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任對於地點和人物都估計錯誤了。
以前李漢陽和時任同為小白雲宗外門弟子,想殺時任師出無名,實力也隻比時任高那麼一點,所以通常會被時任拿話捏住。而現在在這不見天日的神梧淵裏,實力最高的喬青航一切說了算。時任想要有發言權,那隻能和喬青航一戰。
所以喬青航對於時任的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隻是一言不發地攻擊時任。他瞧準了時任隻是單係木係靈根,所以便用火係靈氣進攻,正好這裏火係靈氣充盈,根本不需要他動用自身多少的靈氣,借力打力最輕鬆。
時任見喬青航這番攻勢,自知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於是收起心裏的三分僥幸,全神貫注地迎上了喬青航。
事實上,時任從一開始進入黑風山脈中就慢慢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本不欲惹是生非,隻想快點離開去往白雲宗報到,可件件事情都落到他身上,避無可避,加上久在黑霧中徜徉,心煩氣悶,現在被喬青航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攻上來,徹底被挑出了心中的怒火,也激起了他的無敵戰意。
喬青航手裏執一柄赤紅色的劍,劍身頎長,加上那淩厲的劍氣,使得他根本不用近身,就能自如地攻擊時任。
這是在進攻的同時,還在防著自己。時任一眼就看出了喬青航的意圖,當即就掏出了自己久經考驗的藤條鞭,淩空一抽,和喬青航的劍氣正正對上。
火係靈氣和木係靈氣在空中相撞,所引發出來的氣道讓周圍的梧桐葉都晃動了一番。
時任生怕和喬青航的打鬥會影響到鳳凰卵,一擊便退,連聲道:“我們到樹下再打。也給你施展拳腳的機會。”
他這話說得狂妄自大,而且話音剛落,便又一鞭抽向喬青航,自己縱身往樹下跳去。
喬青航一想到時任是木係靈修,脫離了這產生木係靈氣的梧桐樹,便沒有了依靠,而且樹下還有自己的幾個徒弟,也算是助力,就跟在時任身後追去。
時任一跳下樹,便馬不停蹄地攻向喬青航那三個還站在石台邊緣的徒弟。他用的是淩波步,原本隻是逃命的身法,被他用來攻擊,當真是身影一幻,就倏忽出現在了那三個徒弟的麵前,手裏的藤條鞭快若閃電地抽在三人身上。
可憐那三個徒弟,剛從經脈被撕裂的痛楚中緩過神來,身上就接連挨了幾鞭,當即就被抽倒在地,連連**。
時任出手根本不留餘地,每一鞭都灌注了築基期九階的靈氣,也就兩三鞭下來,那三人就奄奄一息,幾乎命喪在他的鞭下。
好在喬青航很快就追了上來,阻擋了時任抽出最後的致命一鞭。
時任心裏稍微惋惜了一下,便轉身全力以赴地對戰喬青航。他想的是,喬青航的實力挺高,自己要是全力對付,還有一勝之機,怕就怕那三個徒弟實力不高卻來攪局,讓他難免分心。
所以一離開梧桐樹,就先下手為強打倒了那三個徒弟,以防分散自己的精力。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隻需要對付喬青航就可以了。
他這一舉動可謂反應了他在過往戰鬥中積累下來的經驗是如何有效,就連喬青航也不得不對時任收起了一分輕慢,也更加堅定地決定要將時任殺死在這神梧淵中。
隻可惜時任對戰的經驗遠超乎喬青航先前的預估,而他的實力也讓喬青航驚訝。
明明隻是個築基期九階的實力,可時任施展出來,卻好像已經超越到了靈丹期一樣。
時任才不管喬青航心裏如何想法,他現在就一心隻想到一句話:不是喬青航死,就是自己亡。
所以一開始就傾盡全力去對付喬青航。
喬青航本來隻用了七分力,對上時任的全力,頭幾招吃了個暗虧。當下舍了那頎長的赤紅劍,改換了赤手空拳,強行攻入了時任的身前,使得時任的藤條鞭失去了遠攻的優勢。
時任見狀,當即舍了藤條鞭,手裏換了一對短劍,堪堪架住了喬青航的拳頭。
喬青航暫緩攻勢,手勢變幻,又使出了一套時任從來沒見過的拳法。隻見喬青航的雙拳冒著赤紅的光芒,一招一式都是虎虎生風,那拳風僅僅隻是擦過時任的身邊幾寸的地方,就讓時任覺得灼痛,連衣裳都被灼了個痛出來。
時任用一對短劍去承接那拳風,短劍上傳來劇烈的灼熱,多接了幾拳,短劍竟然存存燃燒成齏粉。
沒想到喬青航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尤其是在全力施為之下,已然是雙拳為器,所到之處都能引起燃燒。
時任一開始並沒有摸清喬青航的路數,身上的衣裳幾乎盡縷,肉體上也挨了幾下,火辣辣地燒著痛,轉念一想,不再與喬青航硬碰硬,而是施展淩波步,一邊避開喬青航的烈焰赤拳,一邊仔細觀察著喬青航的招式,以及周圍的環境。
喬青航的雙拳赤紅,但他本人似乎並不怕痛,而是在拳腳舒展開了以後,雙臂也慢慢開始變紅,似乎他整個人就是武器,就是火焰燃燒的一個怪人。
時任自忖在小白雲宗的內門比賽中也和火係靈修打過交道,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喬青航這樣,整個人都能化為武器,一時之間苦苦思索如何破解了喬青航這熱辣滾燙的拳腳。
木係靈氣本來就是清靈之氣,遇上火熱爆辣的火係靈氣,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畢竟樹木再盛,也是經不起火燒。
顯然喬青航身具木係和火係雙係靈根,已經琢磨透了如何以火係靈氣克製木係靈氣。
時任一邊甩出密密麻麻的柳葉刀,一邊躲避著喬青航爆裂的進攻。眼角瞥見了喬青航的三個徒弟還躺在石台邊**,心生一念,腳步一繞,就又來到三個徒弟身邊,彎腰伸手撈起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敦厚的徒弟,拉到自己身前,擋住喬青航攻過來的一記猛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