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男人的鎧甲是他的力量,而他的軟肋無非就是親人和愛人。
時任的雙親已經不在了,視為親妹妹的李青青也已經和他決裂了,那麼剩下的也就隻有愛人了。既然時任能帶未央回來,又護著她不讓給何聰和陳瑜,說明未央在時任心中舉足輕重。
聽了李青青的話,何聰和陳瑜倒是喜上眉梢,對視了一眼。
時任借著湖上那秘境傳送石門的微光,看到何聰和陳瑜臉上一閃而過的奇怪表情,心裏突然隱約明白了點什麼。
李青青積極地幫何聰和陳瑜出謀劃策,細細道:“你們可以去把時任的那個小妞兒綁來,弄個小妞兒的貼身物品給時任,告訴他要是不在內門比賽中退出或是輸掉,那就見不到那小妞兒了。”
時任聽得心裏一陣涼,用時又是憤怒。
何聰和陳瑜倒是聽得喜笑顏開,連聲道:“好主意!好主意!”
時任看到他們的表情,越發覺得心中的猜想被證實,不由握緊了拳頭,打算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李青青見過何聰和陳瑜的表情,知道他們會想辦法對付時任,自己也不用出手了,便一門心思放在田海明的身上,哄著田海明到靜心湖上那個秘境傳送石門去一探究竟。
她那天當眾被時任那樣對待,心裏對時任早就恨意難平。現在不光光是想對付時任,還想把田海明拱起來,徹底將時任踩在腳下。
想起終有一天時任也會如那天那般求著自己,李青青心裏就莫名的一陣快感,心情大好,連帶對田海明都更加溫柔,軟言細語地哄著笑著。
田海明本就愛慕李青青,現在見她這樣,心中一片激蕩,被李青青呢喃了兩句,就站起身準備要去靜心湖上的石門探查情況。
何聰和陳瑜眼界高,原本就看不上李青青和田海明,又看他們這不顧廉恥的當眾打情罵俏,當下就起身離開了。
時任知道淩空架在靜心湖上的秘境傳送石門隻是障眼法,是假的,也沒打算要留下來看李青青那張惺惺作態的臉,於是悄悄提醒了儒艮一聲,一起跟蹤何聰和陳瑜而去。
何聰和陳瑜還挺謹慎的,在靜心湖的亂石林繞了幾圈,確定李青青和田海明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去向,才鬼鬼祟祟地往小白雲宗邊兒上的妖獸林走去。
時任皺眉。
他懷疑是何聰和陳瑜將未央擄走了。
但妖獸林裏他去找過,卻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遠遠能看到妖獸林的入口,也能聽到裏麵銀甲雪狼的嗥叫。時任就眼睜睜地看著何聰和陳瑜在妖獸林入口一轉彎,竟然繞過了妖獸林。
時任緊跟慢跟地發現那兩人繞到了小白雲宗的後山。
這後山因為山石嶙峋光禿禿的,也沒什麼靈氣,所以平時人跡罕至。時任沒想到何聰和陳瑜會把未央藏到這裏。
他跟著他們七繞八繞地下了山,沒一會兒就到了半山腰的一塊小山崖上。
小山崖不大,靠著山壁那邊山石突出,偶爾有一兩叢灌木點綴在其間。
何聰和陳瑜四下觀看了一下,沒有看到遠遠吊著他們的時任和儒艮,便在其中一個灌木叢那裏扒拉了一下,鑽了進去。
時任不得不感歎這兩個人也算是地頭蛇了,他在小白雲宗呆了這麼多年,都沒發現這裏還有個山洞。
過了一會兒,他估摸著何聰和陳瑜已經深入山洞了,便招呼儒艮一起扒開灌木叢,鑽了進去。
山洞並不大,也不筆直,而是彎彎繞繞的隻有四五個人並排著那麼寬。漆黑一片的,也看不到下一步會是什麼。
時任用靈氣小心翼翼地探著路,怕有什麼陷阱,又怕被何聰和陳瑜發現了,走得很慢。儒艮全程跟在他的身後,不發一言,也不拉後腿,仿佛不存在似的。時任倒沒覺得不自在,反而下意識地感到安心。
山洞小徑雖然又黑又長,但總有走完的時候。
時任繞過一個彎道,就聽到前麵傳來了打鬥的聲音,他一邊在心裏感慨這山洞真是鬼斧神工,一邊仔細傾聽打鬥的情況。
隻聽一陣刀兵相接的聲音靜下去以後,何聰發怒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未央,你不要不識抬舉!能跟了我們是你的福氣!”
“對!跟著時任那小子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廢柴嗎?你跟了我們,將來我們帶你回白雲宗,比你在這兒當個丫鬟好多了!”陳瑜的聲音也跟著道。
“哼!跟了你們不也是丫鬟?”未央不屈的聲音嘲諷道,“都是當丫鬟,有什麼高低之分嗎?”
“那當然!”陳瑜理所當然道,“我們倆可是白雲宗的長老之子,跟了我們,就算你是丫鬟,小白雲宗的這些弟子們看到了你也得恭恭敬敬的。”
他說得沒錯。
蒼雲大陸雖然曆來強者為尊。但是世家大族同樣也是不可忽視的勢力。
蓋因世家大族若沒有強者支撐,也有財富支持。而財富可以收買強者為自己效命。看小白雲宗等級森嚴,就知道這種觀念灌輸的普世性和徹底性。但小白雲宗就算在桑海境內算一算二,也隻能算是白雲宗的旁宗,就連小白雲宗的小宗主也是白雲宗內門比賽中勝出的佼佼者。而且還是白雲宗宗主的親傳與子侄。
何聰和陳瑜的父親雖然隻是白雲宗的長老,可他們的母親,一個是白雲宗宗主的外甥女,一個是白雲宗宗主的表妹,都是白雲宗宗主的嫡係。所以何聰和陳瑜的地位不管在白雲宗,還是小白雲宗都很特殊。到小白雲宗來,隻是因為白雲宗內部現在派係林立,形勢比較緊張,而他們天賦不夠卓絕,才安排過來的。
未央當然也知道何聰和陳瑜的話說得沒錯,可她敢在自己的師門偷丹藥,又認定了時任,便對這兩人的威逼利誘無所畏懼。當下便諷刺道:“那未央可以直接當你們父親的丫鬟,那不是更有頭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