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冷眼看著這常臨翰常公子盡情在慕冰月麵前賣弄他那高貴的身份,天才的資質以及淵博的學問……
原來這常臨翰就是來至雇傭會社三大上門之一的常家。這常家論勢力可以說是穩居三大上門之首。其原因是因為常家的飛虎門有了一個煉體十六階的武者在坐鎮。
這雇傭會社其實就是一個十分鬆散的幫派組織。這個組織是按照各個門派的勢力大小來進行地位分配。各個幫派被分別分為上門中門和下門。上門隻有三個,分別是常家,薑家和邵家。
這三個上門家族都有著自己的嫡係門派。分別為飛虎幫,飛熊幫,飛魚幫。其嫡係門派再加上各種被封為中門下門的幫派擁護下也就成了各自的勢力。
三大上門的地位並不是一直不變的。隻要有一個上門勢力大損,再無能力約束附庸其門派的中門下門的幫派就會立刻被崛起的新門派所取代。現在的三大上門除飛魚門外都不過是在近這二十來年才崛起的。
崛起的途徑也無非就是將之前的上門趕下台。
飛魚門有些特殊,這門派的一把手並不是一名高階武者,但該門派的一把手憑著其高明的籠絡人的手法,使得大批高階武者願意為其效命。也就是這樣飛魚門才穩坐上門四十餘年。不過由於飛魚門的一把手邵老爺子現已垂垂老矣,所以邵家和薑家一樣,其勢力已開始逐漸衰微,也導致常家一家獨大,其族人行事也越加囂張跋扈。
這常臨翰就是常家的二公子,這人武學資質倒是不錯,二十來歲就已經達到煉體九階了。不過就是因為為人放蕩不羈,所以才會被常家家主給攆到墨洲來當管事,企圖通過獨當一麵來磨練磨練他的性格。不過這家夥狗改不了吃屎,幾個月前他無意中窺見到薑婉瑜的美色,就立刻上了心,安排一些高階武者企圖擄人。自然那些武者都被薑婉瑜暴打一頓,甚至還挑了為首一人的手筋腳筋……這當然也就引起了常家的強烈反彈。一通扯皮過後,這件事也好歹是被雙方給壓了下去。
不過常臨涵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依舊還是有事無事就去挑逗薑婉瑜這根帶刺的玫瑰……
當然現在不是挑逗薑婉瑜的時候了,因為這廝已經有了新的目標了……
常臨翰殷勤的跟在慕冰月後麵盡情的說著肉麻的話語:
“這位姑娘當真是天生麗質,我見猶憐……常某是一見姑娘就被奪了心神,丟了魂魄……如果這世上真有一見鍾情的話,我想就是此刻……”
慕冰月不厭其煩的皺眉瞪著這家夥,然後她求助般的睜大眼睛的看向雲逸。
雲逸聳聳肩道:“這世上又不是什麼事都需要靠我解決的,有時候你自己也要懂得怎樣該出手時就出手……”
常臨翰不屑的看了雲逸一眼道:“區區煉體四階的廢物也在我麵前鼓噪,信不信我立刻叫手下挑了你的手筋廢了你的武功。”
由於高階武者隻能看出低階武者的煉體修為,而根本看不出修士的練氣期修為,所以這常臨翰才會有這種態度。
畢竟雲逸這些年煉體修為始終沒有寸進,依舊還是煉體四階,所以才會被他輕視。
雲逸一臉古怪的看著趾高氣昂的常臨翰,扭過頭見薑婉瑜在苦苦忍笑,不由大歎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個武者都變得這麼囂張了……”
常臨翰眼見一把飛劍從雲逸腰際的儲物袋中“嗖”的一聲飛出,不由嚇了一跳。他是有煉體九階修為不假,可他的煉體修為絕大部分都是靠各種昂貴的靈丹妙藥硬提上去了的。平時有看到不順眼的也都是讓家主配給他的保鏢前去解決。因此常臨翰和武者對敵的經驗幾乎為零,就更不用說和修士交戰了。
這家夥表情訕訕的道:“我收回剛才的話成嗎?”
雲逸一臉笑意道:“你說能嗎?”
薑旭負著手嚴肅道:“雲老弟,這常臨翰也算是我們雇傭會社的人,隨便教訓一下就成了,切勿搞出人命!“
雲逸點點頭道:“這就請薑大哥放心吧。我最多就是讓他半身不遂……“
那常臨翰聞言也激起了火氣,他冷笑著猛的揮了下手,頓時兩道人影從遠處一閃而來。
等那兩人衝到雲逸眼前時,雲逸才吃驚的發現者兩武者麵貌一模一樣,竟是一對一臉絡腮胡子且體型魁梧的雙胞胎。常臨涵仰著頭傲慢的退到這兩人身後,叫囂道:“就算你是修士又怎麼樣?還能打得過我的兩個手下嗎?”
出乎意料的是那兩個武者猛地回過頭衝著常臨翰異口同聲的喝道:“給我記住,我們不是你的手下!隻是負責你人身安全的保鏢!”
常臨翰麵色訕訕的點頭道:“兩位說的是……是保鏢是保鏢……你們快解決掉這家夥吧……”
左邊一個武者淩厲的盯了雲逸一眼,然後“嘩”的一下從懷裏掏出一件物事出來。雲逸定眼一看卻發現那物事竟是一把小巧玲瓏的銅質算盤。隻見他“唰唰唰”的一陣撥動然後回過頭粗聲粗氣道:“這次報價三千金幣……你是付兌票呢還是打欠條?”
