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四大世家 龍帝古墓 第七章 四大神僧 (上)

雪楓依舊蹲在天香樓門口,天香樓內不再有人出來阻止雪楓,隻是樓內探出很多的腦袋看著雪楓,並且對他指指點點的。雪楓盡管從錢萬裏的胯下鑽了過去,但是雪楓站起來後一句滾開將錢萬裏嚇得灰溜溜的離開,同時跟著消失的還有周圍無數看熱鬧的人。

雪楓蹲在天香樓門口,就像是一尊神,一尊傷心欲絕的神。

更夫每天的工作是如此的簡單,但又那麼的重要,每天的事情都是重複的,重複的讓人絕望。絕望的更夫再次拎著酒壺去做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

“梆梆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梆梆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三更,傳說這個時候會出很多奇怪的事情,自己剛剛做這份工作兩天,對於這些傳聲心存恐懼,但在內心最深處又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當你非常期待一件事情的時候,每天都希望其發生,但是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你會發現自己未必真的期望如此。更夫在打更的路上發現前方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影子東倒西歪的在前方晃動,更夫不禁打了自己後腦勺一下,好好地瞎想什麼!更夫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快走幾步上前要看個究竟。白色的影子實際上是一個醉漢,手裏拿著一壇酒,整個人身上散發著酒精的味道,白衣人還時不時的將酒壇內的酒灌到自己口中。更夫見到這樣的人嚇得遠遠的躲開,一個酒鬼誰都不會願意去理會的。

這樣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很難會引起人們的關注,若是這個男子被綴上古往今來第一人的稱號的話就不同了,喝的醉醺醺的雪楓受到的關注程度還是蠻高的。

趙石雲此刻就在遠處看著這個醉醺醺的男人,身旁的星辰也看著雪楓蹣跚的背影,頭靠在趙石雲的肩膀上,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趙郎,恭喜你啊,雪楓被你打敗了,輕鬆的打敗了。”

“嗬嗬,雪楓,不過如此。星兒,眼下這個人已經不再配做我的對手了,下一步準備收拾太子,正月十五,將會是你我榮登大寶之日,哈哈哈……”

趙石雲得意忘形的時候,另外一個地方卻有人大罵趙石雲。“蠢材,廢物,不堪大用。這樣的人注定無法成為少島主的對手,卻給少樓主培養了一個完美的敵人。”司徒江左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對趙石雲的失望達到了極點。

“軍師,雪楓已經如此頹廢,您還擔心什麼?”羅紅袖站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哼!雪楓優勢與劣勢一樣的明顯,但是他的缺點隻有那一個,任何人抓住這個弱點都會給他造成打擊。不過別忘了,雪楓被稱為江湖未來第一人肯定有其過人之處,他的弱點被人抓住就會造成傷害,可惜,隻要這次傷害不致命,雪楓的弱點就會被徹底隱藏起來,下次再要抓住並且造成傷害,太難了。”

“末將去殺了他!”角落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說道。

司徒江左回頭看了一眼,是雷霆神劍司馬炎,雷霆一劍一擊必殺,多年來為冰火島立下了汗馬功勞。“司馬兄弟,你現在在他手底走不過三招,不必過去自取其辱了吧!”

司馬炎拔出寶劍,跪在司徒江左麵前低聲說道:“軍師,司馬炎願用人頭擔保!”

“嗬嗬……司馬兄弟不必如此,這樣吧,你上前與他過三招,三招之後你與冰火島不再有任何關係。”司徒江左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司馬炎謝過軍師!”司馬炎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提著寶劍離開。司馬炎離開之後很多人都暗暗歎息,這樣好的機會被司馬炎搶去了,同時也悔恨為什麼剛才上前請命的不是自己。隻有羅紅袖心裏明白,司馬炎此去必定無歸。

趙石雲罵罵咧咧的回到自己的府邸,背後的星辰忍不住想笑。趙石雲原本跟星辰開開心心的看著遠處的雪楓,突然間一個黑影閃出來直奔雪楓而去,黑影手中寶劍高高舉起以雷霆之勢攻向雪楓,雪楓似乎隻是一個趔趄就閃了過去,接著黑影站在原地不動,像是被冰封一樣。趙石雲看到這一情景之後忽然甩手離開,星辰也跟著他離開,接著趙石雲口中就說出了各種讓人意想不到的詛咒以及問候司徒江左的語言。

