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潛伏的人

有點空暇的時候,他就總會想起以前的事和以前的人。雖然明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和一直以來的目標,那些人和那些事都不會影響他去走完自己的路。

可是,他總是會想起。

有時候時間多了,想完以前的人和以前的事,他就會去想紫竹講過的關於蒼雲大陸的一切,包括獸族與人族之爭,包括各種神獸、靈獸和妖獸的來曆和屬性。這些以前他從來沒聽說過的知識,在紫竹講來是那麼有意思。

還有後來上霞星講過的關於靈修與魔修的事,也讓時任沉迷其中。

等等……想到了上霞星,時任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神梧淵是秘境,沒有得到秘境之主的允許是不能進入的。而現在神梧淵已破,喬青航可以任意離開,那別的人也可以任意進入,何況先前時任進入到神梧淵,也有魔修助力,那為什麼在鳳凰出世以後,沒有魔修的人來找他呢?

包括現在,鳳凰出世這麼大的事,連鳳凰都載著他在半空中飛行了一圈了,為什麼不管是魔修還是靈修都沒有一個人來找他呢?

就算別的人不來找他,那上霞星為什麼了無蹤跡了呢?他已經打敗了喬青航得到了鳳凰的陪伴,為什麼上霞星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難道就沒有派人在附近盯著嗎?

難道上霞星就這麼放心他?就不怕他成為了鳳凰的任主以後不去絕世沙漠完成他要求的事嗎?

時任越想越覺得蹊蹺,因為當初上霞星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問過,也沒有問過他的來曆,真的就這麼信任他?

“在那個山洞中我昏迷的時候,上霞星有沒有對我做過什麼?”時任不禁問紫竹道。

紫竹的回答很肯定,沒有。從在天羅地網中昏迷到在山洞中醒來,不管是那個羽田,還是上霞星,都沒有對時任做過什麼動作。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上霞星封印了時任的靈氣流轉,不過後來上霞星也解開了這個封印,並沒有別的什麼小動作。畢竟沒有別人能看見紫竹的。

從一開始到現在,能看見紫竹的從始至終隻有美人魚族的少女儒艮,連三尾火鳳都不知道紫竹的存在。因為儒艮的雙眼能夠對月泣珠,是陰眼,能夠看到不能見諸陽光的所有東西。

時任根本想不通上霞星的目的和對待自己的態度。

“他就是坐在那裏看著你。”紫竹實話實說。他也看不懂上霞星對時任的態度。要說魔修對靈修,尤其是上霞星的父親是被靈修所害,上霞星在魔宗裏又是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何必對於時任這樣手下留情,而且還送給時任辟火珠,幫助他得到鳳凰。

這一切,真的就是為了讓時任進入絕世沙漠中找到上霞淵嗎?

不過,時任就是那種什麼事情想不通就先不去想,而是隻著重在眼前的人。既然現在上霞星沒有來找他,他倒樂得輕鬆,可以把去白雲宗報到的事提上日程安排起來了。

三尾火鳳把整個偌大竹林裏的練實都一掃而光,才滿足地蹦跳著過來找時任。

時任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跳到自己麵前的三尾火鳳,伸手摸了摸它的脖子,柔聲道:“你吃飽了嗎?”

三尾火鳳親昵地回應了時任一聲,雙腳一收,就窩在了時任身邊,似乎吃飽了就要睡覺。

時任這才反應過來三尾火鳳雖然看起來比自己都高大,可畢竟才出生不到三天,在獸族中也還是小嬰兒級別的。

他心中充滿了憐愛,輕輕地拍了拍三尾火鳳,讓它靠著自己睡了,自己也躺下,和三尾火鳳相互依靠著,一起睡在了黑風山脈的山裏。

這一覺,時任睡得很踏實。

可是踏實的感覺來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大概也就睡了一兩個時辰,時任突然感覺到有危險的氣息在悄悄地靠近自己。他如今的實力非凡,已經不用靠紫竹提醒,就能盡早地感覺到危險靠近。

時任悄悄地醒來,也沒有動,而是繼續打著呼嚕,整個意識卻很清醒地觀察和留意周圍的情況。他小心翼翼地用木係靈氣借著周圍草木的氣息貼著地探出去,查探究竟是誰在靠近。

東南方向有六個人在漸漸地靠近這片已經開始枯萎的竹林。時任小心謹慎地探了探,全都是靈修,而且屬性各異,除了雷係靈修以外,金木水火土風係靈修都有。

時任迅速地在心裏分析了一下,認定這些靈修是衝著三尾火鳳而來的,因為隻有靈修需要三尾火鳳。隻是,先前三尾火鳳沒有出世之前,也就隻見過黑山派一家守著神梧淵,可見喬青航將鳳凰存在的消息捂得很牢。現在卻突然冒出這些靈修埋伏而來,難道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他想起喬青航當時在神梧淵中那居心叵測的樣子,突然醒悟到當時為什麼喬青航說逃就逃跑了,原來對付他的後招在這裏等著呢。想想,這種自己得不到了就把鳳凰存在的消息宣揚出去的借刀殺人法,十多年前,喬青航這樣對付過上霞淵。

想到了這一點,時任覺得不僅三尾火鳳有麻煩了,自己肯定也脫不開了。

接下來可以預見追殺和暗算不會少了。

時任急速地轉動腦筋,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去麵對和解決。

一時之間太急了,時任並沒有想到什麼好主意能夠一勞永逸,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就是先解決這偷偷潛過來的六個靈修。

思及此,時任再要布置防禦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那六個靈修基本上已經靠得很近了。他隻能急忙用靈識與三尾火鳳交流,告訴它有人偷襲,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行動配合自己。

三尾火鳳原本睡得正香,被潛過來的靈修打擾到了以後,非常不高興,正想發火,卻突然聽到了時任的囑咐,眼珠轉了轉,不高興地趴下繼續睡覺了。當然,隻是假寐著等人來給它發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