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險些目瞪口呆,沒想到海藍月和段舍真是說幹就幹,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簡直就是有其師必有其徒。難怪段舍前晚的行動如此迅捷,而海藍月也就那麼答應了,根本不追究時任的身世和來曆。
很多就有弟子把拜師儀式擺了起來。
一張偌大的華麗桌子被搬了上來,上麵擺得滿滿當當的全是水晶杯。而水晶杯裏盛滿了各種顏色的液體。
時任看著被液體映成五顏六色的水晶杯,感覺自己還是太孤陋寡聞了,根本不清楚海底修士的風格是什麼。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默默地等待事情的下一步發展。
海藍月見東西都擺好了,便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下了台階,到了主殿中央的那根柱子前,從寬大的袖子裏滑出三根清香,手腕一翻,線頭就點著了。接著她就莊嚴地對著龍神拜了三拜。
拜完以後,海藍月聲音嚴肅道:“藍海宮第二十二代弟子藍海月祭拜龍神,特在龍神見證下舉行收徒儀式,敬請龍神降福。”
她說完以後,舉起右手揮了揮。
整個主殿上的弟子見狀都轉身對著柱子,開始拜龍神。
時任得到了身後八月的提示,又聞聽海藍月的宣告,當即也跟著對龍神尊敬地拜了三拜。
主殿裏的弟子拜完龍神以後,海藍月就走回到了台階上的椅子前坐下,對時任道:“時任,你把桌子上的酒全都喝了。”
原來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的全是酒。時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顏色的酒水,聽聞了海藍月的吩咐以後,便走到了桌前,從桌子一角端起了一杯酒,湊到了自己的嘴邊。
這酒聞起來感覺還不錯,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時任一口氣將這杯酒喝了下去。
酒水入口也很甜膩,幾乎一點澀口的感覺都沒有。
時任於是接著將桌上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些酒水的顏色各不相同,但是口感大同小異的都入口挺香甜,時任毫不費勁地就喝光了,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喝完了這些酒,他轉身對海藍月拜了拜。
海藍月顯然是個不說廢話的人,見狀點了點頭,簡潔地宣布道:“從現在開始,時任就是本座的小徒弟,也是藍海宮的小宮主。”
時任再次差點目瞪口呆,沒想到這樣酒算是拜師成功了?難道不需要自己表白一番對藍海宮的忠心嗎?或者不對時任另外說一點什麼嗎?
結果海藍月就真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了,而是站起來揮了揮手,就離開了主殿,回到了夜明珠簾子後麵。
海藍月離開以後,段舍倒是站出來,以少宮主的身份對眾弟子囑咐了一番,大意就是現在時任是藍海宮的小宮主了,以後大家要像尊敬宮主和自己一樣尊敬時任,遇到什麼事情,如果海藍月和自己都不在的話,可以找時任定奪。
時任對於自己初來乍到藍海宮就受到如此重視簡直受寵若驚。
段舍繼續囑咐完了以後,就讓眾弟子散了,而他帶著時任去海藍月的宮殿再見海藍月。
“師傅有話要對你說。”段舍不等時任發問,就先解釋道,“有些話是不方便在下級弟子麵前說。”
時任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和段舍閑聊道:“沒想到咱們藍海宮的拜師儀式這麼簡單,你當初也是這樣的嗎?”
段舍擺了擺手道:“我沒有進行過拜師儀式。我是個孤兒,從記事起就在藍海宮了,是師傅把我養大的,自然而然就是她的徒弟了。”
“那你師傅有收過別的徒弟嗎?”時任又問道。
“什麼你師傅?那是我們的師傅!”段舍瞪了時任一眼,又緩和道,“我長到現在快二十年了,沒見過師傅收別的弟子,你是頭一個。”
時任越發覺得奇怪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海藍月這一對師徒對自己似乎好得有點過分。不過事已至此,他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那就順水推舟吧。
“師傅她老人家的實力如何呀?”時任想了想,又問段舍道。
“這麼說吧,海底兩百宮,師傅排行第四。”段舍自豪道。接著又皺眉囑咐時任,“當著師傅的麵千萬不要說老人家這種話。”
時任點頭:“不會的,師傅畢竟這麼年輕,我不能把她叫老了。”
“哈哈。你知道就好了。從我小的時候,師傅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段舍說完,帶著時任一轉彎,前麵不遠處就是海藍月的寢宮了。
“師傅的朋友也在,你機靈點。”
時任點了點頭,跟著段舍走進了海藍月的寢宮。
海藍月的寢宮居然十分樸素,沒有珊瑚的裝飾,沒有水晶的桌子,沒有貝殼的床,更沒有別的任何擺設,隻有一些夜明珠嵌在水晶牆壁上。
時任跟著段舍走過光溜溜的水晶地板,一直走到了寢宮深處,才看到在正對麵的梁上垂下來一些繩子編織的網,而海藍月就是一個紅衣人坐在這編網中,相互倚靠著。
時任先對著海藍月揖了一禮,才抬起頭來,看到那紅衣人的瞬間,瞳孔不由就放大了。
紅衣如血,肌膚盛雪,上挑的丹鳳眼和飽滿的紅唇,熟悉的風華絕代。
就連時任腦海中的紫竹都不由自主地驚訝道:“竟然是他。”
“是誰?”石墨心好奇道。
紫竹沒有說話,因為海藍月已經給時任介紹道了:“時任,這是我的好朋友上霞星。”
時任見上霞星的神色不像是要與自己相認的樣子,隻好壓下心中的震驚和疑惑,裝作陌生的態度,對上霞星也恭敬地揖了一禮。
上霞星微微一笑,道:“藍月,你好福氣,收了一個不錯的弟子。”
“你也覺得不錯?我看著也挺順眼。”海藍月在上霞星麵前也是話不多,言簡意賅地笑道。
時任再次覺得不可思議,原來海藍月收徒弟竟然隻是看著順眼這麼隨意。
不過,既然海藍月找他有話可說,那他就等著海藍月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