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忍無可忍地跳起來,怒道:“你這老頭兒!再說我是劣徒,我就真的劣給你看!”
齊白瞪眼,怒道:“你敢!”
兩人怒發衝冠地對視,幾乎動起手來。好在最後,兩人有誌一同地想到了,目前不是師徒內鬥的時候,而是要一致將何聰和陳瑜的事應付過去才是。
“他們確實是因為何聰和陳瑜的事而來的嗎?”時任向齊白確認道。
齊白點頭,表情凝重。
“那,真的給他們一朵指路燈籠?”時任惦記著雷霆花,也不想何聰和陳瑜這麼早就被發現。
“給他們,給他們。這件事早解決早好,不然變數太多。”齊白沉吟道。
時任想了想,覺得齊白說得有道理。馬上就要內門大賽了,白雲宗到時候也要過來人,與其讓白雲宗的人發現何聰和陳瑜的屍體,不然讓小白雲宗的人先發現。總之,不管誰發現,隻要不是他和齊白發現就行。
衝著這個目的,時任隻能暫時把雷霆花的培育放下,和齊白一起埋首指路燈籠的“培育”。
為了顯示培育指路燈籠的艱難,時任和齊白還專門大搖大擺去了一趟妖獸林,采集培育指路燈籠的基底靈植指南草和燈籠花。兩天下來,妖獸林的指南草和燈籠花幾乎被齊白和時任師徒采得絕了跡。
接下來兩天,在陳長老和方長老又來“關懷”過一次以後,時任終於在齊白的“指導”下培育出了一朵指路燈籠。
陳長老和方長老聞訊趕來,看著那朵亭亭玉立的指路燈籠,他們的表情並沒有放鬆,而是一連聲地催促著時任趕緊用指路燈籠找出何聰和陳瑜。
果然是為了那兩個人而來的。
時任少不得又演戲了一番,在齊白的“指點”下,將靈氣灌注到指路燈籠中,由它帶著一路到了白玉閣山後的崖洞而去。
崖洞還是老樣子,寥無人跡。
時任按捺下再次看到這個崖洞的複雜心情,把指路燈籠交給齊白,指了指了入口的那叢灌木,道:“就在那裏。”
陳長老一馬當先地進去了,方長老還拍了拍時任的肩膀,微笑道:“辛苦你了。”
齊白跟在方長老身後進入崖洞之前,對時任道:“你等在這裏。”
時任和他的眼神交彙,點了點頭。
灌木叢的沙沙聲響過以後,崖洞外就隻剩下時任。
他百無聊賴地在腦海裏找紫竹聊天,問道:“你說,他們發現何聰和陳瑜的屍體會是什麼反應?”
紫竹的聲音竟然回複他道:“想辦法推卸責任。”
“推卸什麼責任?”時任不明就裏。現場的魔修殘刃足以證明何聰和陳瑜的死跟他無關,也與齊白無關,甚至與靈修無關。陳長老和方長老既然是奉命而找何聰和陳瑜的,還能推卸給誰?難道是小宗主白玉禾?
“笨!”紫竹哼了一聲,“凶器雖然是魔修之物,但人是死在小白雲宗的。不管是魔修在這裏殺了他們,還是在外麵殺了他們再把他們扔到這裏來,都說明小白雲宗的防禦不行,這個鍋還是要背在小白雲宗的身上。小白雲宗要想甩鍋,就隻能推卸責任了。”
時任恍然大悟。繼而一想,更堅定了自己死活都不能與這事兒沾上半點關係的決心,畢竟不僅小白雲宗和白雲宗難纏,而且被牽扯進來的魔修更是不好對付。以他現在的實力而言,當然是能避則避。
就在時任和紫竹在他的腦海中分析這件事可能導致的後果的時候,崖洞門口的灌木叢突然撕開,接著一股巨大的風旋從崖洞中傳出來,差點把時任掀飛,幸虧他一開始就感覺到不對,用所準備和提防才沒有被掀到崖下去。
那個脾氣火爆的陳長老風一樣地卷出來,直接就往小白雲宗趕去,而那個一直溫和的方長老則跟在他身後,急匆匆地出來,見到時任被風吹亂的衣服,愣了一下,對身後晃出來的齊白說了一聲:“迦木長老還對此事保密。”然後也帶著一包東西匆匆離開了。
齊白看著方長老的身影回了一句:“好說。”
當著時任的麵,齊白將洞口用陣法封起來,然後將指路燈籠還給時任,道了一聲:“先回去。”
時任知道他們師徒倆已經成功把責任轉嫁給了陳長老和方長老,心下一鬆,當即拍拍身上的沙塵,跟在齊白身後慢慢悠悠地回藥田去。
一路上,時任想起一件事,問齊白道:“那個陳長老為什麼這麼激動?跟死的是他親兒子似的。”
“那兩個死了的從小被陳長老一手帶大,不是親兒子,也差不多了。”齊白道,“陳瑜是陳長老的親侄子。”
“那為什麼何聰和陳瑜還要拜在你的門下?”時任追問道。他對於齊白的收徒原則十分好奇,而且對於迦木一門中那些幾乎未曾見過麵的同門們,他很納悶。
“他們以前不是在我這裏的。”齊白對於收徒這件事也很憤慨,他在當管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徒弟,當然他也沒有興趣去收徒,沒的耽誤他修煉的時間,可自從他晉升到靈丹期以後,便被別的長老塞了不少徒弟到門下,正經說起來,隻有時任是他自己挑選的。就連時任都還是因為夏薇嫌看不順眼剩下才便宜給他。
“你別的徒弟我都還沒見過呢。”時任對於齊白的那些徒弟,除了何聰和陳瑜,也就之前護送白玉靜的途中見過,在他回了小白雲宗這麼久以來,都沒再見過了。
“他們去找別的長老學習和修煉了。”齊白揮了揮手,不耐煩道。
時任見他這樣子,也沒有再說話了,看來那些徒弟都是別的長老塞給齊白的,在齊白這裏掛了個名就又回到原來的師傅那裏修煉和學習,為的是將齊白收徒的名額給占光,不讓齊白另外收更有天賦的徒弟。想必這也是齊白在內門比賽中將迦木一門的臉麵壓在時任身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