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隻在桌上留了一張字條和一個小匣子給他。
字條不大,展開來看,上麵隻有飄逸的一行字,寫道:“吾弟此去,為兄不能親隨相助,特準備錦囊有三,待危急關頭,可任其一。”
時任看了看手邊的匣子,也不大,猜想錦囊就在其中,便打開一看,果然見到三個不大的小錦囊躺在其中。他把錦囊收起來,想了想,就著這字條給鍾宇留字,鄭重感謝了一句。
最小的那個師兄丁一峰也不在自己的房間裏,時任連走兩個空門,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收拾和準備,不料丁一峰卻在他的房間,趴在桌上等他回來。
時任見桌上擺滿了那天晚上在花廳裏出現過的靈植菜肴,微微愕然。
“你怎麼才回來?我等你半天了,來,快來吃了這些。”丁一峰看到時任進屋來,便跳起來了。
“這算是給我踐行嗎?”時任和丁一峰年歲差不多,對於這比自己還小的活潑小師兄最為親近,笑道,“我是外門去完成任務,又不是黃鶴一去不複返。”
“呸呸呸,說的是什麼話!這也不算是給你踐行的。這些靈植呢,都是針對苗淵裏的瘴氣的,你吃了以後能夠不受瘴氣侵害。”丁一峰也知道時任接到了瓔珞大小姐命令的消息,他人微言輕自然不能去找瓔珞大小姐求情,也不敢公然要求和時任一起去,隻好另外想辦法暗中幫助時任。
苗淵山多林密加上氣候潮濕,經常一陣雨一陣晴,久而久之,就生出一種叫瘴氣的東西。這瘴氣多是動物和蟲子以及植物腐爛的屍體所化,籠罩在苗淵裏,要是被吸入的話,會讓人神誌不清,中毒身亡。
丁一峰見時任遲遲不動筷,便催促道:“你快吃啊,這些真的都是克製苗淵瘴氣的。全都是我做的,也算是我這個做師兄對小師弟你的一番心意。”
時任這才驚訝了,問道:“全是你做的?”
丁一峰得意道:“當然,咱們青木門裏的靈植菜肴全都是我做的。不然你以為我等階不高,又沒有那幾個師兄聰明,師傅為什麼還收我為徒!”
時任有心逗他,便撇嘴道:“這些菜肴不就是靈植切好放在盤子裏嗎?有什麼值得好做的。”
丁一峰差點跳起來,瞪著時任連聲道:“你,你,你……知道什麼呀!你真當以為這就是靈植洗幹淨切好放盤的嗎?錯了!錯了!錯了!這些靈植一旦離開生長的土壤和環境以後,就會迅速枯萎至無法使用,除非是保存在特定的器皿裏。但是這些都是普通的瓷盤,你看看靈植還是如此新鮮,真的是洗幹淨切好就行的嗎?”
聽丁一峰這麼一說,時任這才注意到,果然一切如丁一峰所說,這些離開了生長土壤和環境的靈植還是新鮮如生,而瓷盤果然就是最普通的瓷盤,而且還有些靈植是根本不能共存的,但現在在這瓷盤裏卻相互沒有影響。
“難道說,是你用靈氣來控製的?”時任靈機一動,問道。
丁一峰點了點頭,眉飛色舞道:“對啊,這就是我的絕技,用靈氣來給這些靈植保鮮。我從小就喜歡做菜,然而咱們修真之人進入了築基期以後,就可以辟穀,不用吃東西了。後來我就專門研究如何食用靈植,剛好師傅也對靈植的全部利用很有興趣研究。所以,我就被師傅收回青木門來做我最喜歡的事了。”
時任幾乎對丁一峰都要肅然起敬了。沒想到是這個最年幼的師兄給讓他看到了全力以赴研究和完成自己的愛好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
丁一峰見時任沒有說話,便催促時任趕緊吃掉這些靈植。
時任這才動筷,一邊吃著,一邊聽丁一峰說道:“苗淵我沒有去過,不過天底下所有不同於凡草的都是算是靈植,就算是有毒的草藥也算是靈植。我想麻煩小師弟去到了苗淵以後,為我找尋幾種難見的靈植。”
丁一峰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遞給時任,繼續道:“這是我這些年來的靈植食用筆記,你一定要帶著。到苗淵找到那幾種靈植以後,也不用帶回來,就在那裏用我這筆記裏的方法就地食用,回來以後記得告訴我是什麼味道就行。”接著就報了幾種靈植的名字。
時任驚訝地看著丁一峰。
丁一峰畢竟年輕,被時任看得撓了撓頭,才低聲道:“瓔珞大小姐的命令是不許白雲宗別的弟子幫你。但你是我的師弟,我總不能看你什麼準備都沒有就去苗淵冒險。我說的那幾種靈植隻有苗淵才有,食用以後可以保證你在苗淵不被瘴氣所迷。”
時任這才明白了丁一峰的用意,接著就想起了告辭汪洋東時聽到的那句囑咐,原來如此。
見丁一峰還在熱情地看著自己,時任感動地點了點頭,將桌上的靈植都吃完了,才重複了一遍丁一峰報過的那幾種靈植,心道正好在《本草綱目》裏都見過的,想來找到也不會太難。
丁一峰看了看時任的表情,撓了撓頭,猶豫了半晌,才道:“小師弟,我還有個問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我。”
時任奇怪道:“有什麼事,小師兄你盡管問。”
丁一峰又猶豫半晌,才好奇道:“你和瓔珞大小姐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瓔珞大小姐才這麼針對你?你知不知道,去尋回蟲人可是白雲宗的頂級難度任務。”
時任聽了丁一峰一番說道,這才知道自己接的這個任務是白雲宗大小姐白瓔珞擁有身份玉簡以後第一次動用命令任務的權限。而第一次下達命令是這種變態級難度的任務。
現在整個白雲宗上上下下都在背後對時任和瓔珞大小姐的關係議論紛紛和諸多猜測,而且其中還牽扯進去了簡練。眾說紛紜,不一而足。不少別的係門弟子還想到青木門來打聽和打探時任是何許人也,也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