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緣望著外麵漆黑如墨的夜空,緩緩停下剛剛搬運完一周的大風歌,將自身微微增長了些的靈力全部導入丹田之內,便開始回想今天練功時候的心得與體悟。
“恩…發生何事了,為何我這邊都能聽得外麵的響動。”還沉醉在剛剛運轉周天時,那種全身到處是異常舒服感覺之中的風緣,被石室外麵的響聲驚動,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就待風緣剛想走出房門,好好看看是誰在這子夜時分發出這響徹天空的巨響,來惹人清修,居然能透過這布置有隔音效果的石室。
也就是在歐陽淳,文鳴與雲家三兄弟徹底釋放自身淡淡殺氣的時候。風緣懷中詭異的紅光一閃,沿著自己脖頸便行至心口處,這時的紅光所化虛線似乎顧忌什麼的,並不向風緣腦部識海竄去,而是在胸口之間略微一個蜿蜒盤旋,便往心口處直直的湧入。
風緣頓時隻覺開始時候,聽得的響動隻是略微有些不喜,現在卻是心中好似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燒似的,望著窗外青黑色的夜幕下,不由煩躁的狠狠吸了口氣,便打開房門,不及環顧四周,便徑直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行去。
風緣眼見雲家三兄弟與歐陽淳,文鳴等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心中的怒火更是火上澆油一般,就快要把自己的整個胸腔別炸一般,剛好聽得雲凱那銳氣逼人的話語,頓時,一身無名之火便脫口而出,身形一動間,便好似與這山風融為一體,呼嘯著向著雲家三兄弟而去。
隻見風緣一改平日裏的頑皮與自閉,現在整張臉上都是怒火中燒的樣子,向著雲家三兄弟急速掠去的短短一彈指間時間裏,風緣嘴中默念法術,一柄淡青色,極近透明的飛刀狀,由風緣身上靈氣構成的風刃,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雲凱射去。
且風緣滿臉的怒容好似還沒有宣泄夠一般,隻見空中一柄風刃出現,緊接著繼續出現第二把,第三把…風緣竟然在一彈指的時間裏連續發出了三把煉氣期低階法術風刃。
“嗖…嗖…嗖…”三把風刃刮過春天夜裏略微有些冰冷的空氣,黑漆漆的夜幕下三把風刃帶著嗜血的冷光,同時向著雲華,雲然,雲凱三人射去。
隻見雲家三兄弟接下風緣這突然施放的犀利進攻也是各有章法,雖然躲閃之間身形略顯狼狽,但都是逃過了風刃喋血的下場。
“風緣…你真要與我等為難…”勉強側過身子躲過風緣偷襲的雲華,一身冷汗在後背詭異的出現,驚慌失措的他定睛看清了施放風刃的偷襲自己三兄弟之人,正是那個最近一年裏在新進弟子中如日中天的風緣後,倒吸了口冷氣,暗暗問道。
“雲華小心身後…”一旁的何忠看到風緣現在雙眼中迸發出的驚天殺意之下,望著雲華身後一道冷光反射進自己眼中,急忙出聲提醒道。
“啊…”雲華隻來得口中痛呼一聲,後背背心處一道半尺長,生兩寸的巨大創口出現在了雲華背脊之上,一捧鮮血所化的花朵在雲華今夜所穿的淺藍色衣袍上綻放出了血腥的色彩。
“風緣…呀…接我一招…金光閃…”雲凱見到自家兄弟被風緣一個照麵就流血受傷,怒急了的雲凱,仿佛兔子紅眼一般,右手食指遙遙指向風緣,大約聚集了兩個彈指間的時間後,一道金色的小點,向著風緣激射而去,在空中滑過一道美麗的金芒。
“噗…”風緣身前的漆黑的夜幕中,仿佛有什麼東西遊蕩一般,像極了幽靈一般,在雲凱的發出的黃色圓點就快要攻擊到風緣身上的時候,青黑色的帷幕下冷光一閃,好像跟什麼東西相撞後,便同樣化為了虛無。
“這是…這是練氣中期才能掌握的控決啊…怎麼這風緣…難道已經突破到練氣中期了嘛!”何忠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的說道。
其實剛才偷襲雲華的那一下,何忠就有所懷疑,現在這是第二次了,不由得何忠驚詫欲絕了。像他們這些練氣初期的弟子,使用的法術都是直來直往的,除了個別法術在放出之後,還能受到施法者一些轉向的控製,像雲然施放的水係法術,便能夠簡單調轉一下法術進攻的方向,不過這一類法術往往都是威力較小,不然剛才文鳴倉促之間發出的雷法是萬萬不能將雲然的法術抵消,從而讓李拙逃得一命的。
