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霸者之兵,冷厲而霸道,與劍同為兵器之巔峰。自古以來,刀劍之爭時有發生,於是古人們依據使刀者的境界劃分為五重:
第一重:以力禦刀。凡人間的武技,以固定的招式和內力做搏鬥之戰,以近戰為主,是一種大眾化的練刀方才,主要以削、砍、劈、削為主,普通人習練個一二十年便可小成,並用於用於實戰之中。
第二重:以技禦刀。在以力禦刀的基礎上延伸而來,以高超的技巧為基準,通過磨練和領悟達到技近於道的標準。為此此種境界的練刀者往往侵癮於刀法數十年之久,甚至究其一生也在刀法上,但是此種刀法雖也是凡人界的武功,卻蘊含了使刀者的一生經曆和感情,因此往往觀其刀法便可以聞之其人。
第三重:以氣禦刀。此類境界無關使刀者的技巧和心性,隻是單純的作為修士的一種攻擊手段,算是禦物的一種,與前兩者不同的是,前兩種屬於凡人界的近身技擊的一種,後麵的屬於修士的遠程攻擊手段而已,隻是單純在實用上高出一頭,畢竟修士以氣禦刀可以瞬息間殺敵於千裏之外。
第四重:以欲禦刀。此類境界,與前三種有著天壤之別,算是刀法中的大成之作,一刀斬下,除了銳利的刀芒之外,還可以借刀法、刀技、刀魂勾引出敵人潛在的負麵因素,有點類似七欲斷情劍,不過對於勾引負麵因素來說兩者區別卻十分的巨大,如果說七欲斷情劍是大海的話,那麼以欲禦刀隻能算小溪流。它的威力其實還是以自身獨特的刀法為主,引誘為輔,不過就算如此,也同樣不可小看,畢竟高手過招,爭的往往是那一息時間,而以欲禦刀便可以爭奪這至關重要的一息。
第五重:以神禦刀。這裏的神並非指單純的神魂、神念、法相之類,而是練刀者的精氣神和血肉之魂,甚至厲害些的便會將自己領悟的輪回之念、時間空間之力完全囊括其中。所謂一刀出,天下碎便指的就是這種刀法。同樣的這種刀法雖然厲害,但是弊端也十分的可怕,像這種刀法畢竟是結合自身的精氣神的,若果一刀不能斃敵,那麼等待他的便隻有死亡,因此,這一刀不殺人便自殺沒有第三種可能,而這種境界還有一種特點就是刀亡人必損,人死刀魂存,可說是另類的生還之機了。
原本在這五重境界之上還存在著另外的三重境界,分別是天刀絕命、命刀戮魂以及無刀破空。可惜的是自洪荒破碎以來,這世界上已經不存在這三種境界的刀意了,就連以神禦刀也已經幾乎成了人間絕唱,畢竟若非真正愛刀、惜刀、嗜刀如命之人,便不會將自己的一生哪怕是生命也獻於刀,如今的修士都極度愛惜羽翼,豈可為區區的小刀而奉獻一切,毀滅終身呢。
其實在三千大道之中,器物道也是屬於三千大道的一種,但是器物道並非最好道法,而且還極度難練,除了需要毅力、心力、時機、機緣外還需要擁有勾通天地、感悟眾生,以天地萬物為魂融入器物之中,方能成就器物道,不然少一種便是外道中的煉物道,差了何止半籌。
蕭劍南的刀法嚴格來說隻是算以氣禦刀,而且還是不精深的那種,才剛入門而已,也就比會驅物的神變期強點,更本就不算是會刀法。
此刻他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蕭家的人,一個刀法修為起碼在以欲禦刀的人,一個此刻如毒蛇般盯著他的人,一個修為比他隻高不低的強者,因此他有點象苦笑的感覺。
蕭劍南右手一震,一把血色長刀便握在手中,刀身上不斷流動著妖異的紅芒,似鮮血一般不斷在刀麵上流動著。
蕭劍南神色肅穆的看著眼前人,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雖然經過了兩天的休養生息,傷勢也略有好轉,但是失去的元氣豈是那麼容易可以彌補回來的,短短的幾天也就是將傷勢鞏固下不再惡化而已,此刻他滿打滿算的戰力十成中最多隻能發揮出六成就算不錯了,更何談還要戰勝對手,完全就沒有絲毫希望可言。
他很強,蕭劍南從見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經知道了,就是那一眼,他已經感覺到全身發冷,血液就像被無數的刀劍切割一般隱隱作痛,此刻蕭劍南感覺站在他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把刀,一把霸絕天下,殺意無窮的帝刀。