司馬炎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謝幕,一個感情受挫酗酒的男人,走路已經搖搖晃晃的廢物,自己隻要跟他過三招就徹底獲得自由之身了。保險起見,司馬炎一出手就是自己的看家劍法雷霆一擊,他相信就算雪楓接住自己這一劍自己再與他逶迤兩招也是可以的。隻是,人,可以用正常的思維去設想,偉人卻不同。雪楓一個趔趄躲過了司馬炎最為自己的一招,司馬炎的心一下子涼了。雪楓繼續踉踉蹌蹌的一步一步的走著,司馬炎卻站在原地目視著雪楓遠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晚風吹過,卷起地上幾片枯葉,枯葉飄落在地上,飛到司馬炎腳下,血,從司馬炎心口流下,一點一點的打濕了地上的枯葉。

雪楓發現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擺脫一個噩夢,那就是羽諾,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羽諾了,西門斷天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為了獲取勝利保全自己的名譽如此不擇手段,但是,羽諾呢?羽諾怎麼辦?羽諾為什麼會跟西門斷天在一起呢?“羽諾,你在什麼地方?”雪楓忍不住高喊著。

“阿彌陀佛,小施主,為何事心煩?”雪楓的耳邊再次響起一個老和尚的聲音,雪楓努力睜開眼睛看向前方,一個粗布衣老和尚站在雪楓麵前,雙手合十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阿彌陀佛,大師傅您認識我?”

“老衲法號悲苦。”

雪楓腦子一下子清醒了,現在江湖上有五個德高望重的大和尚,大師兄無艮、二師兄無青、三師兄無尤、四師兄無京、小師弟無吾,五個人足以撐起整個佛門,而這五位大師乃是一師之徒,他們的師傅法號——悲苦。

雪楓趕緊扔掉了手中的酒壇子,認真整理了一下衣著,恭恭敬敬的說道:“晚輩後生雪楓,拜見悲苦大師。”雪楓說著撲通一聲跪在悲苦麵前。悲苦趕緊上前將雪楓扶起來:“雪楓施主,萬萬不敢當。”

雪楓起身後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悲苦大師笑眯眯的打量著雪楓,雪楓更加拘謹了。“雪楓施主,悲苦初到京城,第一眼見到的人竟然是你,不勝榮幸。”

雪楓?的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苦笑道:“雪楓何德何能,大師找雪楓可也是為了無艮大師?”

悲苦雙手合十,笑道:“無艮心中恨意難消,這也是他多年來禪心未有寸進的原因。不過,悲苦來找雪楓居士乃是為了居士本人,剛才雪楓居士心中居然沒有半分佛心,悲苦心中甚是悲痛。”

雪楓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居士,悲苦這裏給您將幾個故事,不知可有時間?”

雪楓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可以坐的什物,索性席地而坐,雙手一攤說道:“大師請!”

悲苦臉上露出讚許的笑容,也席地坐下,開始講述起自己的故事。

六十年前,湖南有一個偏遠的山村,叫做李家村,李家村的居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平淡淡同時也無憂無慮。李家村後山之上住著一個樵夫,樵夫的名字叫李雲,李雲每天都會打一擔柴,第二天一大早挑到李家村賣掉,然後到集市上買一些自己所需要的日用品。李雲的一生原本也應該與李家村大部分人一樣平平淡淡的度過,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下著很大的雨,很大很大的雨,整個天空烏黑烏黑的,李雲躺在自己的小屋裏喝著烈酒吃著野味,等待著太陽的回歸。

“救命啊!救命啊!”一聲聲淒慘的呼喊聲傳到李雲耳中,李雲性格膽小懦弱,晚上聽到野獸的叫聲都害怕的睡不著覺,那一天也不知怎麼的李雲竟然披著蓑衣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救命!救命啊!”聲音一直斷斷續續的傳來,李雲也追著聲音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一個女子被埋到泥土中,隻有一個腦袋露出地麵,女子的叫聲已經越來越弱,眼看著就要不行了,李雲連滾帶爬的走到女子身邊,硬生生用雙手將女子刨了出來。李雲將女子帶回家之後細心的照料,女子醒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李雲也不問她,隻是每天吃喝伺候著,一點也沒有感激李雲的意思。

