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緣,你沒事?嗬嗬,太好了…咳咳…”躺在杜婉兒懷中的司徒倩,抬起自己白皙的左手,將額前因為剛才的巨大反噬之力讓自己身形向後滑倒時披散開來的秀發輕輕挽下,素顏之上還隱約可見的兩道淚痕依舊掛在麵龐之上。微微發白的嘴唇輕啟,原本絕望無采的雙眼中,因為眼前的這個男孩,而變得產生出了活力。
不過,就在風緣以為司徒倩隻是脫力而已,切豈料,司徒倩話語還未說完,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接著便是一口鮮血吐出,讓風緣的臉色有剛才的震驚立馬變得憤怒起來。
“哼…”鼻孔中吐出這一個布滿冷意的聲音,風緣徑直走向司徒倩,完全無視在場眾人的議論和自己的疑惑。
風緣來到司徒倩的身邊,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裏堅強冷酷的女孩,現在柔弱的躺在杜婉兒的懷中,伸出自己的雙手,將司徒倩攬在懷中,右手間青色光芒大盛的貼在司徒倩的後背,在過了短短的一盞茶時間裏,風緣滿麵冷意的再次拿出剛才的化厄丹,送至司徒倩的唇邊,讓她服用下去。
風緣剛剛用自己的靈氣在司徒倩的體內運轉了一圈,原本以為隻是受了些內傷,傷了五髒六腑而已,想來以化厄丹的療傷效果,司徒倩立時便可以痊愈。
可誰曾想,就在剛才司徒倩完全不顧自己靈力釋放速度的極限,硬是在牽製何忠青鋒長劍的時候,便將自身的經脈漲破,全身的經脈都受到了一定的傷害。這點點傷害也就是讓司徒倩在以後的一月時間裏,運行體內靈氣的時候,需要小心翼翼的緩慢滋潤。
但,就在最後時刻,陰屬性靈氣完完全全超乎了司徒倩的掌控之力,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倒卷而回的時候,將司徒倩體內的經脈攪了個天翻地覆,尤其是雙手間的經脈,現在在風緣的細心探索下,更是支離破碎,完全不成樣子。
要知道,內傷也好,外傷也罷,在修真界中修行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會受到這樣的傷害,所以古往今來,每一位修士都對這些傷勢詳加研究,在經過了幾代人的不懈努力之下,隻要不是立時要了性命的嚴重傷勢,都有多種丹藥能夠治愈,像風緣剛才拿出的化厄丹與生生造化散,便是現階段風緣等練氣期弟子的療傷聖藥。
司徒倩現在的傷勢非常重,不僅威脅到了她的性命,而且就算救治及時,歐陽倩恐怕也很難繼續修真了,因為經脈是修真者最重要的運輸靈氣渠道,好比一台電腦,如果沒有電力支持,無論它是多好,多先進的配置,都是根本運行不起來的。
現在,風緣腦海中回憶起了自己三年間讀過的修真界典籍,腦中突然想到了一則自己無意中當做閑書來讀的修真逸聞。
具體年份不可估量,方正在那本書上,便記錄著參合派一位天資高絕的弟子,在練氣大圓滿的時候,外出曆練尋找突破之契機,在於人爭鬥中,被對手用絕強的力量將自己全身經脈震斷,回到山門之中,多位金丹一級老祖聯手施救下,還是從此絕了修真之路。更是在最後死亡之前,眼睜睜的看著自身靈氣一點點的消散,端的是可憐可歎之極。
將自己從回憶中拉回來,風緣望著懷中的這個女孩兒,年僅十一二歲的風緣更本不明白情愛為何物,但是他現在的心非常的痛,比之剛才青紅二芒在自己的體內亂鬥之時,那種疼痛更本無法相比,宛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在自己心口往來穿刺,那種疼痛更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喝…疼嗎?”風緣滿麵的怒容在司徒倩細聲軟語的問候下,漸漸冰釋。
“恩…疼!”看著眼前這個為自己完全不惜任何代價的女孩,風緣在聽到這聲問詢後,緩緩點了下頭,低低的說出了這一個疼字。
