上,楞楞的看著衝他發飆的薑家老爺子薑肅言。
前些日子當他聽到雇傭軍團全軍覆沒,寶貝兒子常伐曄生死不明的消息時,就如同中了晴天霹靂,腦袋嗡嗡的理不出頭緒。直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後,他才微顫著手連下了幾個命令,讓手下去調查清楚軍團全軍覆沒的原因。
再接下來,他就是忙著應付各大中門上書的詰問了。這段日子他可以說是一直在疲於奔命,感慨手下的這些中門不好管理啊!畢竟這幾年下來,雇傭會社的事都是讓他兒子常伐曄處理的。而常伐曄不但在武學上是個天才,處理事務起來也是僅僅有條。常老爺子這些年已經可以很欣慰的含飴弄孫了……直到這次噩耗的傳來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薑肅言一臉憤然的指著常儒威指責道:“你們常家的常伐曄身為一個軍團的軍團長卻好逞匹夫之勇,自己帶頭衝鋒陷陣……結果呢?中了巫族設下的陷阱,近百號鐵翼鷹的好漢就這樣窩窩囊囊的中了毒失去了戰力……而且我手下剛剛再次傳來消息說那些僥幸逃脫的中毒武者都陸陸續續的隕落掉了……你說我們雇傭會社要賠多大一筆錢做為撫恤?”
“這場出征本來就根本沒必要,還不是因為你兒子獨斷專行,硬生生讓全體幫門會議通過了這一沒必要的出征……這是要你們常家負全責的。”
隨著薑肅言的指責,一些中門的議員也大著膽子指責其常家的失誤。比如說為了籌劃這次對獅子嶺的用兵,常家劃走了大筆經費卻僅僅招回八十名鐵翼營高階武者,有貪汙公款的嫌疑;再是常家拒絕武盟的加入導致整個軍團沒有人壓陣,結果一觸即潰;然後又對常家獨斷專行,不讓薑邵兩家子弟進入這次征戰的動機表示懷疑……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這次常家的失誤可以說是徹底遭為眾人矢之,再加上這些年常家子弟的囂張跋扈更是讓一些附庸常家的中門心生不滿。以致在這場薑家發動的對常家的攻訐戰上,他們的態度很微妙,基本上都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
薑肅言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發動的攻訐戰的成果。
不過他扭過頭卻發現邵家老爺子邵大威坐在一個旮旯處,閉目養神,似乎一點不在意會場上的群起而湧。薑肅言隨即心下不由暗罵了聲:“老狐狸!”
隨著常家附屬的中門代表的陸陸續續倒戈,常儒威悲哀的暗歎一聲:“常家要垮了……”
……
仙曆二百九十三年正月初四,武盟盟主蒙宇天在雲洲上華郡的燕京城召開了史無前例的屠巫誓師大會,邀請雇傭會社雞天下商會的巨頭們齊聚燕京,共商屠巫大計。
在這場大會上,完成了內部權力交替的雇傭會社熱烈響應這次武盟的創舉,毅然宣布要將分駐各地的雇傭軍團的所用兵力進行一次整合,以湊足十萬大軍與武盟結盟共同討伐巫族。而天下商會也高調的宣稱將半價給武盟雇傭會社提供所有軍械及輜重,集最大的能力來支持討伐巫族的戰爭。
可以說在鎮壓巫族這件事上,三大勢力的立場是很堅定的。都表示決不允許巫族有大規模的反抗運動,使奴隸販賣這條巨大的利益鏈斷裂。
但有些讓人琢磨不定的是昆嶽天瀾兩大仙門的態度。
在雇傭軍團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雲洲的時候,兩大仙門卻僅僅隻是宣稱如果巫族膽敢再次像仙曆十一年那樣屠殺擁有靈根的少年,那仙門將有必要考慮徹底將巫族這個種族從昆瀾星抹去。
那些有親人死在巫族手上的武者家屬紛紛心下謾罵仙門修士的冷漠無情。而那些奴隸販賣主們卻是大鬆了一口氣,畢竟如果兩大仙門將巫族從昆瀾星抹去,那他們還有飯吃嗎?畢竟早在兩百年前三大凡間勢力就在兩大仙門的督促下簽署了關於奴隸販賣的協議。其中第一條就是凡膽敢販賣洪荒遺民的組織或個人都將遭到一切勢力的共同討伐,而且反抗者殺無赦。