三天過去了,盡管李雲從來沒有跟女子說過一句話,但是每天在集市上聽到的閑言碎語李雲也了解了女子的身份。女子原本是李家莊上大戶李賀的獨生女李蓮兒,李蓮兒在十六歲的時候竟然得了一種怪病,經過鎮上神醫的診斷確認李蓮兒得的是瘟疫,會傳染會死人的。李賀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秘密的將女兒帶回府邸,並且為女兒單獨建了一個別院讓女兒住在裏麵,衣食用品等全都讓一個老奴侍候,每天派人將生活用品放到別院門口,由老奴收拾進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李蓮兒的事情被村裏人知道了,大家相互間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就決定由村長帶頭逼迫李賀將李蓮兒交出來。李賀為了保護女兒派家丁與村民發生了衝突,結果李賀被村民們強行抄家,村民們各自獲得了自己能夠接受的戰利品,李蓮兒卻在這次小型暴動中逃脫。李蓮兒逃到山上之後被四個獵戶發現,獵戶認出了李蓮兒,禽獸般的侮辱了李蓮兒,然後將李蓮兒埋到了一個野獸陷坑之中,接著天降大雨四個獵戶紛紛回家躲雨,就出現了李蓮兒呼救,李雲救李蓮兒的事情。

李蓮兒住在李雲家裏的事情也很快被村裏人知道了,原來那四個獵戶回到家之後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李蓮兒不死將他們的醜事抖出來,四個人等到天晴之後來到埋李蓮兒的地方,發現李蓮兒已經被人救走。四個人順著李雲留下的痕跡找到了李雲家。四個人回到村中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一條毒計,四個人找到村長說找到了李蓮兒的蹤跡,而且親眼看到李雲強暴了李蓮兒,眼下李雲將李蓮兒囚禁在自己家中。村長聽聞此事勃然大怒,立刻召集全村的壯男上山。

李雲的屋子被幾百人團團圍住,李雲與李蓮兒走出屋外與村長以及獵戶對質。李蓮兒此刻終於開口說話,為李雲辯解並且指證四個獵戶的行為,可惜沒有人相信李蓮兒的話。李蓮兒跪在李雲身前向李雲表示謝意,同時自己奮力掩護李雲離開。

李雲再次回到李家村的時候李蓮兒已經瘋了,李蓮兒變成一個人見人欺的瘋子,每天瘋言瘋語的在大街上亂闖,靠著吃村裏人的殘羹剩飯度日。

李蓮兒見了李雲之後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靜靜地跟著李雲離開了這個地方,同時被李雲帶走的還有整個李家村,李家村全部人的性命。李雲用砒霜在水源下毒之後帶走了李蓮兒,但是陷害李雲的四個獵戶恰好到縣城賣獸皮躲過了這一災難,四個人得知李家村被屠戮之後四處逃竄期望自己躲過這一劫,李雲帶著李蓮兒開始了長達三年的追殺旅程。在這三年中李雲為了追殺四人用盡了自己全部的精力,最終李雲在一個叫做飛雲渡的地方將四個獵戶抓住。

四個獵戶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紛紛跪地求饒,並且各種將罪責推到別人身上。就在李雲要動手報仇的時候一個遊僧路過出手阻止,遊僧為了救下四個獵戶在飛雲渡與李雲展開辯論,李雲漸漸被遊僧說服,慢慢放下手中的刀。四名獵戶見到有機可乘突然間暴起搶下了李雲手中的刀,揮刀斬向李雲。李雲來不及反應卻被身旁的李蓮兒推到一旁救下,刀深深紮進李蓮兒體內。四個獵戶殺掉李蓮兒之後慌忙跳水逃亡,李雲卻站在原地久久不說話,一切仿佛都在夢中,卻永遠也看不到夢醒時分。

“大師,請問您,李雲錯了嗎?”李雲跪在李蓮兒屍體前,問道。

“阿彌陀佛,李雲施主且看李蓮兒施主的臉。”

李雲低頭看了看李蓮兒,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李雲從認識李蓮兒以來李蓮兒的臉上永遠帶著悲傷,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悲傷即便是對著李雲笑也無法掩飾住。但是現在的李蓮兒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種開心的、舒心的笑意,給李雲的感覺李蓮兒並沒有死,隻是睡了,並且做了一個非常非常美的夢。

李雲突然起身,跪在遊僧麵前:“大師,請您收李雲為徒!”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雪楓聽完故事後小聲說道:“無艮大師以後再去尋找過那四個獵戶嗎?”

“阿彌陀佛,雪楓居士果真思維敏捷,老衲為李雲取法號無艮,便是無恨之意。李蓮兒施主臨終前放下所有的仇恨得以登上極樂世界,李雲同時也放下所有恨意遁入空門。不知雪楓居士可有所得?”

