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雙方實力的試探,而是一上場雙方見過禮以後,就開始了不遺餘力地廝殺,全力以赴生怕自己落到了張一城的下場。
擂台上一時靈氣四溢,殺機與戰意也膨脹四散開來,攪動得整個廣場上肅殺陣陣。
就因為第一場生死局,接下來的初賽都變得如同真正的戰鬥一樣。
對戰的雙方不再像預賽中那樣還保留著實力,還留有什麼後招,顯然都是在全副實力地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從第一場中,大家都看明白,越在前麵除去更多的對手,留下的人才能更容易地戰到最後,而這些對手不管是為自己除的,還是為之後的對手除去的,總之,隻要人越來越好,就行。
所以幾乎接下來幾天的初賽都是生死局。
死去的人自有不幸,但無人同情,畢竟是實力不濟;勝出的人各自僥幸,僥幸之餘,繼續在下一次的對決中拚勁全力,但求留有一命。
時任看過了第一場以後,對後麵的初賽都沒有興趣了。
他隻是沒想到武鬥竟然放在文鬥之前,如果是文鬥在前,那肯定不會出現這麼多死亡;而武鬥在前的話,文鬥也就更加激烈和直觀了。
紫竹也對這文鬥和武鬥的順序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深深覺得做出這樣安排的人很不簡單,就是不知道究竟是白玉禾的安排,還是白雲宗的意思。又或者有別的人指點。
初賽武鬥進行了幾天,死亡人數幾乎達到了一半,終於輪到了時任和齊風。
他們是初賽的最後一場。
而時任和齊風之前在靜心湖邊的切磋之戰,都被不少弟子圍觀過,對於這兩人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尤其是時任,之前將田海明也斬殺在手下。
看著時任和齊風一左一右地飛躍上擂台。下麵不由自主發出低聲的議論紛紛,在方鵬程宣布開始以後,才安靜下來。
時任上台以後,和齊風一起,先向白玉閣前的長老席致禮,又和齊風相互抱拳致意。
不用於之前的初賽選手那樣一上來就速戰速決,時任在放下拳頭以後,隻是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齊風微笑。
齊風也沒有動,而是依然抱著他那把標誌性的齊肩高的大刀,以麵無表情來回應時任的微笑。
他們都沒有動,場上的風卻動了。
烈風颯颯地吹動著時任和齊風的頭發與衣衫。衣衫翻動,頭發迷離。
白玉閣大門前的那些長老都不由坐直了身體,定睛看著擂台上的兩個人。
風漸漸停了,兩人的衣衫和頭發落回原處。
風不動了,時任和齊風卻同時動了。
時任像柳條一樣,傾身向前,右手伸直,淩空抓出青劍,直指挑起大刀的齊風。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來到齊風麵前,劍尖直抵齊風麵門。
齊風從容地抬起大刀擋在身前。青劍劍尖與厚重大刀的刀身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尖利地回蕩在擂台四周。
時任一擊不中,眼睛也不眨,也沒撤回劍身,依然保持著直擊的姿態,手臂與劍身保持一條直線,而他腳尖在地上一點,將身體撐起和手臂平行,同時靈氣傾注於右手,手腕一擰,一鬆,就見那青劍在他虛握的手中竟然開始旋轉起來。
青劍的劍尖還抵在齊白的大刀刀身上,隨著靈氣的灌注和時任的動作,就以大刀刀身為支撐麵,越旋越快,吱吱聲絡繹不絕。
隨著青劍劍尖的旋轉加快,時任的靈氣也開始以刺入的形態鑽入大刀的刀身。
齊風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在時任這借助劍尖旋轉而集中起來的靈氣麵前感受到推動的巨大力量。他本就聰明,頓時想通了時任的意圖,這是要用集中的一點來攻破自己覆蓋滿大刀的防禦氣盾。
但他現在想動,卻根本動不了,因為一旦他動的話,整個氣盾就會波動,而時任的那旋轉攻擊就會直接穿透氣盾,將他擊出擂台。
可這樣持續下去,他依然會出現那樣的結果。
隻能……自傷己身來破掉時任的這個進攻!
想到這裏,齊風突然一聲大吼,抬著大刀的手往下一壓,將大刀頓在擂台的地上。
大刀頓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時任的青劍劍尖旋轉著在刀身劃出一道鐵屑四飛的深深刻痕,又被大刀的刀把卡住壓下。刺耳的金戈聲差點震聾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時任及時鬆開青劍,手掌在劍柄上一推,借力向後飛開,左手同時一揚,撒出一把柳葉刀,腳尖踏地,又飛退了幾步,擋住齊風立時追擊過來的身影,也躲開了齊風脫身扔過來的大刀。
齊風被柳葉刀一擋,錯過了將懸空的時任重傷的機會,也不再窮追不舍,而是站在原地喘氣。
剛才壓下大刀墜地的時候,他就已經花了不少的靈氣,因為時任的靈氣已經鑽進了大刀,使他要控製大刀比之前多花費了不少靈氣。在時任鬆開青劍之時,他又鼓起靈氣將大刀拔起,想將淩空的時任斬在大刀下。
可惜時任清楚齊風的想法,及時避開了。
“你很好。”齊風壓下氣喘,看著站穩的時任,突然笑了。
時任也笑了:“我當然很好。你也不錯。”
話音剛落,時任又動了,如今的他不想再被動了,而是主動出擊,青劍扔在地上也不管,右手抬到背後,又甩向前,已經抓出了一條柳條藤,啪的破空聲響起間,如穿雲破月的青龍一樣抽向齊風。
齊風眼神一凝,就地一滾,避開了如蛇一般靈活的柳條藤。
柳條藤適合遠攻,正是時任用來對付齊風的法寶,齊風的刀鋒凜冽很厲害,但必須要近戰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齊風還有個讓時任忌憚的瞬抽空氣術,所以他現在根本不考慮和齊風近戰。
時任打定這樣的主意以後,就隻管揮動手中的柳條藤,一鞭一鞭地抽向齊風,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淩厲,根本不給齊風挑回大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