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碧水如淚凝朱顏(4)

趙太臉上一紅,向趙凝道:“賤人!你還不把人交出來?”他心道:“我一輩子玩人妻女,這要真的從我的女兒屋裏搜出一個男人來,那真是現實報應了。”

趙凝不以為然的道:“請吧,別人的屋子搜過了,我也不應該例外才是。”

眾人到了趙凝房中,這裏擺設雖多但一眼就可以看出藏人的地方不多,趙凝冷笑著道:“你們找吧。”

喜鳴、喜良二人早就得了石雨思的吩咐,故意四下裏亂翻,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趙太眼見沒人,再看看女兒,也起了憐惜之意道:“行了!沒人還胡亂翻什麼!”

喜家兄弟這才停下來,趙太看看石雨思,雖然沒說什麼,但也明顯是很不滿了,石雨思走到趙凝身邊道:“看來小姐這裏是真的沒人了。”

趙凝道:“您要是認為我這裏沒人,也就不會來了!”石雨思點點頭道:“說的對,我要是認為你這裏沒人,就不來了!”說著走到趙凝的床頭用手指關節敲了一下床頭的牆壁。

趙凝和綠娥的臉色隨著那一聲空響變得灰白起來,石雨思得意的道:“我想問小姐一句,我的那個工匠為你修得假壁,你滿意嗎?”

趙太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回手給了趙凝一個耳光道:“畜牲!”趙凝整個人隨著這一個耳光摔倒在地。

石雨思得意的笑著,伸手擰開假壁牆的機關,這個假壁牆的門,隻有一個小縫,裏麵確很寬敞,眾人看不見裏麵,石雨思伸手拿起燭台點燃蠟燭向裏麵照去。

石戎和石雨思的臉正好碰上,二人同時一驚,石戎萬想不到麵前就是當年在海船上見過的平田玉子,而平田玉子看著石戎,直覺天地一陣搖晃,整個人差一點摔倒在地,這個在夢中幾呼夜夜出現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使她直覺一下又進入了夢中一般。

一滴燭淚流了下來,打在平田玉子的手上,令她渾身一戰,猛然聽見趙太道:“雨思!你怎麼了!可有人嗎?”聲音惶急,原來趙太已經喊了她兩三聲了,卻不見她回答,這才心急起來,一邊問一邊向她走來。

平田玉子馬上意識到石戎就是他們防範的那個報仇人,一但現在趙太見了他,肯定就動起手來,她心道:“這裏這麼多人,不要傷到他才是。”情急之下容不得她多講,一把擰上機關,回身道:“沒有,沒有,什麼也沒有。”

趙太奇怪的道:“沒有你看那半天?我看看都是什麼。”平田玉子幾乎就是推著趙太出去,道:“沒有你還看什麼,都是些女孩兒的東西,你看不得的。”走到趙凝身邊,向她一笑道:“大小姐,打擾了。”急三火四的推著趙太出去了,並回身向喜家兄弟道:“你們還不出來,在裏幹什麼!”喜家兄弟不明所以,急急的跟了出去。

肖譽看著趙凝,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來,最後一跺腳也出去了。

趙凝幾呼傻在那了,不敢相信的看看綠娥,這時那些丫環一起跪倒道:“小姐饒命!”趙凝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說完向綠娥丟了個眼色,綠娥道:“你們下去吧,小姐不怪你們!”帶著丫環們出去了。

趙凝把房門關上,小心翼翼的打開假壁牆,把頭向裏探去,石戎正好把頭探出來,一頭和趙凝撞在一處,趙凝驚愕的道:“你在裏麵?那石雨思為什麼說裏麵沒人呢。”

石戎剛要說話,就聽房門一動,他急著把頭向裏縮,平田玉子走了進來,道:“不必了,我已經看見了。”

石戎推開趙凝出來道:“原來你還活著,真是難得。”

平田玉子看看趙凝道:“你出去!”趙凝剛想說什麼,平田玉子大喝一聲:“出去!”說完在腰間抽出一口薄劍來指向石戎。

石戎伸手在趙凝腰間也抽出一口劍來,在手中顫了顫道:“你們衡山派的劍都是這樣細薄,那使的劍法應該也一樣精細了。”

平田玉子道:“你看看就知道了。”說完薄劍一揮若雲中藏龍,霧裏收花一般向石戎卷去,正是衡山‘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眨眼工夫把石戎和趙凝一齊包在其中。

石戎見過衡山‘迷途五劍’用這一路劍法,他們是這路劍法的大行家,把這路劍法發揮到了極至,平田玉子自然比他們差得遠了,故而石戎並不驚慌,執劍在手身子以龍虎步動,一手摟著趙凝,在平田玉子的劍光自由來去。

平田玉子眼見石戎護著趙凝,心頭一慘忖道:“為何我每次見到你,你都護著別的女人!”想到這手下發狠,劍法一變換為‘青天七十二芙蓉’衡山共有七十二峰,這‘青天七十二芙蓉’便是仿著七十二峰之勢而成的劍招,有道是‘衡山如飛’每一劍都極盡輕靈之能,從平田玉子手中使出來,又加了幾分東洋刀法的狠辣,變得詭異無方,趙凝看的頭暈目眩,萬想不到這路劍法在平田玉子手中能用出這樣的路數來。

