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逸心下忐忑不安的時候,趙薰琪施施然走到雲逸的麵前。
“你……”趙薰琪微微眯著雙眼,凝神道:“你不會忘了你答應給我的報酬了吧……”
雲逸長籲了口氣……
他站起身子,收了符寶,然後裝做心痛萬分的樣子將符寶遞給趙薰琪道:“這可是我祖先當做傳家寶留給我的……”
趙薰琪一把奪過符寶冷笑道:“你可別說那張困獸符也是你祖先留給你的。”
雲逸訕訕一笑,便不再言語。
此時,趙青寒從齒鼠獸獸母的屍體下麵爬出,他看了看地上被齒鼠獸咬的麵目全非的鄒玉昆的屍體,深深看了一眼雲逸然後便獨自往洞口走去了。至於那些武者也個個默默無言的低頭跟著。
這些武者怎麼也沒想到竟會遇到修士間的爭鬥,因為誰都不想攙和進去,所以個個噤若寒蟬,唯恐遭受無妄之災。
趙薰琪麵露欣喜的打量著手中的符寶,不過很快便柳眉一皺,不悅道:“怎麼這張符寶中的靈力隻剩下一半左右?根本不夠使用幾次了……”然後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扭過頭盯著雲逸道:“你說你姓雲?”
雲逸雖然有些不解她為何會這麼問,但依舊點頭稱是。
“那昆瀾宗掌門雲宏和你有何關係?”趙薰琪眼中精光一閃道。
雲逸訕訕笑道:“又不一定姓雲的就一定和昆瀾宗凝丹老祖雲宏有關係……”
趙薰琪默然不語。
趙青寒冷著臉走出了洞窟,跟在他後麵的便是那群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以致噤若寒蟬的武者。
外麵的齒鼠獸四處奔跑,沒了齒鼠獸母,這些齒鼠獸立刻變得毫無組織。
而看到這一幕的武者們慘白的臉終於開始變得紅潤了。
畢竟齒鼠獸母死了,而他們贏了……
眾武者可以相信等他們回城,會受到怎麼樣的歡迎。美酒,美食,美女都在等著他們凱旋後享用……
而趙青寒依舊冷著張臉。
忽然,他雙肩一震,兩道淡淡如同羽翼一般的白光在他背上閃過……
身後的武者頓時一片嘩然。
“趙校尉……您突破到了煉體九階?”一個六階武者不敢置信的問道。
趙青寒雖然麵色依舊陰沉,可是他的心裏可以說是欣喜萬分了。停滯了三年的煉體修為終於再次進階。並且在四十五歲之前突破到了煉體九階。
煉體分為十八階。
九階之下的稱為低階武者。九階之上的則為高階武者。
也就是說煉體九階便是武者在煉體修為上的一道分水嶺。是區分煉體高低階的一道分水嶺。而且煉體九階意味著武者可以通過凝結體內的內勁來實現內勁化翼,這將使得武者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飛翔與天地之間。更重要的是煉體九階的武者可以與不使用攻擊型靈器的築基初期修士一戰。雖然武者攻擊的手段沒有修士多,往往以落敗結束。但這在那些被煉氣期修士輕視的低階武者眼中看來卻不亞於一步登天。
就在眾武者眼帶羨慕以及嫉妒時,趙青寒突然冷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剛剛關於我女兒和那小子的事千萬別給我泄露出半句,否則……後果你們懂得……”
眾武者也都不是笨蛋,誰都不想攙和進修士之間的那點破事,每個人都急忙點頭稱是。
第二天,整個承都郊外的腥氣開始慢慢消散。
經過昨日的那場腥風血雨,整個郊外開始變得異常寂靜。圍在承都外圍的幾百萬頭齒鼠獸開始慢慢退走。雖然整個齒鼠獸群的獸母絕對不止昨夜所殺的一頭。但惜命的齒鼠獸獸母已經被武者們的冒死逆襲給震住了,並開始後撤。
齒鼠獸是一種很奇怪的野獸,低級齒鼠獸們平時膽小的真的像隻老鼠。可一旦被裹挾進獸群,立刻變得凶猛異常,悍不畏死。而齒鼠獸獸母卻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極為惜命,絕不會在攻城的時候衝在最前麵,而是驅使著周圍的低級齒鼠獸不計傷亡的瘋狂攻擊。而一旦攻城受挫,或者讓武者逆襲成功,便會立刻退走,絕不會死磕……
看著大群大群的齒鼠獸開始後撤,承都城頭上的士兵一片歡呼,連帶著城中的民壯也都瘋狂了起來。人們奔走相呼,被獸潮襲城弄得心神不寧的市民們也都鬆了口氣。同時也有無數人感到不可思議,畢竟誰都沒想到,今年的獸潮攻城不到一日就退了。
而相對於城中的百姓來說,居住在城外的百姓可以說是淒慘無比了。