“大家小心,還有一柄風刃沒有消散…注意自己四周。”何忠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急忙跟雲然,雲凱說道。
“這風緣的法術好生詭異,肉眼根本看不到他的風刃…恩…不好…雲華…”雲凱聽得何忠的警示,全身心的感應著周圍氣流的波動,生怕自己一時疏忽,便落得雲華一般的下場。就在雲華感到一絲鋒利之氣從自己身邊劃過的時候,腦門子上一絲冷汗順著臉暇滴落在了自己鼻頭之上,順著鋒利之氣遠去的方向看去,雲凱鼻尖的冷汗瞬間滑落,風刃竟詭異的一驚出現在了重傷倒地的雲華脖頸間尺許遠的距離,眼見雲華馬上就要被隔斷咽喉,雲凱大聲呼叫道。
“不…”雲然也是眼見施救不及,懊惱的呼喊出了這一個字。
“鏘…”眼見雲華就要血流五步,橫死當場的結局。隻見在雲華身邊突兀的出現了一把小小的青色長劍,劍光上青霜霜的,如同綠色瑪瑙一般,在雲華身邊散發出淡淡的綠光。
“法器…恩…我敢保證絕對不是低,中等法器…”歐陽淳望著麵前這把綠意蕩漾的長劍,驚訝的說道。
“哼…再來吧…”風緣似乎壓根沒有注意到這把綠色長劍的神奇之處,隻是在重創雲華的,鮮血飄飛的時候,他雙眼中的怒意,好似更濃了些,心中貌似隻有狠辣與嗜血,繼續念動法決,轉眼間又是三柄風刃先後憑空浮現在風緣身前,這次風緣沒有選擇在此進攻雲華,而是把冰冷的目光聚集在了青色長劍的主人—何忠身上。
何忠此時被風緣透著絲絲冷意的目光接觸,不禁感到一身的寒毛倒立,下意識的把青色長劍招回到自己身前,青色的長劍懸浮在麵前,將何忠猥瑣的麵容上映得有些許發綠,不知道是膽怯還是催動自己功法所致。
一旁站立觀看的歐陽淳與文鳴二人,一時間都被眼前風緣的詭異脾性,與雲華的重傷,以及何忠危急關頭拿出救下雲華一命的青色長劍,這一係列的變化所產生出層層迭起的景象,看得有些發懵。
在這二人眼中,都隱隱感到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同尋常,雲華四人時常尋自己等人的晦氣,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且他們重傷李拙之時,也估計是李拙的呼喊聲讓這四人少年忙中出錯,下了狠手,不夠就照最嚴重的情況分析下,李拙也不會有生命危險,隻不過年把時間下不來地而已。畢竟雲華等人下手都是朝著李拙腹部而去,那最後被文鳴擋下的水線,也至多將李拙身上開個窟窿,在這參合派中,隻要不是重要器官受損,些許皮肉傷隻要去跟羅師叔求的一枚療傷之藥,是不可能出現死亡的。
風緣出手教訓雲華等人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在同門師兄弟麵前,風緣就不止一次讓雲華等人下不來台,還偏偏顧忌到風緣的身份,而不敢多家得罪。但今晚風緣不僅不像以往一樣,坐看歐陽淳等人與雲華等人的爭鬥,反而親自出手,其修為更是出人意料的晉升到練氣中期,可以說如果沒有何忠的青色長劍法寶,風緣一人便能解決雲華四人。
雖說是解決,也不過是狠狠教訓一番便罷,畢竟大家都是參合派弟子,在師門中殘害同門是一項大罪,哪怕是風緣的背景再厲害,要是硬生生的在這綠翠峰新進弟子的場合下,真的故意殺害了雲華,那便是誰都保不住他,風緣也隻好盡快行那逃跑一途了,不然被師門抓住,輕則廢去修真根基逐出師門,重則便是一命抵一命了。
看著風緣今晚散發出無盡冰涼冷意的雙眼,歐陽淳有一種全身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自己極為討厭的東西一般。
“今晚這風緣透著古怪,咱們盡量不插手此事,風緣身後之人咱們誰都惹不起,他愛跟雲華四人鬥,就讓他們鬥。”歐陽淳對著身邊的文鳴輕聲說道。
“是啊…你看到沒有,剛才風緣最後襲殺雲華的那一道法術,根本就是想要雲華的命啊…嘖要不是何忠拿出那中等之上的法器救了雲華一命,今天怕是我等幾人都脫不了幹係…還有這風緣現在身上這骨子氣勢,我真的感到不舒服。”文鳴回應歐陽淳剛才的話語道。
歐陽淳聽得文鳴口中所說,也沒有太在意最後那句話,便安安靜靜的豎立在一旁,看著風緣與何忠兩人的龍爭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