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聽到紫竹的吩咐,稍微猶豫了一下,整個丹田和經脈就是拉扯得生疼。
這種拉扯和以往經脈被靈氣撕裂的時候並不一樣,而是一種全新的讓時任完全沒有經曆過的感受——痛苦難當的空虛感。
“到底是怎麼回事!”時任狂吼著問紫竹。
紫竹比他更急,道:“來不及解釋了!快去找瓔珞丫頭!”
時任勉強抑製住了混亂的心神和劇烈的空虛,在墓道裏拔足狂奔,目標直指白瓔珞。
白瓔珞並沒有在墓道裏,而是在墓道盡頭的藏劍室等著時任。劍靈塚和雲唐山的陣法不複雜,卻隻能由劍靈世家的傳人打開。
時任和厲雪茂講話的時間並不長,而白瓔珞也明白自己的恢複並非一日之功,所以當她看到時任從墓道裏跌跌撞撞地跑出來的時候,本想迎上去笑問兩句的,卻見時任的臉色慘白,渾身好像被什麼抽幹一樣,怪異地收縮著,很快又鼓脹起來。
“你怎麼了?”白瓔珞吃驚地問道。
時任看見了白瓔珞,如同看見救星一般,上前抓住白瓔珞的手,急切道:“快!給我白金神劍,給我白金神劍,你答應的……”
白瓔珞皺眉,剛想反對,就聽時任又道:“厲雪茂讓你給我白金神劍……”他並不知道紫竹吩咐自己找到白瓔珞索要白金神劍究竟是為什麼,但卻知道和自身現在這種情況有關。
一聽到是厲雪茂的要求,白瓔珞先是看了看時任的身後,並沒有見到那個寂寞如雪的人,但看到時任這種怪異的狀況,她也來不及多想了,隻好道:“那你跟我來。”
白金神劍當然是不在藏劍室裏,而是在另外一間單獨的墓室中。
時任根本沒有心神留意白瓔珞的動作,隻是下意識地跟在白瓔珞的身後,從藏劍室走進了另一間墓室裏。
這間墓室比藏劍室大多了,但卻空曠多了。整個墓室隻在中間擺了一個劍架,上麵托著一把毫不起眼的劍。
劍鞘是獸皮所製,顯得古舊;劍把是木頭所製,顯得簡陋。
時任靠近的時候,還感覺不到任何靈氣。
可是當他一把拔出白金神劍的時候,那洶湧而來的劍靈靈氣差點把他撲了個一個倒栽蔥。
而在感受到這股劍靈靈氣之後,時任覺得自己體內那股相互撕扯的空虛感明顯減輕了很多,不由大喜。
紫竹不失時宜地在他的腦海中指示道:“馬上開啟你的七竅玲瓏訣。”
時任也不管白瓔珞還在場,依言趺坐在地,把白金神劍橫放在交疊的大腿上,閉上了雙眼,進入了靈識。
七竅玲瓏訣早已經在他的靈識中若隱若現了,等到時任進入了靈識之後,那早已被他爛熟於胸的口訣也浮現了出來。
這一次,他的木係靈氣和火係靈氣都沒有作怪,而是小元丹十分寂寞地在丹田裏飛快旋動,而就在小元丹的根部,隱隱約約有個淡金色的氣窩,與小元丹相反方向地旋動,就好像是在和小元丹呼應一樣。
時任一門心思地去感受小元丹的旋動,以及七竅玲瓏訣帶給自己的懸浮感。
那小元丹與它根部的那個氣窩一直在相反方向旋動,是中間出現了一股隱約的牽扯力,似乎會也不放過誰。但隨著時任的意誌力逐漸集中起來以後,他就能清楚地感知到小元丹與氣窩之間並不是相互拉扯,而是小元丹在極力地想從氣窩中吸出什麼來。
那氣窩一直在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隨著小元丹的吸引倒是越來越明亮,可是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再也沒變化了。
時任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管再如何集中精神去解讀七竅玲瓏訣,可小元丹和氣窩還是僵持在這種程度,小元丹再也吸不出更多的顏色和東西來了。
“用白金神劍!”紫竹突然大喊了一聲。
時任也大喊了一聲:“怎麼用!”
“去感受白金神劍的劍靈!”紫竹接著大喊。
時任又大喊了一聲:“怎麼感受!”
“用心啊!用你的意識!”紫竹再度大喊。
時任最後大喊了一聲:“好!”
他雖然喊得豪氣幹雲,可喊完之後卻還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去使用白金神劍的劍靈。
白金神劍有很強的靈氣,他能感受到,而且還能辨認出是金係靈氣,但關於劍靈,他一點都不知道。以前他根本沒有見過劍靈,也沒有聽紫竹講過。而這次拿到白金神劍也十分倉促,根本來不及先去了解劍靈。
但機會千載難逢,他之前在墓道中的狀態說不好就會讓他走火入魔,而紫竹也不可能讓他做沒用的事。
隻是,現在處於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情況,時任有點苦惱。
他這一苦惱,意識就再也不集中了。意識不集中之後,七竅玲瓏訣也就再度模糊了。
時任無奈退了出來,睜開了雙眼。
白瓔珞正坐在他的麵前,靜靜地盯著他,雙眼寫滿了欲說還休的疑問。
時任沒有心思去為白瓔珞解惑,他現在意識不集中以後,先前那種渾身經脈和丹田被拉扯的空虛感再度席卷而來,還比之前更加強烈,讓他極度難受。
而要解決這種情況,依然還是隻能集中精神,再次解讀七竅玲瓏訣。
這一次,時任再進入意識當中之後,沒有再先想著要去注意小元丹的行為,他知道小元丹有自己的靈識,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去感受劍靈,把劍靈引入到自己的靈識中來。不然白金神劍對他來說,無疑隻是一把劍而已。
其實這樣的經驗對於時任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在成為三尾火鳳的時候,他也是現在這種情況。在想起這件事以後,時任就開始像當初對待三尾火鳳那樣,不僅僅隻是把白金神劍當是一把劍,而是一個生靈,一個擁有自己獨有靈識的生靈。
他凝神將自己的靈識一點點地傳導到白金神劍上,又緩又穩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