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想到了自己可以製作一件翼型飛行法器。
在西霓城與十階武者洪霸天的那一戰中,雲逸對武者內勁化翼有了充分的認識。其好處就是依靠飛翼武者可以靈活自如的在空中與敵纏鬥,而不用不像禦劍那樣必須很好的掌握平衡,以至於影響戰力。
但是對於製作翼狀法器,雲逸還有許多煉器上的關鍵沒有搞明白,於是也隻好先暫時將煉器的事放一邊。
此時的雲逸再次決定靜下心來修煉。
他下定決心爭取半年內再進一階。
修煉的過程自然是最枯燥的,每天做的事無外乎汲取四周溫和的靈氣,然後將其沿著身體的各處筋脈不斷的做著周天。幾個周天做下來後,確定已經將靈氣徹底安撫順了,才將其從上丹田存入下丹田,用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由於隻要留一絲神念就可以完成對靈氣的周天運轉,所以雲逸大部分時間都是將神識放進界珠中不斷的看著那些用仙文記述的玉簡。那些玉簡中的文字真的可以說是浩如煙海,盡管雲逸已經在界珠中花費了近兩百年的時間用來閱讀這些文字,但依舊還是沒讀完其中的十分之一。
當雲逸順利將煉氣期修為提高到煉氣期六階的時候,他長歎了口氣,徹底理解了為何有山中無甲子,修仙無日月的說法。雲逸算了算,才知道一眨眼,又有四個月過去了。再加上之前的煉器花費的兩個月,雲逸呆在這個洞窟裏竟有半年之久!
而這段時間裏,慕冰月果然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想到慕冰月,雲逸心中不由有些擔心。雖然她有凝丹期的姑姑來為其護法,但進階築基期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其中的凶險也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修士才會明白。
雲逸想了想,決定出去走一走。
用慕冰月告訴他的法訣開了門後,雲逸抬頭看了看灑下片片雪花的峽穀頂部。右手握了個劍訣微微一揚,頓時一把散發著白色的飛劍出現在雲逸腳底,載著雲逸化成一道白光向峽穀口疾飛而去。
此時外麵並無巨風,而隻是緩緩下著鵝毛大雪。
雲逸放下心緊靠著冰麵朝著北麵繼續禦劍飛行。當再次來到洞天仙府所在的穀地時,雲逸發現這裏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任何人出來過的跡象。
雲逸當然不敢再闖進這處仙府。他長歎了口氣,轉過身,再次往回路飛去。
可就在雲逸飛出穀地不到百丈時,一股駭人的靈壓瞬間襲向雲逸,使他寸步難行。
頓時,雲逸的脊梁骨一陣涼意。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那凝丹期修士慕玉蓉注意到了。
逃?
根本不可能!那隻會激怒那位凝丹期老祖,死的更快!
一念至此,雲逸反而平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著一道彩光猛地從穀底竄出,閃現在距離雲逸十來丈遠的地方。
彩光散去,一道欣長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了雲逸麵前。那是一名少婦打扮的女子,隻見她身著藍色的翠煙衫,烏黑如泉的長發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一塊精致玉飾綴在眉間……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雲逸深深吸了口氣,彎腰扶手作揖道:“雲逸拜見慕前輩!“
那少婦冷冷的盯了雲逸,好久才開口說道:“你一個區區煉氣期六階的低階修士,竟然也敢私闖哀家的仙府!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雲逸喉結微微顫動,好半天他才淡淡的回道:“私闖前輩的仙府的確是雲逸的過錯,對此雲逸無話可說,但憑前輩發落。”
慕玉蓉柳眉一挑,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雲逸道:“難道你就不為自己爭辯一下嗎?”
雲逸苦笑道:“如果晚輩沒猜錯的話,六個月前晚輩闖入前輩的洞天仙府時的情況,前輩早已了如指掌,晚輩又有什麼可以爭辯的呢?”
慕玉蓉微微仰起頭,對著雲逸道:“雲逸是吧……,你是個聰明人,哀家也不會相信一個聰明人會做出不聰明的事來。冰月從小就呆在冰洲,少與人接觸,更是從未獨自一人好好外出闖蕩過,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外麵世界的險惡。哀家作為她的姑姑,的確是疏忽了……”
慕玉蓉眼色淩厲的盯著雲逸道:“雲逸,好好給哀家聽著……哀家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立即給我滾出冰洲,並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許和冰月碰麵。二,那就是等冰月築基成功後,你帶她出去闖蕩一番,途中可以遭遇些適當的凶險來讓她明白修真界的凶險……當然,如果你讓冰月出現意外,哪怕隻是受了輕傷,那你就等著被哀家挫骨揚灰吧!”
雲逸聞言微微失神,他看了一眼慕玉蓉身後的穀地,然後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選第二種……”
慕玉蓉冷哼一聲道:“但願你今後不會後悔!”
當雲逸再次回到靈泉洞窟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
他緩緩坐在了石凳上,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塊月牙兒似的玉佩。那是慕玉蓉給他的。慕玉蓉告誡雲逸,如果慕冰月遭遇到危險,那他可以捏碎這塊玉佩,這樣她就可以隨即知道,並通過靈魂印記找過來。
雲逸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個決定,從理智上講這根本不符合雲逸的利益。就連雲逸也不知道本來一向理智的自己卻會莫名其妙的做出了這麼個不理智的決定。
雲逸閉上了眼,暫時見這些雜念放下。他現在終於有了種想盡快提高修行的焦慮感。這種焦慮感正是來至慕冰月的姑姑——慕玉蓉!
