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石龍村,懶狗子

經過幾天幾夜的顛簸,段十七和李威終於下車了,兩人忍不住伸了伸懶腰,李威憤憤不平的抱怨道:“這他媽叫火車嗎?牛車吧!跑這麼慢就不說了,還***這麼晃!骨頭都晃散架了!”

“就是,簡直要親命哎!”段十七同樣一臉的苦樣。隨後又說道:“威子,你老家在大興安嶺哪啊?”

李威一邊揉腰一邊回到:“快了快了,前麵有個汽車站,我們去那裏坐車,現在幾點了?”隨後底下頭看了看手上的表,又說道:“現在七點了,天快黑了,我們要不找一地方先吃點東西,然後住一晚上再走?”

段十七也看了一眼即將黑下來的天色,點了點頭說道:“隻能這樣了。”

說完拿起行李,兩個人搖搖晃晃的往火車站外麵走去。

“兩位要吃點什麼?”一個相貌還算順眼的女服務員問段十七和李威。

兩個人艱難的在街上晃了著,找到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飯店。就進了裏麵。

這家應該是這裏最好的飯店了吧,段十七心想。

服務員的態度還是相當不錯的,帶著禮貌的笑容問段十七李威兩個人要吃什麼。李威看著手裏的菜單,亂點一氣,直到感覺差不多了,才閉上嘴巴。段十七沒有補充,兩個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對方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心裏都清楚,剛才李威亂點的菜,都是兩人都不討厭的。

“再來四瓶酒,要啤的。”李威衝著離去的女服務員喊道。

“這幾天在火車上,可把我難受死了!車廂裏全是臭腳丫子味兒,別說吃飯了,睡覺都他媽能窒息!”段十七一臉的憤慨。

“誰說不是呢!”李威接口說道:“草,老子那天晚上正在睡覺,我上鋪一個鳥人的腳放了下來,我的個神哎!當場給我熏醒了!”李威做出一副嘔吐狀。“我醒過來後,定睛一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李威一臉神秘,看到了段十七搖了搖腦袋,隨後說道:“我當時定睛一看,草!白色的襪子成黑色的就不說了,可***還冒著煙!我當是差一點就吐出來了!”李威的表情極度嚇人,仿佛讓人感覺身臨其境。

“噓,快別說了。”段十七朝李威使了個眼色,示意李威噤聲。李威抬頭看了看周圍,隻發現正在吃飯的人們,都停止了進食,全都朝著段十七李威兩個人看了過來,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他們兩個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嘿嘿,對不住了各位!我一時回憶起往事,打攪了各位的食欲,抱歉,嘿嘿,抱歉。”李威一臉訕笑的說道。

菜上來了,李威段十七兩人甩開腮幫子大吃起來,偏偏兩人的飯量又特別大,很快把桌上的飯菜橫掃一空,仍覺不夠的兩人,又各自點了兩碗炸醬麵,一陣西裏呼嚕的聲響過後,傳來兩人愜意的飽嗝聲。買了單,結過賬,兩個人拿起行李,又一次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飯店。

在街上隨便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一晚上後,段十七李威兩個人坐上了汽車,去往李威老家的那個村莊。

又一陣顛簸過後,李威老家的那個村莊終於到了。“你確定是這裏?”段十七的聲音充滿了懷疑。

剛才在車上,李威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嘴裏一直嘟囔著:不是這裏吧?好像不是這裏,是這裏?不像啊!搞得段十七在一旁聽得直心驚肉跳,不是吧?搞錯了?那不得還顛回去??

段十七真是顛簸怕了。

“我不確定!你也知道,我很小就去我爸那裏,這裏隻有偶爾回來一次,記不太清楚了。”李威看著眼前的村莊說道。

汽車把段十七李威兩個人在森林外把兩人放下,就開走了。李威一下車就帶段十七沿著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走到森林裏麵,就看到一個由三四十戶人家組成的小村莊,遮天的大樹下,村裏冒著炊煙,應該到午飯時間了,不知道管不管飯?