石戎長嘯一聲道:“你這十年果然沒有白費,但是你這劍上沒有衡山內勁,徒據其形而已!”說完手中的劍連連向平田玉子的劍上點去,點到第七劍,平田玉子輕呼一聲,手中的劍脫手飛去,刺入板壁之中。

平田玉子看著不住顫動的薄劍,苦笑一聲道:“我十年練劍,沒想到武功仍不如你。”石戎道:“倒退十年,你要是有這樣的劍法,我不如你。”

平田玉子冷笑一聲道:“說這些何用!”轉身要走,石戎大聲道:“慢著!我問你,趙憶是不是長憶?”平田玉子看一眼趙凝道:“你想知道,到我那去問吧,我不想當著外人的麵,說這些事。”說完推門出去。

趙凝從石戎的懷裏掙出來道:“我問你!你和那賤婢是什麼關係?剛才是她看在你們情份上放過你的,對不對?”

石戎冷笑一聲道:“你問得著嗎?”趙凝道:“我是問不著,我隻是想知道你說幫我扳倒她,這話還算不算數?”石戎道:“我說不算了嗎?你要是還在這,錯過了你安排的人送信上山,那可就不是我不幫你了。”

趙凝看看石戎道:“我怎麼信你呢?”石戎壞壞的一笑道:“你愛信不信,我也不要求你信,但你要是不去可不要後悔。”

趙凝看了石戎一會,冷哼一聲道:“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可不是好欺負的。”說完轉身向外而去,打開房門,又回身道:“你最好別出這個屋,我爹還在找你呢!”說完摔門出去。

石戎在床上坐下道:“我幹麼出去,這美人的床我坐還坐不夠呢。”話雖如此,但他心中也在急速的思考著,若趙憶真的就是趙長憶,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帶走,交還給郭再佑,隻是如何走啊?石戎想了半響一個辦法突跳了出來,他心頭一跳忖道:“不能這樣做,趙凝不應該承受這個。”但是轉念一想,若有如此沒有辦法讓衡大亂,自己也走不了,於是心下一狠道:“她既是趙太的女兒,那也就算活該了。”

天色漸晚,趙凝親自端著飯菜回來,把飯菜放下,道:“來吧,我們一齊吃。”石戎道:“你今天晚上怎麼沒和令尊他們一起用飯啊?你們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在一起用飯的嗎?”

趙凝道:“我爹見了雷青的的信,心裏發堵,隻說身體不爽,不肯出來吃飯,那個賤婢也沒心思去哄我爹,所以大家就散了,我想到你還沒吃,於是拿著吃的來和你一起吃了。”

石戎指指外麵道:“你那些丫環還知不知道我在你這?”趙凝道:“她們現在怕我報複,一個個老實的很,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石戎道:“我真沒想到你的手下竟會這般不濟事,一問就招。”趙凝道:“不提她們,我問你,你和那賤婢究竟是什麼關係?”

石戎看她一眼道:“我說過了,你管得著嗎?”

趙凝道:“我不是想管,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個賤婢讓我轉達一句話,她說如果你明天夜晚之前還不去見她,她就要揭發你,隻是她沒想到明天五嶽中人就要上山了,雷青必然也會跟著混上山來,她已經沒用機會威脅我們了,所以我問問你們什麼關係,再晚些你就隻能看著她死在我爹的劍下了,那你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石戎心道:“不錯,我若真的不管,趙太一但見到雷青他就是不殺平田玉子,也不會有好果子給她吃,平田玉子要是有事,長憶就麻煩了。”想到這石戎猛的向起一站,趙凝急忙攔在他的身前道:“怎麼?想去救人?”

石戎看她一眼心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口口聲聲說是為衡山派著想,其實還不是想奪這衡山掌門嗎。你跟我合作我就讓你後悔一世。”心下更是確定了原先的想法,於是笑道:“我吃飯。”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到口中,突然一愕,回頭看了一眼趙凝。

趙凝道:“好吃嗎?”石戎慢慢的嚼著笑道:“好,好得很了。”趙凝又將一杯酒倒在石戎的杯中道:“嚐嚐這衡山特有的好酒。”石戎先聞了聞,不屑的一笑道:“好,好得很。”一口喝幹。

趙凝得意的一笑道:“好就好。”再次倒上酒,石戎看著酒杯道:“怎麼沒聽見你那些丫環的動靜?”趙凝道:“我讓綠娥把她們都帶出去了,我不想讓人打擾我們。”

石戎看著酒道:“我不清楚你為什麼要在酒菜之中下‘迷仙醉’,如果你是要我灑後亂性的話,我不用喝酒一樣亂性。”

趙凝奇怪的道:“你什麼意思?”石戎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你不清楚?啊!我明白了,你給我下迷仙醉,想讓我傷害的是別人!我猜猜是誰?”趙凝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迷仙醉,我跟本不知道。”