剛才風緣在大聲呼喊的疼痛之時,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語氣,剛才的一切作為都隻是在發泄自己身上的劇痛,而現在的這一個疼字,回應司徒倩的這一個字,沒有摻雜任何一點點的其他感情在裏麵,仿佛風緣很不舍的說出了這一個字。
似不願告訴麵前的女孩,但又不想欺騙他一般,風緣低低的回答,倒映在了綠翠峰山腳之下,讓人聽了不禁唏噓不已。
“沒事…哈哈…司徒你先休息一下,馬上我就回來…很快…”風緣貼著司徒倩的頸首,雙眼中布滿了深深的濃情,在懷中女孩的耳邊緩緩說道。
“呼…”綠翠峰上的夜風適時刮起,將竹林間的涼氣吹起,卷起了風緣的秀發和司徒倩的青絲,兩者交織在一起,不舍分開。
“杜婉兒,拜托你一件事,請暫時幫我照看下司徒,大恩來日再報。”風緣此刻雙目的溫柔盡去,化為了一股驚天的怒意與殺機,在轉頭將司徒倩抱起重新放入杜婉兒的懷中之時,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放心,我和我哥哥肯定照顧好倩兒姐姐。”杜婉兒溫柔的看了眼懷中的司徒倩後,對著風緣說道。
“恩…謝謝…”風緣轉過身去,司徒倩與杜婉兒以及杜青,現在根本看不到眼前男孩眼中的淒厲。
“恩…我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現在我也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了,今晚,不是我死就是你們幾人活著,或許,我沒法將你們全部殺死,不過我想我能夠脫你們當中大部分的人陪葬。”冷冷的話語響徹在了眾人身邊,讓雲然,雲凱,何忠,文鳴,歐陽淳等人隱隱感到了死神的光顧。
“什麼…風緣,你看我幹什麼?我剛才根本沒有插手,你們的恩怨我不想理會。”剛才在圍觀的眾人中一名孩童有些焦急的說道。
“是啊…風緣,你與雲家三兄弟的事,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別想拉我們下水啊!”另外一個聲音也趕緊說道。
“哈哈…我說過,我不記得剛才發生什麼事,也不想知道。”風緣略帶著些嘲諷的望著剛才開口的兩人。
“這…風緣,何必呢!你與雲家三兄弟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今晚你就當我們沒來過,畢竟大家都是同門。”被風緣滿目寒芒盯得全身發寒的男孩,趕緊勸說道。
“對…對…今晚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也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何事!”明顯的被風緣嚇怕了的聲音再次響起。
“呱噪…喝…”風緣手中清光一閃,一柄鋒利的風刃就被其甩出,呼嘯著往那個求饒之聲最大的男孩射出。
看著寒芒迸發的風刃,這個男孩嚇的身子一縮,整個腦袋縮在了自己的雙股之間,勉強躲去了麵前的要命利刃。
“哼…說…我現在想知道司徒倩是如何受傷的?”風緣看到了那個男孩的害怕之樣,嘴中冷哼一聲,便也不再控製風刃,而是任由其劃過男孩身後的竹林,在風刃接連砍斷了一排竹子後,便隨風消散一空。
“風緣,你聽我說…此事…”文鳴聽得風緣口氣軟將下來,便立時想將事情原委告之,無論是風緣先前所說之話實在讓文鳴大惑不解,但是既然有這麼個機會,文鳴就斷斷不會放棄。
但是還未等文鳴說完完整的一句話時,風緣手中的清光再次一閃,竟然無聲無息的對著文鳴甩出了一道風刃。
“刺啦…”一聲,隻見一道白光與青色透明的風刃同歸於盡,風緣雙目微寒的望著文鳴。
“沒問你…你自己找死不成…哼…”
“唰…唰…唰…”
又是三道風刃向著文鳴同一個部位飛去。風刃在空中排成了一條直線,如同日月星在星河之中連成一條筆直的直線一般,冠絕在了這黑色石室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