常臨翰聞言臉色很難看的罵道:“我父親已經付過你們的薪金了!你們憑什麼還管我要錢?”
右邊一個武者竟扭扭捏捏的束了個蘭花指,捂著嘴嘻嘻道:“那是保護你不受傷害的薪金,可你要是調皮出去惹是生非,那錢可是要另算的哦……”
雲逸等人眼見這麼個魁梧的壯漢竟是個嗲聲嗲氣的娘娘腔,不由有些犯嘔。
此時常臨翰的臉可以說是氣的紅的發青,青的泛紫……
他顫抖著手指指著這兩個武者,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們……你們……老子發誓一定要炒了你們……”
那左邊粗聲粗氣的武者無所謂的聳聳肩道:“隨你……”
而右邊嗲聲嗲氣的武者嘻嘻的捧腹笑了會兒道:“正合我意……弟弟,咱們也該離開墨洲去賀洲闖闖了……那……這裏正好是碼頭……不如咱們直接上船得了……”
“嗯……不錯……”
雲逸和薑婉瑜並肩站在一起,莫名其妙的看了這一出,眼見那兩武者竟丟下雇主往海船處走去,不由麵麵相覷。
不過很快,兩人再次將目光移向在原地氣急敗壞跺腳著的常臨翰,嘴角都不約而同的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
頓時常臨翰的脊梁骨一陣冷意,他猛地回過頭,看著步步緊逼的雲逸和薑婉瑜不由色厲內荏道:“你們想幹什麼?不怕我爹找你們麻煩嗎?”
薑婉瑜將手指握的哢哢作響。她一臉冷笑的默默走向常臨翰,唇角露出的小虎牙閃著精光……
雲逸則是臉上帶著和善笑意走向常臨翰,問道:“常公子……有興趣玩蕩秋千嗎?”
“什麼蕩秋千?”常臨翰傻傻道。
一刻鍾後,慕冰月拍著手蹦蹦跳跳的從一根桅杆旁邊跑過。
附近勞作的船員夥計們都一臉驚奇的圍攏在這根桅杆的四周,抬著頭對那桅杆頂端指指點點。
隻見那足足有十丈高的桅杆上竟倒掛著一個捆成粽子般的人。那人的嘴用破布塞得死死的,吊著他的身體的僅僅隻是一根手指粗細的麻繩,以致那人嗚咽著隨著海風蕩來蕩去……
進城的路上,薑婉瑜一臉興奮的圍著雲逸道:“沒想到你這家夥鬼點子倒是挺多的……把常臨翰那混蛋倒掛在桅杆上的確是大大出了本姑奶奶的一口惡氣。”
雲逸一臉淡然道:“其實這不是我真正的想法……”
“那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麼?”慕冰月湊過來與薑婉瑜一口同聲的問道。
“再往他身上潑點油放把火,就成點天燈了,給海船回港充當燈塔用倒是挺不錯的……”雲逸一本正經道。
薑旭聞言心驚膽戰的吞了口唾沫,暗道:“這姓雲的不會是海賊出生的吧?”
薑婉瑜聞言頓時眼睛發亮,急衝衝的嚷著要回去潑油點火。
這可把薑旭嚇得,拚命的連拉帶拽才把薑婉瑜拉回來。
安排好手下的雇傭兵休息後,薑旭等人就找了一家好點的客棧準備應付一晚。因為明天一大早就要隨天下商會的車隊離開屠巫城,趕往墨洲內陸的震巫城,所以幾人都早早睡下了。
一夜相安無事……
到了第二天清晨,雲逸早早起來站在客棧靠街的走廊過道上,俯瞰著大街上的芸芸眾生。由於這家客棧是五樓的木質建築,在整個屠巫城內也算是很高的建築。再加上雲逸的房間就在五樓,所以從五樓走廊看去,竟將大半個屠巫城盡收眼底。
忽然,雲逸看到屠巫城南麵的城門處一陣喧嘩,不由抬頭看去。
隻見那裏無數的赤旗在揮舞,煙塵密布,同時轟隆隆的腳步聲齊刷刷的響起。頓時整個屠巫城人聲鼎沸,不斷有人衣裳不整的從家裏出來,跑到大街上一看究竟。
薑旭走到雲逸身後,嚴肅道:“那是雇傭軍團進城了……看來雇傭會社這一次的確是要和武盟天下商會對巫族來場大動作……”
雲逸皺眉道:“大動作?什麼大動作?”
薑旭扶著走廊的欄杆,深沉道:“家父告知過我,說在雇傭會社全體幫門會議中,常家家主常伐曄曾提議聯合整個雇傭會社的力量來對盤踞在獅子嶺北部的巫族進行一場大清洗……根據一些情報說在獅子嶺北部,巫族開掘出了一個巨大的金礦……這讓我雇傭會社,武盟,天下商會三大勢力都眼饞的很……因此開戰時肯定的……”
雲逸搖頭苦笑,心道:“三大勢力之所以選擇開戰,恐怕除了奪取金礦外,還受販賣人口掠奪資源這些巨大的戰爭紅利影響……”
可憐那些巫族族民又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