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素珊便用腳踢了踢那塊被她雕刻過的石磚。
隻聽一陣嘎吱的響聲過後,那塊石磚所在的牆麵上出現了一道能容一個人通過的門,而在時任他們原本要走去的前方則是出現了一道牆。
時任看得驚奇,還沒來得及問,素珊就開始解釋了:“那條路走過去是死路,我是找到了生門的方位,通過了生門才能接著走下去。”
時任這才知道素珊這一番動作究竟是為什麼。他看了一眼素珊所說的死路方向,盡管那個位置什麼都沒有出現,不過他的心頭卻浮現出了危險的感覺,就是那種強烈的會死亡的預感。而再看生門,卻沒有這種危險的預感。他知道,素珊說得沒錯。
素珊就好像沒有看見時任這種質疑的行為似的,拉著他就往生門裏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道:“我不像藍海宮的海宮主那樣在靈法修為上天賦異稟,不過我的記憶還算不錯,在藍瑚宮裏看了不少的典籍,對奇門遁甲方麵也算了解。”
她這一番話無疑是為了打消時任對自己的懷疑,說得相當誠懇。
時任心知既然素珊對陣法之類的伎倆都有所了解,而她身上又出現了那道顯目的血痕,顯然是知道了自己在幻陣中究竟做了什麼,也知道時任對她的懷疑,所以才這樣沒做一件事就解釋一番,為的是打消時任對自己的懷疑,增加信任感。
不過既然素珊沒有明說,時任也就當不知道,反而樂得聽她這接下來一路上的解釋,權當解悶了。
至於素珊所求,時任也代海藍月和段舍答應了。反正這種和海底宮殿打交道的外事自有段舍去處理。不管最後要不要與藍瑚宮結盟,想必段舍那種人也不會做得很分明。
想到段舍長袖善舞的樣子,時任就知道為什麼海藍月和段舍一定要推自己來做海神祭品了,除了時任自己也覺得無所謂想來以外,藍海宮要真的想要再發展下去,段舍就一定是要當藍海宮宮主的。
走過了生門以後,前麵還是長長的巷道,看起來和之前的並沒有什麼兩樣。
不過時任卻敏銳地覺察到了附近有人,他看向素珊,素珊也正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並且第一時間靠在了他的身後。
對於素珊的行為,時任沒有製止。
在生門前素珊主動的解釋以後,他們之間便似乎默契地達成了協議,武力靠時任,智力靠素珊。
也就是說,遇到了需要解決的海神祭品,就由時任出手解決。而在這海神迷宮中的種種機關,則由素珊來破解。
時任和素珊一前一後地往前繼續走。那種附近有人窺視的感覺始終如影隨形。
寶馥鬱一直隱藏在時任的右手衣袖中,隻要一有人出現,時任不會再像放過應風那樣放過對方,而是會全力以赴直到將對方殺死。
在幻陣中與上霞星交手之後,時任就已經改變了打算,不會再對素珊之外的人手下留情。
因為這是在進行海神祭祀,最終隻會有一個人進入到海神界中。身負著海神大祭司儒艮的請求,時任一定要順利地進入到海神界!
至於海藍月交給時任的雪嵐劍,他直接那個應該是個大殺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先不必亮出來。寶馥鬱的來曆奇特,而且能直接擊破修士的氣海,最適合用來進行快攻。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儒艮對時任動了什麼手腳,在進入到海神廟以後,時任就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恢複了以往的功力,也就是說他現在又是靈丹期三階的實力了。而且他在藍海宮呆了一段時間,在海藍月的指導下,水係靈修的實力也在進步,雖然他的水係靈竅還沒有被打通,水係靈根也沒有滋養出來,但是海神廟中古怪的環境還是讓他之前在黃泉水中積蓄的水係靈氣保留至今,不但充沛,似乎還源源不斷地在經脈中滋生。
不過到目前為止,時任還是有意在素珊麵前保留著實力。盡管在海神迷宮中通關方麵全力相信了素珊,但事關生死,時任還是要為自己多加考慮和打算。
素珊說得很誠懇,然而經曆過了在小白雲宗和白雲宗的一切以後,時任現在信任的除了紫竹和石墨心以外,在無盡海底也就隻相信儒艮了。
成為了海神大祭司的儒艮在海神迷宮起來之前,臨走前用唇形無聲地說了最後一句話:在這裏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是任何人,也就是包括素珊。
就因為儒艮這句看起來小心翼翼謹慎的警告,才讓時任在幻陣中毫不猶豫就將那個素珊的幻象斬殺。
素珊遠比想象中的聰明。時任還是在走進生門之前,聯係了素珊那番剖白似的解釋,才將儒艮的話深深埋在了心底。至少在走到海神界入口之前,他都會盡量留著素珊。
這一次時任和素珊走了很久,那個潛藏在附近的人都沒有露麵。
時任在心中暗讚了一句這個人比之前的應風沉著多了。
但這個潛藏的人很沉著,時任更沉著,就這麼帶著素珊慢慢地在巷道中繼續走著,沒有一點的動靜。
與時任的想法不謀而合,紫竹冒出來道了一句:“以靜製動,好主意。”
石墨心則是全程圍觀的狀態,既沒有提出什麼建設性的主要,對於時任的各種想法也不置一詞。除了在幻陣中對於上霞星的出現感到詫異和激動以外,他也就主要是在和紫竹鬥嘴或者唱和。
鑒於石墨心性情上的反複無常和對無盡海底的不甚了解,時任也對他的幫助沒有任何指望。
時任現在指望的是,好運從天而降,能讓他下一步就走到了海神界的入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進入海神界,完成儒艮的請求和自己的打算。
不過此時此刻時任的指望顯然是奢望,因為他走著走著,發現前方漸漸起了霧,像是從深山中流淌下來的一樣,不斷翻滾著變得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