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南知意回來時，看到男人還盯著自己，心裏不由得緊張。
怎麼還在看？
她生怕這人繼續剛才那話題，幹脆換了一個，“你要不要躺著休息一下？雖然這個沙發對你而言，又小又窄，但會比靠在那舒服一些。”
“不用，我不困，你睡吧。”
帝釋景直接拒絕，然後拿起平板。
南知意見他還要忙，也就沒再說什麼。
直到早晨七點，帝釋景終於滿臉倦色，放下平板。
一晚沒睡，終究會疲憊。
南老爺子從家屬休息室過來，看到兩個小年輕，不由說道：“昨晚辛苦你們倆了。”
晚些時候，病房門被敲了一下，是帝老爺子吩咐管家送來早餐。
吃過後，南老爺子就讓兩人回去休息。
南知意看著床上的奶奶，有點放心不下，“我們走了，晚點誰過來照看？南家的幾位麼？”
別到時候，又把奶奶氣出個好歹。
南老爺子笑著安撫她，“今天是錦城來，他之前也是因為父母授意，才那樣對你，他不會惹你奶奶生氣的。”
聽到爺爺這話，南知意點了點頭。
不過對於南錦城的感官，仍舊沒變，隻回應道：“那我晚點再來看你們。”
“好。”
老爺子自然是開心至極，接著吩咐帝釋景，“阿景，麻煩你送知意回去了！”
“好。”
帝釋景爽快答應。
很快，兩人就離開病房了。
南老爺子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由和病床上的老太太說道：“阿景和咱們家知意多般配啊，要是能和好就好了。”
老太太聽了後，不由想起昨晚撞見的那一幕，讚同，“可不是麼？咱家孫女氣質好，配阿景綽綽有餘……倒是南婉月，從小養在咱們家，也不知道怎麼的，總透著股小家子氣，站在阿景身邊，總覺得差點意思。”
……
南知意和帝釋景離開時，是周易來接的。
回去途中，南知意想起那晚被算計的事情，就順勢問了一嘴，“監控調查結果，怎麼樣了？有眉目了嗎？”
周易怔了下，斟酌著回道：“還沒確定真正的身份，對方裹得太緊了，從各個方位調了監控，都沒能看清臉，唯一知道的，就是對方是個女性。”
南知意點點頭，並沒有懷疑。
但帝釋景，卻沒錯過周易臉上的微表情。
他眯了眯眼睛，沒戳穿。
等把南知意送到鹿苑，帝釋景才問周易，“查出那人身份了？”
“查出來了。”
當著帝釋景的麵，周易不再隱瞞，說，“是人事部的小許。”
帝釋景回憶了一下，問道：“那是誰？”
帝氏集團員工太多，他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
周易很快搖頭，“就一個普通員工。”
帝釋景皺眉，又問，“和南知意有過節？”
周易搖頭，“應該沒有，知意小姐到帝氏幾天，壓根沒和對方有什麼交集，以前大概率也是不認識的。不過……”
說到這，周易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帝釋景道：“不過什麼？有話就說！”
周易不敢再拖拉，直接說道：“這個小許，和南婉月認識。”
聽到這個名字，帝釋景眸色一沉。
周易如實交代，“這個小許，當初入職的時候，被人刁難，差點就丟了這份工作，是南總監出現，幫忙解決了問題。不過南總監自那之後，也沒和小許走得太近……倒是那個小許，逢年過節，會給南總監送些禮物。”
帝釋景微眯著眸子，“你的意思是，這個小許，是在為南婉月辦事？”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平，周易卻已經聽出暴風雨的前奏了，連忙應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眼下並沒有證據。”
帝釋景聽完，周身氣息都降低了。
車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周易開著車，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
他能感覺到，自家爺心情的不悅。
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果然……
那張俊美的容顏，已經冷沉得要結冰了。
帝釋景臉色的確不好。
這些年，南婉月仗著宋麗欽的喜歡，明裏暗裏，收買了不少帝氏內部的職員。
帝釋景平時工作太忙，管不到，也懶得去管。
可現在，竟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作妖，還算計南知意！
“去公司，把人找來問。”
帝釋景語氣冰冷，顯然已經動怒了。
“是。”
周易知道，自家爺是要為南知意討公道，不敢猶豫，立刻調轉車頭，往公司的方向開去。
二十分鍾後，兩人抵達帝氏，周易便讓人去傳喚小許。
頂層總裁辦公室。
小許沒來過總裁辦公室，突然被喊過來，心裏極其忐忑。
特別是一進門，就看到了冷著臉的總裁，渾身散發著低氣壓，更是覺得恐怖。
她心裏直發顫，低頭走進去，恭恭敬敬問候了句，“總裁，您找我？”
帝釋景也不和她廢話，直截了當地問她，“前幾天晚上，八點左右，你在研發部都做了什麼？還記得麼？”
小許沒想到，自己被叫上來，是問這個問題，臉色當場就白了兩分。
她看了眼帝釋景。
男人看過來的視線，充滿了壓迫力。
她頂著壓力，顫顫巍巍道：“總裁……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帝釋景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麵色越發冷了幾分，身上散發出的威懾和壓迫感，越發強烈。
周易對自家爺的脾性，是了然於心的，知道他沒多少耐心，這個小許這會兒還不老實，立馬出聲嗬斥。
“公司內部有監控，盡管你做了偽裝，但是離開公司後，你在兩條街道外，脫去了偽裝，監控錄像都在這裏，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周易把筆記本的監控錄像打開，放在桌上。
錄像裏，從小許在公司鬼鬼祟祟行動，再到離開公司，所有畫麵俱全。
小許看到後麵的時候，臉色早已經慘白如紙，整個人害怕得發抖。
帝釋景語氣帶著一股冷意，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做的，還是別人指使你的？”
事情發展到這裏，小許知道自己糊弄不過去，也不敢隱瞞了，連忙說道：“總、總裁，我錯了……是、是我自己做的，沒有人指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