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時仁問下一步怎麼做,那桌上的花朵便都緩緩化作光點,散落消失了。
時仁見這花朵這般,隻低頭一笑,便若無其事的坐到石床上去打坐,以迎接明天的比鬥。
時仁前幾日的比鬥,雖是有波折,但都被化解,而且他的對手一般都是狼狽不堪,而他自己卻衣衫整整,整體對比來說,可以說是他碾壓眾人的。
後麵幾場比賽都是被時仁速戰速決,正式坐實了碾壓的名頭。
時仁也是鬆了口氣,畢竟外門不是內門,沒有那麼多的天才來找他對戰,剩下的人,因為之前和兩個天才對打,積攢了不少經驗,也可以稱作是全程把別人壓著打。
而他的修為已經進階到了凝氣五層高階,有紫竹的幫助,相信他很快~便可以築基,進入內門了。
等這外門大比徹底結束,時仁才想起來還有個李漢陽和他的賭約在,於是去看了排名,那排名倒是驚了他,他排在第一!外門大比第一!
他又去找李漢陽的排名,隻見在前麵的排名中找不到他,時仁便又換了個排名木板,細細對了起來。
其實他現在已經可以說是,贏了,但他還是想看看那李漢陽到底排在第幾,等他到了第三塊排名板那裏時,才見著了李漢陽的名字。
那李漢陽上頭竟是還排了好幾個四階女子!
時仁咂嘴搖頭,未曾想這李漢陽竟連這四階之人都比不過,更何況那些人還是女子?
他仔細記下李漢陽的排名,外門大比總排名第八十五名。
“你贏了。”嘶啞幹澀的聲音響起。
時仁轉過頭,但見那李漢陽的頭發紮起,深麥色的臉上有著幾道長長的傷疤,他好似剛與人打過一架,嘴角眼角青紫。
李漢陽穿著一身便於行動的灰色短打,胳膊上和腿上各有幾道不大不小的口子,露出裏頭的傷疤,他的一隻手用白綾吊在脖子上,手包的嚴實,看起來倒真是戰況慘烈。
時仁聞言挑眉,伸出手,道:“那就謝師兄賜教了。”
李漢陽帶著青色胡茬的嘴臉一抽,道:“倒是便宜你小子了。”說著拿出兩塊下品靈石扔給時仁,然後轉身便走。
時仁看著手中的下品靈石,自然的收到乾坤袋中,他上前兩步追上李漢陽,道:“謝師兄打賞,不過師兄您的賭注,兩塊中品靈石呢?”
“沒了!”李漢陽沒好氣的道。
時仁皺眉,道:“怎麼會沒了?該不會是你想給我吧?”
李漢陽皺眉,道:“真沒了,前兩日我去大比,乾坤袋落在了台上,等我找回來的時候,那裏頭就隻給我剩了幾個內襯!”
“噗——哈哈。”時仁笑出了聲,道:“那這賭注怎麼辦?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他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是毫無笑意。
李漢陽皺眉,恨聲道:“時仁!你可別欺人太甚,我的兩個兄弟的命都在你手裏吧?!你這會兒還跟我要靈石?”
時仁冷笑一聲道:“李師兄也算不上多高尚,你這會兒把那兩位師兄搬出來幹什麼?明明是那兩位師兄自行失蹤。我從頭到尾,從未曾做過什麼。卻被你給扣上了殺害同門的罪名!我隨時可以帶你去刑堂,讓刑堂中人替你清理清理那,整日不思進取,胡思亂想的腦子!”
他又道:“李漢陽,你真是個小人,這種時候卻把你已經不知所蹤的兄弟拉出來,替你擋這你自己闖下的禍!”
他一席話下來,那李漢陽臉上青青白白好不熱鬧,半餉才靜下來,咬牙道:“你且回去等幾日,我現在身上真是什麼都沒有了,過幾日,我便把賭注給你!”
時仁皺著眉頭一副好不情願的樣子,靜了許久才道:“可以,但你得說清楚在什麼地方給我,在過幾天給我。”
李漢陽不耐煩道:“就在你在外門住的地方吧,到時候你回來就好了,再過…八天,再過第八天的時候你過來。”
時仁猶豫的點頭,那李漢陽卻已經轉身走了。他勾唇一笑,手指打著節拍往租住的地方走去。
是夜,小雲宗外門。
李漢陽皺著眉目和鼻子,眼神陰狠,沉聲道:“就看各位道友的了,切記要速戰速決,這小子陰的很!”
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道:“道友放心,在這和在座各位道友定會為你除了這仇人的!”
“就是!”一個渾厚的男音道:“簡直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殺了你的兄弟,竟還敢來要挾與你!我們定會為你報仇的!”
“不過……”一個溫潤的男音響起來,他一說話,其他二人各自禁聲,他道:“不知這價錢是如何算的?”
李漢陽一笑,拿出儲物袋,把裏麵的東西翻出來,四塊中品靈石,十塊下品靈石。
他的麵容被燭火映照,詭異的很。他笑道:“誰若是斬殺那人頭顱,誰便拿最大頭。”
這最大頭是多少,他卻是沒有說,那三人卻是心裏頭清清楚楚。若是有人斬殺了目標,那人便可以隨便挑。給剩下的兩人隨便留點就行,甚至不留也行。
隻聽那溫潤之聲嗬嗬輕笑,道:“還望李道友諒解王某之前的無禮,畢竟也不是如何富裕,也有許多人弄好之後便逃之夭夭的,無法,便隻有如此失禮的事先說好了。”
李漢陽爽朗笑著擺手,道:“此次還多勞煩幾位道友了,李某先在此寫過,至於更多的謝禮,李某等各位大功告成之後,李某在豔陽樓擺一桌酒菜,招待各位!”
其餘人皆撫掌道好,這事兒也算是了了一半了。
李漢陽送走那三位修士,眼神沉鬱了一瞬,又恢複,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隻要他把賭注,兩枚中品靈石交給時仁就好。
可是不行,他這些年來欺負的時仁還少嗎?不少了,敵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時仁這人,對自己人好,對敵人狠,還不是一般的狠,他是瑕疵必報的人啊。
李漢陽敢肯定,他的兩個兄弟一定是叫那時仁給殺了的,時仁回來之後也可以稱得上是性情大變,明麵兒上和以前差不多,可那裏子不一樣了,好像突然間有了底氣,不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