“雪楓愚鈍。”

“嗬嗬,不妨,老衲為你將第二個故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從小就喜歡看雜書聽故事的杜宮一直期望遇到一個美麗的女子,去經曆這樣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杜宮的家境算是不錯,祖上傳下來的鏢局讓他一輩子都衣食無憂。杜宮從小便跟著鏢車四處走鏢,同時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尋找一個美麗的女子,期待這個女子與自己發生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可惜,每一個女子都達不到杜宮的要求,杜宮的每一次愛情都以失敗告終。當然,並不是每一個女子因為不愛杜宮而離開杜宮,大部分女子因為受不了杜宮對自己各種無聊的試探選擇離開他。杜宮陷入深深的苦惱中,直到杜紅袖的出現。

杜紅袖是杜宮在天香樓認識的,兩個人一見如故,同時都感覺對方就是自己在苦苦尋找的那個人,當晚杜宮傾盡自己所有與杜紅袖成為枕邊之交。杜宮就這樣在天香樓住了三個月,以至於很多熟客將杜宮錯認為是天香樓內的龜奴。

世間很少有完美的東西,愛情也一樣,杜宮初到天香樓時腰纏萬貫,天香樓老鴇把他當財神爺供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杜宮寄存在老鴇手裏的錢越來越少,老鴇對杜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要不是頭牌杜紅袖中意杜宮老鴇早就翻臉了。杜宮從小養尊處優一輩子何曾過過沒有錢的日子,但是現在每日與杜紅袖廝混整天待在天香樓內,哪裏還有經濟來源。

杜宮終於受不了老鴇每天的冷嘲熱諷,決定與杜紅袖暫別自己回家取錢為杜紅袖贖身。杜紅袖聽說為杜宮要為自己贖身趕忙取出自己的所有積蓄交給杜宮,兩個人灑淚而別,相約三個月後再見。

兩個人就這樣上演了一版別樣的杜十娘與李甲。

杜宮用杜紅袖留給自己的資金買了一批上等的汗血寶馬,杜宮帶著汗血寶馬找到了自己的祖父,然後跟祖父說明了自己找到一名紅顏知己,兩個人兩情相悅,一見鍾情,但是對方要自己帶重金下聘,求祖父幫自己說情。祖父很爽快的答應了杜宮的請求,杜宮也順利的從父親手中得到了足夠的“聘禮”。可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在杜宮帶著財物準備上路的時候一個遠方親戚來鏢局看望杜宮一家。閑談之中親戚說起京城天香樓,並且順嘴說了句在那裏聽說的杜宮與頭牌的風流韻事。杜宮的父親一下子明白了杜宮所為的紅顏知己乃是一名妓女,而所謂的聘禮就是一個妓女的贖身費。杜宮的父親立刻召集人馬要將杜宮追回來,但是杜宮的祖父阻止了杜宮的父親,祖父建議父親先前往京城了解一下那個杜紅袖的品行,否則強行斷了這段感情隻會讓杜宮跟家族的隔閡越來越深,畢竟杜宮未來還是家族的掌門人。父親聽從了祖父的話派遣自己的心腹前往京城調查杜紅袖的背景以及人品。

杜宮當然不知道父親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杜宮在順利到達京城之後直奔天香樓,將所有的財物交給老鴇之後兩個人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就離開天香樓。

杜宮原本打算帶著杜紅袖直接回家,但是杜紅袖堅持要會自己家中將母親接過來,杜宮爽快的答應了。

杜紅袖帶著杜宮回到自己家中,紅袖母親見到杜宮之後臉色大變,然後快速的回到自己房間中。杜紅袖以為是母親見到自己太過興奮,趕忙進屋安慰母親,同時也跟母親說明自己與杜宮之間的關係。母親聽完後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感,沒多說什麼隻是要求離開這個地方,跟著杜紅袖一起到杜宮家享福。杜紅袖與杜宮簡單的商量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杜宮回家的路上也多了一個人。

杜宮回家之後整個世界瞬間倒塌了。

杜紅袖的母親來到杜府之後竟然對杜府的環境異常熟悉,杜宮與杜紅袖跟著杜紅袖母親來到杜府大堂。一部狗血劇就這樣開幕了。

杜宮的父親那時正在與眾人商議事情,杜父見到杜紅袖母親之後臉色大變,在看到紅袖母親身後的杜宮與杜紅袖之後更是將所有人趕出杜府,拉著紅袖母親的手帶著杜宮與杜紅袖往密室跑去。

杜宮永遠都不願再進入密室,甚至不願意再回到家中,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自己真相?為什麼上一代犯下的錯要由他們來承擔。

杜府帶著幾個人進入密室之後緊緊的抓住杜紅袖母親的手,顫聲說道:“紅袖,這麼多年了,還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紅袖!”