“是這裏!就是這裏!”李威突然激動地大喊,“你看,這是我當年留下的記號!”李威指著一棵有兩人合抱粗的大樹興奮道。順著李威手指的方向,段十七看到在樹皮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心形圖案,於是抬頭看著興奮的李威,眼中充滿疑惑。

“呃。”李威的聲音戛然而止,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低聲說道:“那是小時候玩過家家刻得!”

段十七一臉的促狹。

這個時候,突然衝出一個小孩兒,小孩兒的皮膚黑黑的,光著膀子迎麵跑來。

“站住!別跑!你再跑,晚上不給你飯吃!”在小孩兒身後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婦女,山裏的生活條件不像城市裏那麼優越,往往外表比真實年齡要顯老一些。此刻婦女不算難看的臉上充滿著怒氣,向小孩兒追來。

“那女的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李威倒是沒有別的意思,僅僅是覺得眼熟罷了。隨後手一抄,剛跑到倆人身前的光膀子小孩兒,就被李威一把抓住。

“放開我!放開我!”光膀子小孩兒兩條腿亂撲騰著,竭力要掙脫李威的魔爪。

“不放!”李威一臉嬉笑的對小孩兒說道。我就不放,你能把我怎麼著?

“啊!!!!!”李威發出淒慘的叫聲。

段十七仔細一看,頓時樂了。努力掙紮的小孩兒,眼見逃脫無望,情急之下,張嘴就咬在了李威的手上。猝不及防的李威,立刻發出慘叫聲,抓住小孩兒的手,一下就鬆開了。小孩兒趁機跑的遠遠的。

李威的手,紅腫了一大塊兒,手上還有一排牙印,都能數出有幾顆牙參與了攻擊。

“活該!”段十七罵道:“誰叫你丫多管閑事?!”

李威一臉苦相,出奇的沒有反駁,隻是看向小孩兒奔跑的背影,露出一臉猙獰。

“哎呀,你沒誰吧?”追趕小孩兒的婦女,此時終於跑到了段十七和李威兩個人麵前,一眼看見李威手上的牙印,關心的問道。不要賠錢吧?婦女心中滿是擔憂。

“沒事兒,大姐,問個路。”李威對婦女說道:“這是石龍村不?”

聽到李威說沒事後,婦女明顯舒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沒錯,這就是王家坡,你們這是?”

聽到婦女的回答後,李威也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搞錯,要不這一口不白咬了?“大姐,我找王富貴。”

“找王富貴?”婦女一臉疑惑,沒聽說過富貴叔在城裏還有親戚啊?“你是他什麼人啊?”婦女問道。

“我叫李威,是他侄子。”

“李威?”婦女一臉疑惑,沒聽說過啊,等等!李威?

“懶狗子?”婦女試探的叫道。

李威渾身一震,“你怎麼會知道我小名兒?”

婦女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驚喜的說道:“真是你?我是劉玉芝啊!”

“劉玉芝?!”李威臉上同樣露出驚喜之色,“嘿,是你,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叫做劉玉芝的婦女想了一下道:“十幾年了!期間聽說你回來過,可我都沒趕上,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你。”劉玉芝很高興,十幾年沒見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這個人還是當年的玩伴,怎麼能不高興呢?

“你幹嘛一直追那小孩兒?他是你什麼人?”李威奇怪的問道。

劉玉芝一下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說道:“他是我兒子,叫鐵子,你不會是怪他咬了你吧?”

“呃,不會不會,怎麼說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怎麼會怪他呢!”李威搖頭說道,“想不到啊,你都有兒子了!不過,這小崽子下嘴還挺狠的。”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兒吧?”劉玉芝問道。

李威點了點頭,回答道:“是有事兒。”

“那咱趕緊進村吧,走,大兄弟,咱進村吧。”劉玉芝趕忙招呼段十七,熱情帶路。

段十七和李威兩個人並排走著,段十七看著李威,詭異的輕笑,李威看見段十七的表情,緊張不已,連忙問道:“你幹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段十七湊近李威,“懶狗子,啊。”

草!被這小子知道了!李威一陣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