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裏也太冷了吧!”現在謝尋在雪地之上,哆嗦著身子說道。
這裏的是他要尋找的第一個地方,這裏的環境十分惡劣,是雪山之上。
勒索默大雪山,地球上衛星之中,也不能夠探查的地方。漫天終年不散的雪花,是最好的屏蔽手段,衛星想要探查其中的奧秘,十分困難。
而且因為惡劣的環境,即使最有經驗、最有挑戰精神的登山者,也大多會選擇饒過這個雪山。
謝尋拿出妖魔塔之後,他的身份也不一樣了,官方沒有猶豫,立刻給予了他最強有力的支持。
點名了位置,謝尋立刻就乘坐最好的直升飛機,飛到了雪山腳下。也配備了最好的登山裝備,做好充足的登山手段。
不過,可惜的是,剩下一段路,要他們自己走了。
好在,白澤的實力已經恢複了過來,變成原來的樣子,讓柳筱筱和謝尋兩個人,坐在上麵也不顯得擁擠。
白澤前進的速度很快,沒有過太久,就已經登上了雪山山頂。
因為謝尋和柳筱筱的身體,隻是普通人類的程度,白澤讓他們呆在自己腳邊,擋住了周圍的狂風。
“謝尋,開始吧!”白澤望著茫茫的雪山,開口說道。
謝尋點了點頭,心中默念:司閽!
司閽立刻出現,現在謝尋的身旁。
“司閽,怎麼樣?能夠感覺到,殘缺的部分在哪嗎?”
司閽點了點頭,對謝尋說道:“應該就是在這座山峰的上麵!”
謝尋點了點頭,拍了拍底下的白澤,開口說道:“白澤,我們上去吧!”
白澤不滿地嘟囔了一聲,好像在說:“不要指揮我。”
但他也沒有多糾結,厲害起身往山上奔走下去。
十一月快到了,今年飛雪似比往年來的晚一點,還未曾下雪,不過天氣越加寒冷起來了。怕是過幾天便要下雪了,穆臨風看著這天氣,不禁考慮為長安添些衣裳。
又是一番準備,穆臨風一行人,告別了紀滿庭一家人。也是苦命之人,為保家道不再中落,隻好投靠遠親。長安心疼紀滿庭,小小年齡,就要撐起這個家業。
不久,他們就和齊若塵一起出發了,馬三駕車,穆臨風與長安坐在車內,但齊若塵卻沒有坐馬車,而是獨自一人騎著馬,身上掛著三尺青鋒,倒也有些江湖俠客之意。
一行人就這麼向前走去,路途辛苦,但有人同行,倒也免去一些勞累。
“少爺,前方有間驛站,不如咱們前去歇息。明天再行,就可到長安了!”馬三駕著車說。
穆臨風看著天色漸晚,心下也有了歇息之意。便對馬三說:“也好,不急,明日再趕路!”打開車簾,對著齊若塵說:“若塵兄,天色漸深,不如前去驛站歇息一晚,明日便可到洛陽了。”
齊若塵駕著馬,說道:“也好,莫老頭的酒還有些,今晚定要喝完,倒也不會留下念想了。”
穆臨風聽到這裏,對著他說道:“若塵兄,什麼叫不留念想,莫掌櫃的酒宴可在等你。”
齊若塵暗暗說道:“酒宴雖在,江湖已遠。廟宇之高,令人生寒,權貴纏人,身不由己。”
穆臨風聽到這裏,也不好多說什麼。怕是齊若塵許是權貴之人,廟宇高,眾人一心向上,可不知,走到那裏,就隻能向上,退下便是萬丈懸崖。
不久,前方就出現一處驛站,到底是長安,富貴之地,眼前這驛站雖在荒涼之地,但也別走一番情調,庭院之中,還有幾株梅花盛開。
許是美景,或是驛站的溫暖,也讓一行人心情放鬆了起來。
夜色漸深,用過餐後,駕車累人,馬三也是早早的前去歇息了。長安倒沒有前去休息,而是纏著臨風。
“臨風哥,還記得你說過送我禮物嗎?”長安期待地說道。
穆臨風裝傻地說:“禮物,什麼禮物?”
長安有些著急,急忙說道:“雙十禮物,雙十禮物啊!”
穆臨風看到她這樣子,倒也不忍再逗她,笑著說道:“好好!別著急啊,等回梅莊,我就送給你最好的禮物!”