石戎道:“這迷仙醉無色無味,喝下去之後先讓人四肢發軟,然後借酒亂性,這種藥本來用於夫妻交合,但江湖上也用來害人,隻是你不知道,這藥原是我們金教練製的,所以我喝的出來。”

趙凝拿過酒來看看道:“這酒是我剛從我爹爹的酒壇子裏拿來的,那裏有藥。”話音未落猛然尖叫一聲,原來石戎渾身發紅,一張臉更是紅得嚇人,手指軟麻,酒杯摔落在地。

趙凝扶住石戎道:“你既然喝出有藥你喝它做什麼?”石戎指著趙凝道:“果然不是你放的?”趙凝心急的道:“自然不是我!”石戎渾身發軟癱倒在地,輕聲道:“你快離開這裏!快!”

趙凝不解的道:“你說什麼!”石戎猛的一伸手抓住趙凝,反手按倒在地,然後壓到她的身上,一雙眼睛紅如烈火的看著趙凝,趙凝這才想起來他說的亂性的話。

趙凝拚死力掙紮著,石戎兩隻手不再是軟的,而是力量十足,幾下就把趙凝的衣服撕個精光,一片玉也似的肌膚露了出來,現出趙凝身上的粉紅色的肚兜,石戎淫笑一聲,抓住肚兜道:“原來你的肚兜都是這個樣子的。”說完猛的用力一扯,立時趙凝的胸前兩隻白兔一起跳了出來。

趙凝尖叫一聲,用手來掩,石戎一把將破碎的肚兜塞到趙凝的口中,然後撲到趙凝胸前大口吮吸起來,少女從未被人撫弄過胴體一下僵住了,輕微的哆嗦著,石戎發出一聲狂笑,把自己衣服也除去了……。

夜色深沉,石戎滿足的從趙凝身上爬了起來,看著癡呆了一般的趙凝道:“這是迷仙醉的關係,你卻怪不得我,我想這藥一定是你後母下的,我現在就去找她!”說完自顧而去。

石戎出了趙凝的小樓,向後院尋去,平田玉子的住處趙凝早就告訴過他了,不過一會工夫就到了那裏,他看看四下無人,縱身上了平田玉子的小樓,伏在樓的隔板上,向窗內看去。

裏麵平田玉子和趙憶正在吃飯,不過看得出來,兩個人都沒心思吃,飯、菜都已經涼了,他們仍在拿著筷子撥來撥去的胡亂撥動著。

趙憶看一眼平田玉子輕聲道:“阿媽,你說那人真就是石叔叔嗎?”平田玉子看她一眼道:“你不是見過了嗎?還問什麼。”

趙憶低頭道:“我不是故意瞞您的,我是真的不敢認。”

平田玉子看她一眼道:“長憶,我不是你的真阿媽,但是我清楚你的為人,知道你不會有意瞞我,隻是我萬沒想到會看到他,我以為他早就死了。”

聽了這兩句對話,石戎再無懷疑,用手輕輕敲了敲窗隔道:“平田玉子!”

平田玉子和趙長憶驚得一起站了起來,幾個侍候的丫環聽見了,同時道:“誰!”平田玉子連想也沒想,揮手出劍把那幾個丫環刺倒在地。

石戎推窗進來,道:“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說著一把抱住趙長憶道:“叔叔不好,當日叔叔把你從你阿爸手中接過來,竟然沒有招看好你。”

趙長憶十年了頭一次見到親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伏在石戎的懷裏輕聲道:“叔叔,我要阿爸!”

石戎道:“好!叔叔一定帶你去見你阿爸。”說完推開趙長憶回身向平田玉子一禮道:“我當謝你,當年我對不住你,但我萬想不到你會以德報怨把長憶招顧的這麼好。”

平田玉子苦笑道:“也沒什麼,不過是陪一個老朽過上十年而已,我在日本這樣的人陪的多了。”

石戎又是一禮道:“我還要向你陪罪。”平田玉子道:“李六說你是趙凝帶上山來對付我的,是真的?”石戎道:“我不知道是你,所以……。”

平田玉子冷笑一聲道:“知道又怎麼樣?不是一樣斷我的手筋腳筋嗎。請問石大爺,你現在來是為什麼啊?替趙大小姐來殺我嗎?”

石戎道:“我已經替你懲罰過她了,但是我設的計策已然生效,趙太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平田玉子冷笑一聲道:“其實你還不知道,趙太跟本就拿我沒辦法,他現在就是看見我有什麼錯處,隻要我說兩句好話,他也就隻能是罷了,當初給我治傷的雷青和我在一起,被那老東西捉奸在床他也沒能把我怎麼樣。”

石戎看看她心道:“你倒曆害。”他幹咳一聲道:“我想問你一句,你肯和我一起離開嗎?我要帶長憶走,我想如果你願意我也帶你一起走。”

平田玉子道:“你帶走了之後呢?我在這裏是明媒正娶的掌門夫人,你把我當什麼?丫環!仆役!還是賤人?”

石戎想了想道:“如果我活著回到遼東,也以你為金教副掌教的夫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