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撇嘴,沒說話,在不論什麼戰鬥中他當然都不會手下留情,不然就是他死,不過他有自己的打算。比如說留下胡蝶,不僅僅是因為在藏書堂和胡蝶的點頭之交,也是因為他想通過胡蝶和趙飛雲的對戰,琢磨一下對付趙飛雲的戰術。如果胡蝶真的被他打死了,他接下來就要麵對趙飛雲了。最好胡蝶能一場就把趙飛雲打死,這樣他就省事了。不過以胡蝶現在重傷的情況來看,估計很懸。
再輪到時任上場,還需要再過十來局的時間。
而這十來局中,隻有第八局齊風和劉芳世的戰鬥,他認真看完了。
齊風確實是個天才,在和他戰鬥過以後,就又彌補了自己在戰術上的不足,一上來就適用了瞬抽空氣術,當場將水係靈根的劉芳世定在那裏,然後上手就是刀風凜冽。劉芳世沒有死,卻在不能動彈中就摔出了擂台,直到方鵬程宣布“這一局,齊風勝”以後,才慢慢解除了瞬抽空氣術的束縛。
倒是解決得兩全其美的。時任在心裏評估這場戰鬥和齊風的想法。齊風很會學習,也很能進步。萬一遇到了,隻能再以全新的戰術來麵對。
“有意思。”時任看到齊風投往自己身上的注視,重新又評估了齊風在自己心中的勁敵地位。現在齊風和胡蝶算是並排了。
這場比賽發生的時間很短。結局出現得很快。
而接下來的兩局比賽,時任就沒有再看了。
不是戰鬥不精彩,而是以時任現在的實力,和他多場生死之戰中積累下來的經驗和臨場反應,這些戰鬥不值得他投入太多關注。
他需要關注和在意的也就僅僅隻是那幾個人:齊風、胡蝶、冀浩天、趙飛雲、蘇雪清還有蔣海濤。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會是那些參賽弟子最關注的人。
畢竟,在之前和胡蝶的戰鬥中,他已經暴露出了築基期七階的實力。
在評判長老和長老師傅們的眼中看著還行,但對於所有弟子來說,他目前已經是除了冀浩天以外,實力最強勁的對手了。而且相比冀浩天是雙係靈根的天才,他時任隻是單係靈根。
總之,以現在小白雲宗的這些弟子來看,時任是當之無愧的黑馬。不管是在初賽第一輪中和齊風的對決,還是在初賽第二輪中和胡蝶的戰鬥。
齊白對於夏薇一門沒有出現兩敗俱傷的局麵倍感失望,然後把砸夏薇一門麵子的重擔交給了時任,責令時任一定要打得夏薇長老抬不起頭。
時任好奇道:“你究竟和夏薇長老有什麼過節,導致你這麼忿忿不平要找回場子?”
齊白哼了一聲道:“我又沒丟場子,找什麼場子?”
“那你?”時任更加好奇了。
齊白說:“你不覺得那個女人看起來不可一世,很想讓人抽她的臉嗎?”
時任想了想,從最開始在藥田邊見到夏薇長老的第一麵開始,夏薇長老那種不可一世的冷豔高貴就讓人如鯁在喉。現在聽齊白這麼一說,才明白看到夏薇長老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是很想讓人抽她的臉。尤其是初賽第一輪的時候,夏薇長老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中站起來汙蔑他作弊,當時時任真想一把柳葉刀砸到夏薇長老的那張冷臉上。要不是時任另有打算,也知道場合不對的話,說不定真的就會斷然出手。
如果打敗了甚至打死了齊風,夏薇長老的那張臉肯定會很難看。雖然夏薇長老長得是很美,但同樣的冷漠氣質放在儒艮的身上,就和儒艮的美貌相形益彰,使儒艮更令人奪目,夏薇長老卻令人生厭。
其實,論出身,儒艮遠比夏薇長老高貴多了,所以,儒艮坐在了白玉閣前的雕花大椅上,而夏薇長老坐在擂台的旁邊。
時任一邊想象夏薇長老會出現的難看臉色,一邊和同樣想象著的齊白相視一笑。
這一對全小白雲宗單門獨戶的半路師徒,竟然在同一個秘密和同仇敵愾的情緒下,越走越近,現在好像親密得像真正的師徒那樣。
初賽第二輪比試的中場休息,夏薇長老居然走到了迦木一門的顏色方陣來,也不坐下,就站在齊白和時任的麵前,冷冷地看著他們。
齊白雖然長著一張娃娃臉,但厚顏無恥起來的程度和時任不相上下,見夏薇長老站在麵前,當即問道:“請問夏薇長老紆尊降貴到我們迦木一門來有何貴幹?”
夏薇長老一臉“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勉強認真地回答你”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齊白和時任道:“時任,是吧?我會盯緊你的。別以為蒙混過去一次,就能一直作弊成功。我總會揪出你來的。”
時任、齊白:“……”
這女人,原來不僅心胸狹窄,還睚眥必報。關鍵目光短淺,更想法固執。
誰都看得出來時任就是靠實力和戰術打贏齊風的,就夏薇長老一葉障目,非要咬住時任作弊不放。難道她真的就是因為齊風輸了夏薇一門的麵子嗎?
時任和齊白麵麵相覷,總覺得對於這女人難以理解。
夏薇長老說完這句話以後,轉身趾高氣揚地就走了,轉身的瞬間,裙角翻飛到齊白身上。
齊白趕緊用手浮在衣服上拍了拍,還刻意拍得很大聲,然後看到夏薇長老的背影一僵,還是徑直往前走了。
齊白和時任被她一句話膈應到的心情莫名就好轉了。
一直坐在時任身後一言不發的未央也在夏薇長老回到夏薇一門的青色方陣以後,忍無可忍道:“這女人怎麼這樣討厭?”
齊白哼了一聲,百思不得其解道:“以前她和我一起看守藥田的時候,雖然為人冷漠,少言寡語,但也不如今天這般令人生厭呀!”
時任也回想道:“對啊,最開始態度是冷淡了點,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他又想了想,問齊白,“是不是你辜負了人家的感情,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