長安嚴肅地說:“說好了,不許騙人,一定要送!”什麼禮物不重要,但長安很相信雙十收到禮物,一定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人,長安希望是他。
很久很久之前,長安就喜歡他,好像就是他第一次對她笑的時候,又或許是他第一向她伸手的時候,又好像是更早,仿佛前世,不,是前前前世。他也曾這樣對她笑,向她伸手。
這種感覺很奇妙,可她也很擔心,像偷了不屬於自己的寶物。所以她一直害怕自己的失去,不過,每當她靠著臨風時,這會讓她很心安,很溫暖。
穆臨風不知她心理的想法,隻當她是想討要禮物。於是,笑著說道:“怎麼,害怕我不送禮物給你?禮物就放在梅莊,回去就送給你。”
“嗯,臨風哥,我……我喜、喜歡……梅花。”長安支支吾吾地說。到底是沒有勇氣,和那個人說一聲喜歡你。
“喜歡梅花啊,好啊,回去,梅花開時,帶你看最美的花開。”穆臨風拍了拍她的頭說道。
長安一把打開他的手,悶悶地說道:“不要鬧,我要睡覺了。”說完,便趕走臨風。
被趕出的臨風不由得苦笑,女孩子家的心思,難懂,難懂!
趕走臨風的長安,此時心中一團亂麻,一邊埋怨自己沒有勇氣說出那句話,一邊慶幸自己沒開口。掙紮著,不覺得自己有些沒用起來,連這件事都做不好,自己還配的上臨風哥嗎?越想越亂,漸漸的,也入睡了。
穆臨風也沒去睡,馬上要到長安了,他心理還是有些複雜。走著走著,不覺走到了庭院中,見一人影坐在那兒,對著梅花飲著酒。於是,穆臨風向前走進。
走進一看,發現這是齊若塵,笑道:“與青鋒做伴,與梅花共飲,若塵兄,好雅興啊!”
齊若塵看清來人,哈哈一笑,酒杯一推,說道:“臨風兄來的正好,來來,且先飲上一杯。”
穆臨風接過酒杯,一口飲盡,叫了一聲“好酒”!
此時下雪了,齊若塵看著這到場景,說道:“有梅花,有美酒,有知己,倒也是快活。”
鵝毛般的雪花飄落,穆臨風抬頭去看,雪花落在他唇角,涼絲絲的。酒勁上來,暖流湧上,倒也讓著涼意顯得更加快活。
“若塵兄,你看這梅花,萬物大都在春天成長,夏天繁榮,秋天蕭瑟,冬天飄零。可這梅花卻偏偏,飛雪時節芬芳!東君不愛惜,也要獨自芬芳。”穆臨風看著已鋪上一層銀白的梅花,心中有些感觸,不免開口說道。
齊若塵也看著梅花,說道:“臨風兄,我倒有些不同的看法。”他指著梅花說道:“你看,萬物都有時令,飛雪花開,不過是一種特殊的時令而已。皆逃不過時令二字。”
穆臨風笑了笑,說道:“這也不錯,時令而已。”
齊若塵看著他,突然說道:“臨風兄,挺羨慕你的,閑雲野鶴,逍遙自在。”
穆臨風一頓,說道:“隻是閑人而已,若塵兄,要說逍遙,倒是你也可以。”
齊若塵停了很久,說道:“我做不到!”
穆臨風說道:“隻要想做……”
話沒說完,齊若塵打斷了他,說道:“不是的,我不一樣,家中父親希望我封候,方守住家業,隻是如今朝廷,楊家人當道,楊相獨掌大權,聖上獨寵楊貴妃,如何自在?江湖險惡,刀槍劍戟,朝堂之中沒有刀槍劍戟,卻更加險惡,就去,全身而退,談和容易?”
穆臨風不再說話,隻是看著酒杯中的酒。看著雪花飄落至酒杯,慢慢融入酒水。
“算了,凡事都有代價,為保家業,有何不去之理!”齊若塵說道。
穆臨風聽到,突然一怔,說道:“凡事都有代價?凡事都有代價!”自己獨活八百多載,為何沒有代價,為何沒有代價。長安,長安,莫不是,莫不是這樣的。隻是自己的代價,這個代價實在沉重。
穆臨風抬起頭,對著齊若塵,又像是對著遠方說道:“凡事有代價,但這代價我不服,我不給,若這就是天命,我便改了這天命,若這是因果,我便斬了這因果。”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齊若塵看著他,驚訝異常,穆臨風仿佛變了個人,不,不如說這才是原本的他。齊若塵一直看不透穆臨風,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一抹滄桑,還有一個執念,是山海雖變,但其心不變。
穆臨風向前走著,不覺握碎了酒杯,手中的血滴答滴答流著。這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失敗,沒有你這十世歲月如同煎熬。這個天命,我呀,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