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昭竟然很早就醒了，看著旁邊睡得正熟的金曉，心裏暖暖的。
輕手輕腳地起床了，想給她做一份愛心早餐，這個小妮子肯定會很感動。
可惜事與願違，金曉看到擺在桌上的早餐的時候，看著林昭，一臉懷疑，“小展昭，你別跟我說這些都是你做的？”
她這個行為讓林昭深受打擊，“怎麼就不能是我？”
坐在桌子上，隨便拿起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和蒸餃吃了一口，隨即笑道，“好吧，現在我相信你了。因為樓下的早餐味道不會像這個這樣……嗯，清淡。”
林昭簡直要被這個人氣死，“金元寶，你要是實在不想吃，你給我放下你的筷子，好不容易折騰了一早上才弄出來這些，以前還敢嫌棄，氣死我了！”
見她真的快要生氣了，金曉也見好就收，“其實我開玩笑的，隻不過是想讓你有一個驚喜，隻不過你什麼時候手藝變得這樣好了？”
見她臉上確實很驚喜，並不是單純地在安慰自己，林昭也放鬆下來，“因為最近特地學了一些，隻不過因為你喜歡吃中式的早餐，所以不太習慣，還弄了挺久的，下次如果你能夠接受西式的麵包牛奶的話，可以給你弄那些，應該會更加美味一點。”
“小展昭，你這是準備往賢妻良母的方向轉型啊！”金曉嘴裏一邊嚼著包子，一邊感慨著，聲音還有些含糊不清。
林昭衝她眨眨眼睛，“是啊，就是這個打算，隻不過可惜的是，有些人不接受呢！”
這句話說的半真半假，金曉以為她是在說自己，便揮揮手，“沒有啊，我很願意接受，我很滿足了，小展昭，以後要是你找不到共度一輩子的人，我願意養你。”
雖然林昭心裏很感動，但是仍然忍不住貧嘴，“我才不需要，什麼你養？我明明是變著法兒的想讓我來照顧你。”
“嘻嘻，被你看穿了。”金曉害羞的笑笑，然後將整張臉都埋在碗裏，默默地喝起粥來。
早上最美好的時光就在兩個人的貧嘴中過去了。
而另一邊，趙之航雖然仍然很生氣，但還是擔心那個小女人會因為昨天自己的話而介意，便也回了公寓。可是沒有想到門庭冷落，而且裏麵漆黑一片，沒有一絲人氣。
所以那個女人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
雖然很不想再回到那裏，但是自己所有東西都在小公寓，今天下午上課要用的書也都放在了公寓裏，林昭還是回去了，金曉原來吵著嚷著要陪她一起去，最後還是被林昭說服了。
雖然她確實是自己最好的好朋友，她們兩人也無話不談，當時林昭還是不想金曉就這樣直接踏入她和趙之航生活的地方，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個人突然侵入了你的領地。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剛打開門，便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趙之航，他看起來像抽了不少的煙，周身煙霧繚繞。而且屋子裏沒有開燈，窗簾也關的緊緊的，方便的空間裏彌漫著一股煙味，林昭一進門兒就被嗆了好幾口。
歎了一口氣，進了屋子，準備將所有的窗簾都打開，可是身後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別動！”
林昭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隻不過下一秒，有人將窗簾拉開了，今天外麵陽光正好，一瞬間便有太陽射了進來，照得整個屋子亮堂堂的。
眯了一下眼睛，等趙之航適應屋子裏的光線的時候，才發現林昭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對麵，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自己。
嘴角擠出一抹冷笑，“怎麼，願意回來了？”
又是如昨天晚上一般，高高在上的，嘲諷的語氣。
他的話聽在耳朵裏又是重重一擊，可是林昭也有自己的驕傲，“我回來拿書。”
“林昭，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有勇反抗我的話了？難道你忘了情人條約上的第二條了嗎？”
怎麼會忘，第二天，服從。
這已經不是林昭的自主記憶了，而是她的本能反應，可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諷刺。
林昭啊林昭，你怎麼可以讓自己活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窩囊了！
見坐在對麵的女人隻是低著頭，並不說話，趙之航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火氣更大了，將手中的火機狠狠的往桌上一摔，“林昭，說話！你啞巴了嗎？”
感覺到了他的怒意，林昭才抬起頭，隻不過臉上帶著那一抹冷笑卻讓他看著無比不舒服。
“我應該怎麼回答？服從你說的一切命令。服從你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你對我的侮辱嗎？不好意思，我也是一個有原則有脾氣的人，也不至於那樣下賤，有些東西我做不到。而且你說的對，讓我不要愛上你，所以現在我後悔了。”
原本在趙之航的認知裏，這個人就隻是一個單純的女孩，竟然第一次見麵，就能夠放心的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她，他說不出來自己對這個女孩子是什麼感覺？新鮮？感興趣？
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
他已經很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情人就隻是情人，做一個情人就應該安分守己，明白自己的定位，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應該涇渭分明。
可是眼前這個女孩子此刻卻用這樣倔強的目光看著他。告訴他她後悔了，後悔對他付出自己的愛。這並不是第一個對他說這些話的人，可卻是第一個，在他聽了這些之後，心裏難受的人。
趙之航甚至開始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子，很想知道她對自己的吸引力究竟在哪？為什麼可以讓自己意亂情迷，可以讓自己放棄這些原則？
可是趙之航沒有答案。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都沒有先開口。
終究還是林昭敗了，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為他心動，即使是在這個時候，她仍舊不由自主的被這張臉所吸引。
實在是不想讓自己泥足深陷，林昭避開了她的目光，“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既然我觸碰到你的原則了，我知道你也不會留我，最慢五天，我會搬出去。”
說完她再也沒有辦法麵對這個人，說出那些掏心掏肺的話，似乎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勇氣。所以此刻，她也隻能逃離。
“站住！”林昭剛走過他，就被趙之航喊住。
林昭再次下意識地停住了往前邁的步伐，沒有回頭。
“林昭，我允許你走了嗎？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慣著了，讓你忘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趙之航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如果不是一直都極力壓抑著心裏的滿腔怒火，要是對著這個女人爆發的話，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有些不敢賭。
“趙先生，我承認你有權有勢，高高在上。一個手指就可以捏死我這樣的小角色，可是我也是一個人，有自己的自主性，我現在不想麵對你。至於你的後麵一個問題，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您，我從沒有忘記，或者說不敢忘。就像現在，我明明很不想停住自己的步伐，但是我的身體最直接的反應就讓我不由自主地服從了你的命令。我心裏恨急了這樣的條件反射！”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再也沒有停留，直接小跑著上了樓，然後關上門，感覺心裏安定的那一刻，才靠著門緩緩坐在了地上，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