沉默片刻之後,蕭劍南出言打開話題,給了冷寂的場麵帶來一絲活力,隻聽他緩緩的說道:“你是誰,為何一直用氣機鎖定我,貌似我並未得罪閣下吧。”沉默許久,那人緩緩拔出一把龍虎刀柄,碧水刀麵的寶刀,眼神中帶點狂熱的說道:“因為你用刀。”這個回答讓蕭劍南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這世界有點瘋狂,會用刀難道也是一種錯誤,會莫名其妙的招人挑戰。想到此,蕭劍南不禁麵露苦澀。
“我叫蕭默,刀名龍虎,集天下極品玉石所鍛造而成,練刀二十載,現挑戰閣下,望閣下予以一戰,以償心願。”說完舞了個刀花,行了刀禮。但是話雖如此,神色卻一片漠然,猶如他所要講話的對象不是人而是貓或者狗一般,沒有半點語氣變化,而且還隱隱有股君王之氣透出。
蕭劍南此時眉頭不禁一皺,眉間隱隱含有幾絲怒氣,畢竟換做誰,聽到此人的態度語言,都不會很舒服,更何況像蕭劍南這種已達到神通境的修士呢。其實蕭劍南並非沒有傲氣,而是自他出道以來所見到的強者實在是太多了,更本就不是他可以對付的,因此他也將心中的傲氣深深的藏在心中,沒有顯露出來。但是此刻麵對同齡人的挑戰,心中傲氣便隱隱爆發出來,於是蕭劍南眉頭一展,傲然道:“好,你要戰我便戰。”說完一擺刀作了個守勢,嚴正以待。
蕭默突然一皺眉,說道:“以你現在這種程度,更本不配與我一戰,對付你,我隻要一刀而已。”說完看也不看蕭劍南便轉身走去。蕭劍南一見,頓時怒火衝天,猛喝一聲,正欲出刀,但是此刻偏偏蕭默又動了。
蕭默這一刻出刀了,這一刀碧水流年,仿似世界最美麗的風景,又似情人的眼淚,璀璨無比。從這一刀中,蕭劍南看到了天,看到了地,看到了風,看到了雲,但卻看不到一絲刀的痕跡。這一刀猶如天外飛仙,不著痕跡,這一刀又似開天辟地,萬物俱寂。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刀的風采,因為這一刀已經不似凡間該有的一般。
當蕭劍南回過神來,這一刀已經頂在了他的脖子上,微微刀分在不覺間割破了他的皮膚,但是他還是無知覺的站立著,沒有移動半分,那一刻他完全沒有躲過。
“你太弱了,連接我一刀的資格也沒有。”遠方徐徐傳來蕭默的聲音,非常平靜,沒有半絲起伏,但是回味在蕭劍南耳邊卻無比的諷刺。
蕭劍南望著蕭默遠去的身影,臉上的神色有絲猙獰,蕭默的話就像一隻無與倫比的巨錘一下子將他的自尊和驕傲砸的粉碎,嘴唇此刻已經不自覺的被牙齒咬出了血,緩緩的彙合脖間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發出一陣令人心碎的聲音。
過了許久,遠方的蕭默早已經失去了蹤影,蕭劍南方才像回過神來一般握緊拳頭,將心中的百轉千回都充塞在嘴邊彙成一句話:“蕭默,你記住,今天的一切,我蕭劍南必然會銘記於心,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堂堂正正在擂台之上擊敗你,你等我。”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向遠方,那句莊重的誓言卻依然留在此地,似要印證和期待蕭劍南的話語,許久不散。
此時,蕭默仿佛感受到什麼似的,耳朵微微的動了動,方才不置可否的低聲自語道:“好,我等著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也許以後將不再寂寞了。”語罷,便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同樣的話語,同樣的一招,同樣的結果,但是人已經不同了。
蕭劍南所不知道的是,此刻他體內上丹田中竟然蘊藏了一顆雪白色的蛋,而此時這顆蛋正在悄然破碎開來。說起這顆蛋,還是很有來曆的,這顆蛋正是蕭劍南的母親洛冰的先天法相神獸——混沌。當年洛冰封印蕭劍南時便將這隻神獸封印在蕭劍南體內,帶著蕭劍南離開那場是非之地。說道混沌,那可是天下間同時掌控時間空間的神獸,位於十大神獸之列,僅次於五聖獸之下,是世間難得的神獸,當年洛冰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這個神獸,並以他替代了自身法相,現又贈送給了蕭劍南。
當蕭劍南能同時掌控混沌和修羅王血脈之時,這片天地必將隨他而反複,可是此時他離那一步實在是太遙遠了,遙遠道甚至已經沒有了路,未來的一切隻能等他自己開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