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見白玉禾麵色一鬆,自己心裏也是一鬆,打定主意盡量不要說話,最好讓話都給陳長老和方長老說完,這樣自己就不用擔起什麼責任了。反正他對何聰和陳瑜也沒有什麼師徒情分,那兩個不過是個掛名而已。
方長老見陳長老被自己噎住,而白玉禾和齊白又一齊看著自己,本來心中就後悔說了那一句,現在隻能騎虎難下道:“恕我不才,我覺得應該先分析一下聰兒和瑜兒的死因,再研究一下凶器,證據確鑿方才能有理有據地問罪凶手。”
白玉禾聞言,這才想起一件事:“我還沒看過兩位子侄的屍體,不如帶我先去看看。”
陳長老一馬當先衝出白玉閣,剩下三人麵麵相覷了一下,跟在他身後從白玉閣後麵的山崖直接下去到了後山的崖洞中。
白玉禾之前見過方長老帶回來的魔修斷刃,但並沒有見過何聰和陳瑜的屍體,如今見過以後,饒是他鎮定過人,也不由怒道:“簡直欺人太甚!”
何聰和陳瑜屍體的傷痕,毫無疑問就是那幾截魔修斷刃造成的。而兩人丹田處的幾個深可見骨的傷口無疑就是造成他們死亡的原因。
而且他們四人的靈修造詣都不錯,一眼就能肯定何聰和陳瑜就是死在魔修之手。
陳長老再見到何聰和陳瑜的屍體,怒號了一聲,說什麼都要去找魔修拚命,被方長老死勁拉住。
白玉禾畢竟是小宗主,在憤怒中很快清醒過來,喝止了衝動的陳長老,沉聲道:“為何魔修會出現在我小白雲宗?又為何要殺死何聰和陳瑜?又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
他的問題個個都直指重點,而他自己也越想越驚心。
這個崖洞就在他白玉閣的後山下麵的深穀裏,而魔修之人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潛入進來,還悄無聲息地殺了兩個人!
陳長老和方長老也停止了拉扯,齊白心中暗暗一驚。
當然齊白想的隻是不要把責任背在自己身上,最好一切都和自己撇清楚。
白玉禾當然不知道齊白怎麼想的,但他內心的想法居然和齊白不謀而合,他想的是,不要把責任都背在小白雲宗,最好一切都和小白雲宗撇清楚。
但他的想法比齊白的想法還要不切實際。
因為何聰和陳瑜就是死在小白雲宗的,就是死在白玉閣後山深穀裏的崖洞中的。
於情於理,他和小白雲宗都逃脫不了這份責任。
而齊白身為何聰和陳瑜的師傅,也注定了要分擔一份責任,盡管他隻是個掛名的。
不過,白玉禾和齊白是明白人,方長老也是一個,陳長老卻算不上。
他被白玉禾喝止以後,聽完了白玉禾的幾個問題以後,也隻是冷靜了片刻,便又激動道:“魔修都是鬼鬼祟祟的人,出現在我們小白雲宗,當然是有陰謀!殺死聰兒和瑜兒,肯定是因為魔修被他們倆發現了!魔修要殺他們滅口!為了不被我們發現,之後就把聰兒和瑜兒的屍體藏在這裏!”
白玉禾、方長老、齊白:“……”
他們看向陳長老的眼光甚至都來不及掩飾對他白癡說法的鄙視。
“你們這麼看著我gan嘛!難道不是這樣的嗎!”陳長老更加激動。
白玉禾、方長老和齊白內心都鄙夷道:“那魔修殘刃為什麼還會留在這個山洞裏?”
當然,他們內心的這個疑問沒有說出來,隻是在鄙夷過後,突然不約而同地覺得陳長老的話似乎能夠當做一個麵對白雲宗追責的理由和借口。雖然不能自圓其說,可要是他們一口咬定的話,白雲宗也隻能就這樣去追究魔修。畢竟再怎麼說,何聰和陳瑜又不是被他們小白雲宗殺死的。小白雲宗頂多落個防守不嚴的罵名。
最後推卸責任的決定就在白玉禾、方長老和齊白的心照不宣中達成一致。他們絲毫沒有愧疚感,而且在眼神對視中一致決定把陳長老推出來承受來自白雲宗的一切怒火。
反正陳長老也已經表現得很自我突出了。
現在,白玉禾他們要做的就是等著何聰和陳瑜的父母來到小白雲宗了。
當然,他們把何聰和陳瑜的屍體帶出了山洞,好好地收拾在白玉閣,以示重視。
在陳長老離開以後,白玉禾對方長老和齊白單獨談了一番話,囑咐他們一定要為小白雲宗著想。如果確實是何聰和陳瑜引來了魔修的話,那一定要推給白雲宗去對付。
方長老和齊白都知道事關重大,當然一齊表示責無旁貸。
齊白向白玉禾表達了一番忠心,剛離開白玉閣,就聽說時任和田海明決鬥的事,於是匆匆趕到靜心湖邊。
然後見到了時任打敗田海明的一幕。
時任聽齊白講完以後,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隻要有那個陳長老在的話,這事兒就肯定落不到他身上去,更何況前麵還有齊白,還有白玉禾和白雲宗頂著。反正李青青和田海明這兩個心腹大患也除去了,這個肯定要算無頭公案了。
齊白講完了何聰和陳瑜那件事兒以後,憤然地抱怨道:“白玉禾真是太狡猾了,這分明就是打定主意要拉我下水。你說他一個堂堂小宗主,這種事就自己處理好了,為什麼非要讓我來一起處理。我隻是個掛名師傅而已!”
時任沒有完全信任齊白,聞言也不接話,隻是在心底冷笑道:“你這齊白告訴我這件事不也是一定要拉我下水的打算嗎!何必這麼憤慨。”
不過他是殺死何聰和陳瑜的人,見這事兒有這麼多人背鍋,當然樂見其成。
心裏想是這麼想的,但既然齊白肯這麼告訴他,他也不能表現得太無動於衷和置身事外,於是關切地問道:“既然隻等著白雲宗來處理這件事,那你還說有什麼da麻煩呢?”
“麻煩,就麻煩在何聰和陳瑜他們父母身上。”齊白歎了口氣。
這也是白玉禾後來告訴他和方長老的。
何聰的母親陸芳美和陳瑜的母親白澈,都是與白雲宗宗主白季一起長大的,感情很好,而陳瑜的父親陳自在又是生死之交,所以陸芳美和白澈向來脾氣很大,也經常被白季所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