雲逸看著那些被齒鼠獸攻破的村寨,滿目瘡痍,到處是斷胳膊斷腿。時不時傳來一些存活下來卻痛失親人的可憐人在淒厲的哭喊著。心下也帶著淒然……逝者已逝,活著的人卻反而是最痛苦的。
這場齒鼠獸潮毀了城郊的大片等待收割的糧食,想來今年注定又是個災年。
聽著那些哭喊聲,雲逸不禁想起了錢滸。這個義父沒死於獸潮,卻反而死在了同類的手裏。“或許司徒靖說的對,這世上最大敵人永遠是彼此……”
雲逸獨自一人走在曠野上。
他邊走邊打量著手中的一把長劍,隻見這把長劍劍身輕盈,兩側都刻著密密麻麻的複雜篆文,劍鋒隱隱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芒。
這把劍真是鄒玉昆的飛劍。
想起昨夜的那場分贓行動,雲逸嘴角不禁劃過一個帶著懊惱的微笑。
趙薰琪別看一副性情恬淡超然脫俗的樣子,可實際上這個小娘皮那臉皮真的是比城牆還厚。
就在昨夜,等眾武者一走遠,趙薰琪就將符寶小心收好,然後施施然的走到鄒玉昆的屍體前麵,不斷翻找著各種有價值的物事。隻見她從鄒玉昆身上翻出了幾塊靈石以及幾張符篆,卻問也不問雲逸就放自己口袋裏去了。然後又解下鄒玉昆的幾件有著凝神,靜心,避塵功效的玉佩,也裝進了自己口袋裏……
雲逸看的是那個目瞪口呆啊,這……這也……不帶這麼不要臉的……
最後又見趙薰琪將那隻纖纖玉手伸向那把鄒玉昆的飛劍的時候,雲逸終於坐不住了。他猛地跳了過去,企圖一把奪過那把飛劍。
結果兩人同時抓到了那把飛劍。頓時是……你爭我奪……
雲逸咬牙切齒道:“你又沒有搞錯……這老頭可是我殺的……他的東西得歸我……”
趙薰琪給了雲逸一個俏生生的白眼,道“誰叫你反應遲鈍的……修真界可是有個規矩……叫先拿先得……你想破規矩嗎?”
“你剛才不是已經拿了那麼多了嗎……這把飛劍怎麼也得歸我……”
“那是我該得的……而且這把劍我也碰到過了……大不了……讓我弄斷……材料一人一半……”
“我嘞個去!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趙薰琪嗤笑了一聲,心下暗罵:“見過傻的……可沒見過你這麼傻的……”
最後雲逸萬分肉痛的被趙薰琪搜刮走了三張困獸符後才換回這把原本就該屬於他的戰利品……
這是雲逸第一次遭遇修真界的險惡……真的可以說是令他感慨萬分……
分贓完畢後,雲逸就躲得趙薰琪遠遠地。
承都是回不去了……畢竟那城主劉俊德要查出他是殺害劉鶴的根本一點不難,所以一出洞窟,他就躲開了眾武者的目光,往北麵逃去。
此時,雲逸就走在承都北麵的一處曠野。
他放出靈識仔細感受著手中這把飛劍中鄒玉昆所設下的禁製。這是把低階靈器飛劍,上麵僅僅做了一個簡單的識主禁製。像鄒玉昆區區煉氣期七階的修為設下的禁製雲逸隻要花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輕鬆抹去。
這使雲逸欣喜萬分,畢竟馬上就可以踩著劍盡情遨遊於天地間,那種感覺也太炫了……
就在這時,雲逸忽然臉色大變。
隻見前麵有一位少女姿態輕盈的踩著一把散發著淡淡藍光的飛劍上,正眼帶莫名笑意的看著他。
正是趙薰琪……
雲逸臉色很難看,他暗罵自己真的是白癡透頂。竟料不到這個趙薰琪會偷偷跟上來……
是戰還是逃……
雲逸腦門開始滲出汗水……
“啪”趙薰琪將一個東西丟到了雲逸麵前。
神經極度緊張的雲逸猛地往後跳,拿著飛劍的雙手開始微微發抖……
“噗嗤……”踩著飛劍的趙薰琪竟捂著嘴笑了起來。
雲逸頓時莫名其妙,他定眼往地上一看,發現丟在地上的竟是一個錦囊。他有些愕然的抬起頭,不知道這個丫頭搞什麼鬼……
“白癡……”趙薰琪給了雲逸一個白眼,道:“剛剛劉俊德派出了府衛,沿著這個方向追來了。府衛的人從錢府搜出你的書囊,讓獵犬嗅過後,正覓著你一身臭味追來了……”
雲逸傻傻的指著地上的錦囊道:“那這是……”
“這是焚香囊……可以隔絕你的氣味……你好自為之吧……”說著趙薰琪再次白了雲逸一眼,劍決一引就化成一道藍光朝著南麵飛去。
隻留下一句……
“大白癡……”
雲逸滿臉是古怪表情。
他慢慢的蹲下,小心翼翼的撿起了地上的錦囊。
隻見這個紅色的錦囊方方的,串在一個讓雲逸萬分熟悉的中國結中間,錦囊上繡著兩隻憨厚的小狗,兩雙狗眼眯的彎彎的,真的好萌哦……。
拿在手裏,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香料的香味……以及……夾帶著的一絲少女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