有這麼一柄劍豎在奴隸販賣主們的頭頂,有誰還敢販賣洪荒遺民?甚至這些奴隸販賣主們連一些不是洪荒遺民的黃膚係人種都不敢販賣,唯恐遭到誤會。
盡管兩大仙門的態度有點讓人琢磨不透,但在凡間三大勢力的倡導下,反巫統一戰線已經正式成立。
從仙曆二百九十三年正月初七這一天開始,各洲的海船就源源不斷的開始起航,載著大批戰備物資駛向墨洲。
在雲洲與墨洲交界的蘇伊運河上簡單搭起了的浮橋上,無數騾馬馱著輜重隨著縱馬奔馳的武盟驍騎營騎兵向西浩浩蕩蕩而去。而有些載著武者的船隊則更是直接沿運河南下過大苦湖天竺洋直接在墨洲東部登陸。
所有的信息都表明巫族的這場反抗戰是徹底激怒了昆瀾星的所有武者,甚至有一些練氣期散修也不甘寂寞的跑到墨洲去碰碰運氣。
可以說整個墨洲都籠罩在戰爭的硝煙裏,引的各分勢力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這裏。
……
“我勒個去……這鳥地方怎麼會這麼熱啊?”一名蹲坐在陰影處的煉體十一階武者罵罵咧咧的扣著腳趾道。而跟在他後麵顯然是他跟班的四名煉體九階的武者也張口不離罵娘的詛咒著這裏的鬼天氣。
“大成哥,咱們放著咱烏傷縣貴悅樓的相好們不玩,跑這鬼地方遭什麼罪啊!”其中一名武者嘟囔著嘴不滿道。
“啪!”那煉體十一階的武者曲著手指衝他腦門就是一記,然後用一口烏傷方言話罵道:“你個麻包!就曉得玩娘們,要知道老子可是等了十來年才等到這麼好玩的事,怎麼能不來?”
那被敲了腦蹦的武者呲牙咧嘴小聲嘀咕道:“不就是些傻逼巫族跳出來挑釁咱們武者嗎!這有什麼好玩的?”
原來那煉體十一階的武者就是烏傷縣城主陳大成。
這廝就是個閑不住的混球,一個月前在烏傷縣僥幸將煉體修為從十階突破十一階後就立即向四周的鄰縣的城主宣戰。幾下鬧騰夠後,偶爾聽聞墨洲發生這一撮事後,就立刻嚷嚷著要給武者洗刷恥辱,然後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帶著四個達到煉體九階的小弟橫跨雲洲跑到墨洲東部鬧騰來了。
此刻他們就在墨洲東部的埃蘇道,這裏相對來說還算天平,所以這幾個混球才敢大大咧咧的靠在這埃蘇道著名的胡夫金字塔後麵的陰影處乘涼。
陳大成抬起頭,流著哈喇子看著背後的巨大金字塔呐呐道:“我勒個娘啊!這個墳頭壘的可真他娘的高啊!這得多少高階武者才能用石頭壘起來啊……”
旁邊的一個武者插嘴道:“這些玩意聽說都是幾千年前壘出來的,那時候兩大仙門還沒回來……所以那時應該還沒有武者吧!”
聞言陳大成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然後衝幾個小弟招手,讓其靠攏過來。他在他們耳邊嘰嘰咕咕了一陣子,但那幾個小弟卻立即搖頭大喊不要。
陳大成瞥了他們一眼不屑的道:“就你們幾個膽小怕事,是不是怕裏麵會蹦出個僵屍來?”
那幾個小弟臉色古怪道:“那地方黑漆漆的,可能有毒氣都說不定……再說這麼幾千年下來要真有寶藏也都讓前輩們收刮一空了,還輪得到我們?”
“得……還是沒膽,你說咱烏傷縣人傑地靈,怎麼就出了你們這幾個膿包?”說著陳大成不屑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徑直就朝金字塔出口朝向的那麵走去。
那幾個小弟麵麵相覷,苦笑一陣後也齊身緊跟陳大成而去。
……
“幾個鱉孫子……我就知道你們沒那麼膽小……”
“咱哥幾個要是不隨大成哥走上一遭,那我們還有臉回烏傷縣嗎?相親們還不用唾沫星子淹死我們……”
“哈哈……”
……
“咦……”
金字塔前方的獅身人麵像旁邊,一名身著白袍騎著駱駝,頭上戴著遮陽黑紗笠的少年看到那爬在金字塔上麵的陳大成時不由驚訝道:“這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