七天後,雲逸放下了手中的兩塊已經靈氣耗盡的低階靈石。這七天,雲逸一直都在靜下心努力將剛剛突破到練氣期六階的修為穩固下來。為此甚至不惜依靠靈石來汲取靈氣。盡管有些倉促,但這七天時間的努力使值得的,雲逸感受著渾身經脈中湧動的靈氣,揮一揮手就可以感受的到四周靈氣的波動。
再查看一下神識的擴展範圍,雲逸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可以擴展到方圓三百丈的範圍。這可是達到了練氣期九階大成的水平。
顯然《煉魂訣》功不可沒。
到了下午時分,隻聽通道傳來一聲石壁挪動的聲音。雲逸放出神識一番查探,不由莞爾一笑。
隻聽一道輕盈的腳步聲急促的傳來,然而當快走出通道的時候那腳步聲卻反而沉穩優雅了起來。
“嗬嗬……”一名白衣少女緩步從通道走出,她一臉淡然的對雲逸說道:“你個小輩!見到築基期前輩怎麼還不快快行禮?”
雲逸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慕冰月端起架子學著築基期修士的派頭。此時的慕冰月一臉的得色,很臭屁的負著手走向雲逸。
於是雲逸心中閃過一個捉弄她的念頭,隨即他臉色一肅,正正經經的站起身彎腰施禮道:“雲逸不知慕前輩到訪,迎駕不時,還望恕罪。”
聽雲逸這麼一說,慕冰月反而有些別扭起來了。她扭扭捏捏了一會兒然後很挫敗的垂下身,呐呐道:“姑姑教我禮節的根本不好玩,還不如做回原來的我!”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雲逸麵前,一臉欣喜的拉著雲逸的衣袖道:“雲逸,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雲逸一臉惶恐的拉過衣袖,忙彎腰賠罪道:“幕前輩您千萬別這樣,這有失您的身份……”
慕冰月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訝然道:“雲逸?你怎麼了?怎麼半年不見你就大變樣了?”
雲逸依舊彎著腰賠笑道:“幕前輩說笑了……”
慕冰月看著奴顏婢膝一副欠揍樣的雲逸,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之前認識的雲逸。她一步步往後退,使勁的搖著頭,呐呐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雲逸眼看慕冰月雙眼再次彌漫起霧水,忙見好就收。他直起身子一臉揶揄的道:“看你今後還敢跟我擺架子!”
慕冰月就算真長了個漿糊腦袋,也明白自己是被雲逸捉弄了。她咬牙切齒的撲了過去,使勁的掐起雲逸的脖子。
“這反應……也忒大了吧……至於嗎?“被掐的直吐舌頭的雲逸悲哀的想到。
“叫你捉弄我……叫你捉弄我……“慕冰月語氣微顫,說著說著竟鬆開手,蹲下身掩麵嗚咽起來。
結果被掐的人沒事,掐人的反而嚎嚎大哭起來。
雲逸實在搞不懂慕冰月的心事,他支支吾吾半天,根本想不到任何勸慰的話語。
好半天後,慕冰月才止住哭聲娓娓道來。
原來,慕冰月九歲前一直呆在她姑姑在昆嶽星的仙宮。幕玉蓉安排了一大批練氣期女修士來服侍冰月。那些練氣期修士畏於凝丹期修士幕玉蓉的威嚴,自然不敢稍有懈怠。對待慕冰月從來都是唯唯諾諾,不敢有絲毫怠慢。因此,從小慕冰月就找不到一個知心的人。
跟她姑姑來到昆瀾星的冰洲後,幕玉蓉出於擔心昆瀾星魚龍混雜,經常有巫族出沒的考慮,自然不放心讓幕冰月獨自出去闖蕩,而是把她禁錮在冰洲,督促她加緊修煉。
在冰洲的日子裏,冰月除了能和祖瑪聊一會兒天外就再也碰不到任何人了。這也是為什麼慕冰月看到雲逸對她“恭敬有加”反而甚是心痛的原因。畢竟雲逸是她這麼些年來唯一講話講的來的人。
雲逸聽完慕冰月的訴苦也是不由感慨萬端,他沒想到這慕冰月雖有一個凝丹期老祖的姑姑,但一些常人最容易得到的東西她反而不能擁有。通過慕冰月的故事,雲逸不由聯想到自己,前世今生……自己又何曾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呢?
為了安撫慕冰月,雲逸明知故問道:“你剛才說有個天大的好消息,那是是什麼好消息啊?”
一聽雲逸的話,慕冰月立刻止住哭聲,抹了把眼淚開心的笑道:“雲逸你知道嗎?姑姑居然同意我走出冰洲去外麵的世界玩了……她說我現在已經是築基期修士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
雲逸聞言不由腹謗道:“就你這漿糊腦袋,連個三歲小孩都可以耍的你團團轉……還自己保護自己……”
不管怎麼說,雲逸帶慕冰月離開冰洲的事就這麼定下了。
接下來雲逸就開始收拾起東西,準備過兩天就出發。畢竟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實在呆的太久了,雲逸現在是萬分渴望看到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