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勳終於又看到了那張一點沒有參假的笑臉,嘴角的弧度不由僵在了唇邊,怔呆了片刻,恍然回神,故作散漫的悠悠開口回道:
“但一個女孩子這樣走夜路真的不安全,真的!上車、我送你回去?”
他突然恢複了嚴肅的口語,字裏行間不免夾雜些關心,就連他自己也是懷疑,他今晚這是怎麼了?
居然也會懂得憐香惜玉?
嗬、他有那麼閑嗎?
要送一個隻見過十來分鍾的女孩回家!
也許以前的那些女人會使出渾身解數,搞得他上下兩個腦袋大,才會不情願的做一回護花使者。
可這個女孩,她不需要任何的舉動,隻要一個傻傻的笑,他王勳,竟然就甩開了身邊死纏爛打的魅惑女子,一路尾隨著她而行!
他瘋了嗎?
對,一定是瘋了!
沒想到笑麵虎的幕軒喆有一天也會轉型,居然從心狠手辣的無情摧花手,也甘當了一回護花使者。
至少藍浩宇還經過了一段刻骨銘心、死去活來的愛情,可他沒有過,從來沒有過,甚至他開玩笑的說過這樣一句話:
如果哪天真有那麼一個讓他有了心動感覺的女人,那他願意為她結束單身漢的‘夜’生活,但是、絕對不會有那一天的出現!
因為他玩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卻始終沒有一個可以俘獲他的心,他以為自己沒心,甚至沒有感情,要不然怎麼會對那些女人們毫無感覺和留戀呢?
慕容冰兒沒看到王勳臉上的怔然,她站在那裏想了想,還是決定坐了上去。
不是她不擔心眼前這個人,而是她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另一個人——藍浩宇!
既然這個人是藍浩宇的朋友,那應該可以值得信任!
好天真的說,我的女主真的粉可愛哦~
我多嘴的說一句,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對藍浩宇產生了如此的信任呢?
是不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的矛盾,那個被她罵的豬狗不如的人,居然會讓她去相信他的朋友?
真不知道是慕容冰兒的腦子不夠用,還是其實她的心根本就沒有把藍浩宇想的那麼爛……
突然迎鼻而來的清香,透著股薄荷香的怡人,猛然帶回了王勳的思緒,讓他的心怦然狂跳了下!
天啊,在那一墨黑如蟬絲的發際下,他居然臉紅了?
真是不可思議!
這能不能也算是破了一回威尼斯記錄?
單屬於他王勳的人生記錄!
慕容冰兒麵對他投來的驚詫目光,隻是眯起眼睛可愛的笑了笑,沒有過多的在意,沒有腹誹的懷疑,如銅鈴般的清脆聲音,從她的口中自然而隨意的帶出,隱隱在撼動著某男的心神——
“嘿嘿……那就不客氣了,你人真好!”
萌!
是真的萌!
王勳自己在聽這個女孩的誇讚,都覺得有點自慚形穢!
曾經有人誇他長得漂亮、曾經有人誇他身材結實,曾經有人誇他線條型男,曾經有人誇他笑得迷人,曾經有人誇過他那個厲害……
還真就是沒人誇過他是好人!
他是好人嗎?
真是聽到奇跡了!
就連他王勳自己都從來沒認為他是個好人過,甚至他覺得好人那兩個字永遠是不屬於他這個世界裏的字眼。
可這個女人、眼光真夠爛!
好吧、好人、他是真的好‘淫’!
是他還沒對她伸去魔爪呢,否則、他保證,她一定會後悔自己要說的這兩個字了!
腹誹有時候,也是一種發泄心裏情緒的必備,幕軒喆慢慢平複下了心裏的感慨,啟動油門的瞬間,還不忘撇給了慕容冰兒一個足以迷倒眾生的招牌式微笑,以不言對萬語吧,不然他情何以堪呐!
風絲,在車速的帶動下而翩翩,慕容冰兒一路埋首,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的思緒竟又不受控製的被拽回了那個問題之上!
莫言?
這個名字就像是在她心裏生了根一樣,好像如果她不能搞清楚這一切,那她就會寢食難安似得!
抬眸、放眼,很果斷的落在了旁邊的帥鍋身上。
猶豫、掙紮,正尋思著自己要不要說的時候,突然某男就像心領會神一樣的提前開了口,替她打破了僵局——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現在要去哪裏啊?”
有點話題總比她自己一個人在那糾結的好對吧?
慕容冰兒深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回道:
“嗯,去++實驗中學。至於我的名字嗎,嗯?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們做個交換如何?”
慕容冰兒啊慕容冰兒~
你知不知道你剛再說什麼?
什麼交換?
你以為你的名字就那麼那麼神秘嗎?
還是見不得光?
居然要人家用一個問題交換知道,要是人家對你的名字沒那麼大興趣,那你啟不是往自己的臉上潑了一盆屎?
忐忑、不安,懊悔、自責,讓慕容冰兒的眉宇越蹙越緊,糾結的都想去死!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荒唐話,她自己說完才頓覺醒悟咂舌,唉,可為時已晚!
王勳那雙犀利的眸子,在聽到她的那句話後,明顯變得鋒利起來,確切的說,是他本身的條件所致,眸底片刻灌上了一股警惕和詫異的神采!
他皮笑肉不笑的蹙了蹙眉,眸子靈光一閃,緩緩放慢了車速,試探性的接了句:
“哦?要交換啊,那我想想……你想問什麼類型的問題?床上的呢?還是……”
“哎呀,不是不是,你想哪裏去了?算了,那就直接說了吧,我是想問你,有關於、有關於藍浩宇的事!”
慕容冰兒哪裏聽得了那樣的字眼?
在王勳的故意刺激下,她是連一分鍾的考驗也沒能捱得過,又羞又怒的滿臉驚詫,索性一通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免得這樣繞來繞去的惹誤會,話憋在肚子裏還難受。
王勳剛剛提起的警惕和小心,在她那些話的攻擊下崩潰!
他老實地說,他以為她是什麼幫派的臥底、或是什麼間諜的警花之類的,所以態度立馬變了,大腦清醒了很多,就連那慵散的神經也都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