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巧言善辯

冷玉楓的書房裏。怒氣衝衝忿忿而來的冷家家主冷戰和兒子一行,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正位上一臉悠閑毫無所謂的冷玉楓。頓時氣的臉色發青,再看看到現在還躺在地上小聲申吟,鼻青臉腫的冷成恒,更是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巴掌。冷玉楓看著爺爺和父親一臉怒氣,再看看站在一旁滿是擔憂的母親和奶奶。他所料不錯,一定是秦夫子在爺爺麵前狠狠的告了他一狀。不過他也不害怕,一幅十足的紈絝子地的樣子。倒是一直賴在地上的冷成恒此刻見冷老爺子攜家人進來,看準時機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滿臉淚水的告狀道:“爺爺奶奶,你們可要為成兒作主啊!楓弟他不由分說就打我,你們看。”一邊說還一邊指著臉上的傷給老爺子看。這時,在外聽家丁說自己的兒子被打了的冷雲攜女冷成昕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一眼就見自己的兒子滿臉的血跡和淤青,立刻將之拉入懷中厲聲道:“恒兒,告訴爹爹,是誰打的你?看我不廢了他!”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一臉無所謂的冷玉楓。很明顯,他這是明知故問。早在秦夫子把事情告知冷老爺子時,府裏就已傳開,冷家小少爺把恒少爺給打了,真是厲害,恒少爺可是比小少爺大了兩歲啊,居然被他打了。

“放肆!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你要廢誰啊?老身我告你,今天是楓兒把成兒打了。是不是你連他也要廢了啊?”老夫人怒道。聞言,冷雲再也不敢出聲了。隻是看向冷玉楓的眼光中更加多了狠意和殺意。冷玉楓心裏那個美啊!有奶奶就是好!

不過他還沒能從得意中醒過來,就聽見一聲怒喝:“你才放肆!他把人打了還有理了是吧?”冷老爺子幾乎暴喝道。在他看來,一個對自己兄弟都下手無情的人,根本就是冷血,不佩做冷家子孫。所以今天他必須要將之教育下來不可!“孽畜,你還挺悠閑,給我跪下!”冷玉楓對此早有所料,不卑不抗的跪下。冷傲一臉的怒氣,手握得死緊,手背青筋已爆起。心中暗罵:“真是不爭氣的孽子,有子如此,家門不幸啊!”而其母沈蝶伊已是滿臉的淚痕,看著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的寶貴兒子跪在那硬邦邦的地上,想去扶卻又不敢。隻能默默流淚。當然這一切冷玉楓都看在眼裏,他隻能在心裏說一聲:“母親,對不起。您將來會明白兒子的。”而一直站在冷雲身邊的冷成昕,也許真的沒什麼心機,見到這種場麵居然當場大哭了起來。這讓本就心煩的冷老爺子更不耐起來。“來人哪,將小姐帶下去。”直接吩咐下人將她帶了下去。

“你個不孝的東西,竟然對自己兄長下這麼重的手!看老夫今天不教訓你!”說著抬手就要打下去。“老東西你敢!”“爺爺且慢!”老夫人和冷玉楓幾乎同時開口。這下全場包括冷老爺子都怔住了。看冷玉楓麵對他的發怒,沒有半點懼意。那樣的鎮定從容不卑不抗也不求饒。這是一個五歲孩童所能表現得出來的嗎?“母親,你別再攔著父親了。這孽子不教訓不行啊!”冷傲見母親出言阻攔,沉聲道。“可是楓兒還小……這……”沈蝶伊終是忍不住愛兒之心,試探著求情。“住口!自古慈母多敗兒,就是你平日裏對他太過寵愛,才造成了如今這麼無法無天的性子。”冷傲立刻喝止了妻子的言語。

“你才給老身我住口!怎樣教育孩子還輪不到你來教我。”說著幾步上前擋在孫子麵前,對冷戰喝道:“老東西你今天要是敢把我孫子怎麼樣了,老身跟你沒完!”冷玉楓心裏感動,在前世因為缺少家庭溫暖的他,現在對有如此愛他的奶奶和母親感到無比的幸福。不過他有他的打算。隻見他小手輕輕拉開擋在身前的奶奶,平靜的對爺爺冷戰道:“事出必有因,爺爺如此不問原由就要處罰孫兒,未免太草率了吧?”冷戰一怔,哼道:“你打了人還要狡辯嗎?”冷玉楓看了一眼正怨毒的看著他的冷雲,開口道:“第一:楓兒承認我是一時魯莽打了冷成恒。”說著餘光瞥了一眼已經被下人帶下去療傷的冷成恒,接著道:“那是因為一向自由習慣了的我突然有了如此繁重的課業,一時不習慣。適才我正在煩心之時,又被先生教訓。我實在心煩。而恰好他又在對我發笑,所以一時魯莽打了他。但馬上楓兒就知道自己錯了,想上前將他拉起。豈料他起身就對我大罵道:“你個小野種,敢打我你!”所以我就氣不過再打他了。他這一句話,頓時令得在場人臉色都是一變。特別是冷雲,他知道就是兒子這一句話,今天他就站了下峰。如此不僅是罵了冷玉楓,更加是汙辱了冷家。誰都知道冷玉楓是沈蝶伊和冷傲的親生子,今天他居然罵出“小野種”三個字,這是何等的嚴重?看來今天是不能借題發揮懲治小家夥了。

冷玉楓見在場之人的臉色,知道自己這一句話是重鎊炸彈。於是又道:“這話秦夫子當時就在場,他可以作證。”大家把目光其其投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夫子。秦夫子本就是正直之人,當然不會撒謊,隻得點點頭。這下就連冷老爺子臉色都緩和了下來。就憑這句話,今天就算冷玉楓把冷成恒當場打死,也不為過。

“第二:當初在來習文之前就已說清楚,冷成恒是以伴讀書童的身份來陪我讀書。既然是書童,那就是下人。”說到下人時,他特意將聲音提高八度,麵向冷雲的方向。明顯是說給他聽的。“既然是下人,那身為少爺的我教訓一下下人又有什麼不對?所以楓兒認為我沒有錯。”在場之人都呆住了,如此的巧言善辯,如此的心智與心機,他真的隻有五歲嗎?

冷老爺子無話可說了,明知他在狡辯,但卻說不出任何不對的地方。冷老夫人見此,立刻道:“好了,今天是楓兒不對在先,不過也隻是小孩子打打鬧鬧而已。你快回去看看恒兒吧,呆會兒老身派人送些補品過去,好好給他補補。”她是對冷雲說的,意思是接下來就是我們冷家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打了你兒子又怎麼樣?不過是少爺對下人的管教。冷雲也隻能忿忿離開。他何嚐聽不出冷玉楓話中意思?意思是他才是冷家唯一的少爺,而自己,什麼也不是。

“好了老東西,你也聽到了,這事不怪楓兒。楓兒,起來,到奶奶這來。”哪還用她說,冷玉楓早就起身,跑著來到她懷裏:“還是奶奶最好!”小小的撒嬌一次,做一回孩子吧。希望他能聽懂今天的警告。而一旁的沈蝶伊更是一把接過玉楓,疼愛的撫著他那嫩嫩的小膝蓋。冷戰父子見此,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