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藻雖然長在水中,但確實是靈植,之所以稀世罕見,是因為生長環境很難見,又難以采擷,若不是有時任這等機緣,隻怕當時沒幾個人能見到這珍奇靈植。
但水母藻一旦采擷到了,也如普通靈植一般,常規吸收靈氣就行了。
時任盤坐在靈潭邊那兜水母藻前,進入修煉,引導水母藻的靈氣流入自己的體內。
“我想吃。”紫竹突然對他說道。
“這麼多,你隨便吃。”時任回了句,繼續吸收水母藻的靈氣。
紫竹沒有多說什麼,但時任能感受到少許水母藻消失不見了,他也不在意,反正水母藻多的是,而且如今水母藻對他晉升沒什麼幫助,主要還是為了未央。
一人一靈體就對著這滿滿一兜的水母藻各取所需。
未央看不到紫竹,也不清楚木係靈根的修煉法門,靜靜地靠在石頭上,注視著時任,心中似喜似憂,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
儒艮能看到紫竹,也能聽到紫竹說話,但從來對此沒有什麼反應,現在也隻是靠在靈潭邊上閉目養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任一吸入水母藻,就不得不驚歎水母藻的靈氣之純之濃,小小一朵水母藻的靈氣簡直堪占小白雲宗那塊藥田的一半又一半了。
水母藻的靈氣一入體,他就感覺機緣之妙了,如今他是靈丹期二階,經脈早已今時不同往日,比凝氣期的時候不知道寬厚了多少倍,可現在隨著水母藻的靈氣源源不斷在體內流轉,他就覺得這經脈還不夠寬,還不夠厚。
他體內的那顆元丹倒是很歡快地吞食著這些高純高濃的靈氣。
過了好一會兒,時任感受到體內靈氣前所未有的充盈,這種滿足感是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而紫竹仿佛也吃飽了一般,滿足地歎息:“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時任睜開眼,見到麵前鼓鼓囊囊的細網現在已經癟下去了,那原本瑩白碧綠的水母藻失去靈氣以後,就像泄了氣的球袋子一樣,瑩白色變成了毫無光澤的白色,裏麵的細絲已經褪去了碧綠的顏色,變成灰白色,毫無生氣地耷拉在白色水母袋裏。
時任生出一絲惋惜之情,將靈氣編織的細網收回,看著這些失去生機的水母藻慢慢悠悠地墮入靈潭深處。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最終漣漪散盡後歸於平靜的靈潭深處,這才起身回到未央身邊。
未央身上綁著的捆仙繩在時任靠近的時候,便散發出強烈的土係靈氣,仿佛在對抗時任身上滿溢的木係靈氣。
時任見狀,趕緊找到繩結,將十分精純的木係靈氣傾注其上。
捆仙繩一陣瑟瑟抖動,整根繩子上的土係靈氣都彙集到繩結上,和時任傾注過來的木係靈氣對抗。
這是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形,時任知道可行,於是傾注了更多的木係靈氣在其上。
未央被捆仙繩綁著,感受尤其清楚,隻覺得兩股不同屬性的靈氣在繩結上相互抗衡。
但很快平衡就被打破,土係靈氣漸漸被木係靈氣壓製,一步一步地退出繩結,往繩結兩頭散開,順著繩子逃竄。
時任心無旁騖地繼續傾注木係靈氣。
木係靈氣肆無忌憚地追擊著滿繩逃竄的土係靈氣,一旦追上,便將其擊潰得消弭無形。沒過多久,整根捆仙繩上的土係靈氣便所剩無幾。
當然,時任傾注其上的木係靈氣也跟著消散。
不過,這都是時任從水母藻那裏吸收來的,他心知還有不少在自己的元丹中吸收滋生,也不心疼,見捆仙繩已經鬆鬆垮垮了,於是一鼓作氣再上一注木係靈氣,徹底將捆仙繩由土黃色的土係靈物變成了一根普通的細繩。
時任三兩下就幫未央把這細繩解下來了,拿在手裏端詳了一下。
這細繩不是一般的麻繩,而是一縷一縷像是金絲的東西扭擰而成的,間或摻雜著不知道什麼質地的白絲,倒是很堅固,繩頭還有精致的小扣。時任掙了掙,沒有土係靈氣的加持,這繩子也很堅韌,根本拉不斷。
時任看不出這繩子的質地,卻還是二話沒說就將這繩子收起來了,反正到了他的手裏,就是他的東西,說不定還能倒賣點靈石呢。
未央終於自由了,活動了一下身體,對時任和儒艮連連道歉。
時任見靈潭還泛著水係靈氣,一邊在心裏歎道秘境果然不同凡響,一邊囑咐未央就這靈潭修煉一下。
未央點點頭,走到靈潭邊,盤坐而下,閉目就進入了修煉。
時任見儒艮還泡在靈潭中,舒適地靠在石壁邊上閉目養神,也沒有打擾她,自己悄然地離開山頂,往山下飛去,打算在這秘境中到處逛逛。
上次到這秘境,時任直奔著水母藻來了,根本沒有好好在這秘境中看看;而這次到這秘境,是為了解開未央身上的捆仙繩,也是一通忙活。現在他終於有時間好好看看這秘境了。再怎麼說,他也算是這秘境的主人了。
這個秘境,和當初儒艮為主的那個天目之穀不太一樣,這裏不是山穀,而是更像一片草原,除了那有靈潭的山峰以外,以及山峰腳下那一圈不太密匝的樹林,別的地方基本上就是一馬平川。綠草如茵連天邊,一條不寬不窄的河流蜿蜒其上,閃爍細碎波光流向遠方。
而這秘境中,他到現在都還沒看到什麼妖獸,隻有遍處可見的靈植。
桑海境內多山多丘陵,見慣了起起伏伏的山林景致,乍眼見到這一馬平川的草原景色,一時不禁看入了迷。
“仙界以前也是這樣的。”紫竹突然也感歎了一句。
時任聽到了,半晌才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從仙界來的?”
紫竹吹鼻子瞪眼,嚷嚷道:“你竟然到現在還不相信我這根天地間唯一的紫色韌竹!”
這話紫竹說過不止一次了,但時任幾乎每次都沒當真,即使當真,他也不會讓紫竹對於自己的身份這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