杜紅袖母親將手輕輕地抽出來,啜泣道:“杜郎,真麼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可惜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之間的孽緣延續到了孩子身上。”

杜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煞白的,輕輕拉住杜紅袖母親的雙手,聲音中已經帶著哭腔說道:“紅……紅袖,你說的莫不是真的?”

杜紅袖母親紅色眼看著四周,無奈的說道:“唉!報應,天意啊!”

杜宮還沒明白具體怎麼回事,杜紅袖在天香樓內見慣了感情糾葛,一下子看懂了母親與杜宮父親之間的事情,同時也一瞬間明白了自己與杜宮之間的處境。

“父親,伯母,您之前就認識啊,太好了,我們算是親上加親啊。”杜宮在一旁笑嗬嗬的說道。

“杜郎,別說了,你我,你我今生緣分盡了!”杜紅袖哭道。

“什麼!”杜宮嚇得抓住杜紅袖的胳膊,使勁的搖晃著說道:“紅袖,你說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的緣分盡了?”

杜紅袖早就哭成一個淚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紅袖母親上前抱住杜紅袖,兩個人抱頭痛哭。杜宮父親走到杜宮麵前拍了拍杜宮的肩膀道:“宮兒,你,跟紅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就像我跟你許伯母一樣。還在,認命吧!”

杜宮徹底崩潰了,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雙手抱著頭,口中不斷地自言自語說著:“不可能!不可能!”

杜紅袖這幾天一直陪在杜宮身邊,每天都細心的照料著杜宮,但是杜宮的病情一點沒有好轉的跡象。杜紅袖每天麵對杜宮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哭,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自己也曾經私下問過母親,她跟父親是如何忘記這段感情的,母親每次都是深深的歎了口氣,什麼都不說就抱著自己哭了。杜紅袖也曾經想過很多方法,可是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杜紅袖現在心中最想要的就是跟杜宮躲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幸福的度過餘生,哪怕隻是一天。杜紅袖也曾經鼓起勇氣問自己的父親應該怎麼辦,得到的隻是不斷地許諾以及諸多的補償。就在杜紅袖絕望之際,杜宮的祖父也就是杜紅袖的祖父找到了杜紅袖,不知道祖父跟杜紅袖談了些什麼,但是杜紅袖整個人瞬間開朗起來。杜紅袖每天都跟杜宮聊天,開心的聊天,杜宮也漸漸變得正常,甚至有時候跟著杜紅袖一起到外麵走走。

杜宮其實沒病,他隻是在逃避現實,他不知道以後的生活該如何,但是當他看到杜紅袖變得開朗的時候他一下子釋然了,他相信杜紅袖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隻要他按照杜紅袖的想法去做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天晚上杜宮依舊跟杜紅袖睡在一起,熟睡中的杜宮突然間被一陣寒意驚醒,杜宮下意識的摸了摸身旁,空空的,杜宮的心也一下子空了。杜宮趕緊起身,來不及穿衣服就往外跑,杜宮在門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杜紅袖懷裏抱著一個箱子向外走去。杜宮不敢驚動杜紅袖,悄悄地跟著杜紅袖身後。

杜紅袖出門口立刻向碼頭走去,碼頭那裏早就有一艘船等在那裏,杜紅袖輕手輕腳的上了船,船上傳來竊竊私語聲,時不時傳出笑聲。杜宮站在外麵,心裏萬分不是滋味,可是他不怪杜紅袖,畢竟兩個人都有需找自己另一半的權利。就在杜宮抬腳準備離開的時候杜紅袖已經從船艙內走了出來,懷裏還抱著那個箱子。

“杜郎,你全都知道了?”

杜宮站住沒有回身,苦笑著說道:“恩。”

“杜郎,你不會怪我吧!”

“恩!”杜宮感到自己心在滴血。

“嗬嗬……杜郎,來生再見!”杜宮聽到這句話趕忙回頭要說什麼,隻看到一個美麗的身影抱著箱子跳入湖中。

“紅袖!”杜宮飛奔到湖邊作勢就要往下跳,船艙內突然飛出一個人將杜宮摁在岸邊。“宮兒,別浪費了紅袖的一片苦心!”杜宮祖父的聲音響起,杜宮感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消失,漸漸的也失去了意識。

杜紅袖的葬禮杜宮沒有參加,杜宮帶著杜紅袖留給自己的遺書找到了悲苦禪師,祈求禪師收他為徒,自號無情,悲苦禪師為其該法號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