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看了一眼顧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又抽了一口煙,道:“坐下來,我們父子倆說說話,好幾年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顧恒聽話的坐在了顧父的身旁,沉默的聽著顧父說:“我記得小時候的你也是這麼坐在我的身旁,我編著背簍,你在一旁玩著木質的小劍,那時候的你才那麼一丁點大,我以為還要很漫長的時間你才會長大,結果一晃眼你就大了,現在有了媳婦,也是做父親的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顧父話裏的滄桑讓顧恒的心有些動容,他側眼看著身旁已經年邁的父親,一晃眼,曾經站在他麵前如天的男人,也開始有了白發,皺紋,背也開始彎曲,到底是歲月不饒人,清了清嗓子,有些自責的說:“對不起爸,我沒有一開始就告訴你們月月的事情,實在是那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們說,也沒臉說。”
“啪嗒啪嗒”顧父連抽了好幾口煙,才說:“你是個大人了,做事有你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你對不起人家姑娘,毀了別人的清白,以後好好的彌補她吧!”
顧父惆悵的看了一眼天上快要成盤的月亮,他的兒子,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他也幫不了兒子什麼忙,這種無力感,讓顧父心底有些不好受,低著頭,埋頭又抽了好幾口煙,心底的惆悵感,才被壓下去那麼一些。
“我會的。”那可是他唯一放在心尖的女人,他不護著誰還會護著,她那表麵良善的父母嗎?光想一想,顧恒都覺得不可能。
若是真的對林月好,當初又怎麼會為了五百塊的彩禮錢,就把自己的女兒給賣了出來,說到底林月在他們的眼裏,不過是給他們兒子未來的墊腳石,不值一提罷了。
顧父又抽了好幾口煙,才把煙頭滅了,磕了磕煙杆,從門檻上站了起來,對顧恒說:“回去睡吧,明天還得幹活。”
“好,爸你早些休息。”
“嗯。”
顧父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屋子,昏暗的燈光下,他慈愛的看著睡在顧母身旁的球球,欣慰的扯出了一抹笑。
顧父走後好久,顧恒才從門檻上站了起來,朝他們睡的屋子走去,走到門口,他看著屋裏已經熟睡的林月,臉上溢滿了寵溺的笑。
想起了林月白天對他說的那句話,高興的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傻丫頭,若真的要守護,那也是我守你百歲無憂,死後與你黃土白骨,我怎麼舍得讓你孤零零的死在我的前頭,讓你一個忍受那孤寂的苦,我舍不得啊!
月月你知道嗎?我舍不得你受一丁點的苦,我願意替你把所有的苦度完,留下所有的甜給你,讓你一直可以無憂無慮的笑。
就算你對我冷言冷語,鬧著和我離婚,我從來沒有一刻想過離開你,放棄你。
慢步走到床邊,輕聲的坐在床邊上,低頭看著熟睡的小女人,顧恒感覺就在這一刻,他的心裏從未有過的滿足。
月月,別再離開我,我會瘋!
脫了鞋子上了床,挨著林月,顧恒閉上了眼睛,安穩的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