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四海歸心 巫山大宴 第十六章 劍拔弩張

龍破天看著眼前的一切,微微露出自己那標誌性的笑容:“諸位,到這裏不知道各位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唐門弟子從過去的回憶中走出來,一個個臉上滿是憤慨,畢竟自己門下精英作出如此的事情也不是給自己長臉的事,唐恩唐想無比仇視的目光看著唐無言,而唐無恨則是很同情的目光看著唐無言,唐無言隻有一隻眼的臉上似乎已經習慣了大家的表情,自己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喜怒哀樂。雪楓張了張嘴,但是看到大家的表情很自覺的沒有多說什麼。

“那既然這樣我們不妨看看之後的事情,然後咱們再下定論。”龍破天沒有因為眼前的情況表現出任何的不快,仿佛是在欣賞一出十分具有欣賞性的戲劇。

唐門刑堂

唐無言被五條鎖鏈綁在一個形似蠍子的長椅上,五條鎖鏈也分別做成毒蛇、蜈蚣、冰蠶、蜥蜴、水蛭的形狀,分別鎖住唐無言的雙腳雙手以及頭,唐無言在椅子上擺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疼痛的的表情,顯得十分的怪異。唐怒坐在對麵的椅子上,臉已經成了紫紅色,而坐在椅子上的姿勢變成了癱坐的樣子。唐無恨無奈的將唐怒的身子扶正,而後又將自己的內力輸入到唐怒體內,以維持唐怒身體的姿勢。

刑堂的門打開了,唐怒之前派出的弟子走了進來,低頭在唐恩耳邊說了些什麼,唐恩神色大變,讓弟子退下後衝著唐想說了些什麼,唐想也露出同樣的表情。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同時走到唐怒身邊:“大哥,剛才無驚帶回消息,劉家寨全家上下三十七口,除了小女兒劉飄絮以外全被人滅口。而且有知情人說看到出事當天無言出現在劉家寨。”

“噗!”唐怒一口鮮血噴出,唐無恨、唐想慌忙上去扶住唐怒。唐無言突然大吼起來:“不!”真氣布滿全身,五條鐵鏈被唐無言生生的拉斷。“這跟我沒有人的關係,我唐門弟子從來不做這種無恥的事情。我們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敢作敢當!但是我確實沒做過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啊!”唐無言的真情流露被眾人當做了狂性大發,眾弟子紛紛拿出自己的看門絕學,隻待唐怒一聲令下便懲奸除惡。

唐怒張了張嘴,想要做什麼但是卻發不出聲音,唐無言沒有聽到唐怒的回答以為唐怒依然怪罪著自己:“好!今天唐無言立誓,如果那些事情是我唐無言所為,唐無言有如此目。”說罷直接伸出右手食指直接戳穿了自己的眼窩,鮮血順著眼窩流到臉上,再流到嘴角,血的熱量讓唐無言感到萬分的苦楚,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是這樣,為什麼沒有人相信自己,為什麼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大家要一起指證自己?世界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我看到的是血紅色?還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嗎?我的末日到了,結束吧,突然好累,突然好困,睡一覺就好了,唐無言,這一切都是一個夢,醒來就好了。

“師父!!大哥!!!!!!”一陣淒厲的痛呼傳來,唐無言一個激靈睜開了自己僅有的左眼,一片紅光中隻見唐無恨趴在唐怒的身上痛苦,唐恩、唐想也跪在地上,其他的唐門弟子也紛紛將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前,跪在地上,深深的低下自己的頭,那是隻有長輩死去才會有的禮節。我爹死了?唐門支柱唐怒竟然死了?不,不會的,剛才還跟我們一起喝狀元紅的,昨天晚上還教導我為人信為先,上個月還看我跟無恨的比武對決啊,去年新年的時候還將九幽透骨釘送我做禮物的,前年……這樣一位帶著唐門走向興盛卻又與世無爭的老人永遠的離開了?雖然他不能成為一個好父親,但是絕對是一個稱職的掌門,為什麼就……唐無言沒辦法再往下想了,臉上布滿了血和淚讓他看起來仿佛地獄剛出來的惡鬼。

“殺了唐無言,給門主報仇!”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將所有人的怒火都轉移到了唐無言的身上,很多弟子直接使出自己的絕學向唐無言攻擊,唐無言呆立當場,似乎沒有閃避的意思。

“小心,快走!”唐無恨飛身將唐無言拉到一邊,然後一掌將他拍出刑堂,唐無言在自己快要落地之前輕點地麵直接向外飛去。“追!不能讓這個敗類活著離開唐門。”唐恩怒喝到,帶領唐門弟子追了上去。唐無恨跟在唐恩後麵,而唐想留在唐門處理剩下的事情。

唐無言精神已經達到極限,加上一隻眼睛失明,慌不擇路的逃向唐門後山跑去。後山斷崖前唐無言停下了腳步,後麵眾多的唐門弟子紛紛趕來,一個個在那裏呼喊著要清理門戶,卻沒有人上前真正的“懲奸除惡”,唐恩唐無恨反而在人群後麵到達後崖,人分左右,唐恩與唐無恨上前,站在唐無言的麵前。山風呼嘯著,吹起三個人的衣服,將唐無言臉上的血已經凝結,皸裂開來,一片一片的分布在臉上,顯得愈加猙獰。

“無言,放手吧!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們盡力幫你澄清的。”唐無恨哭喪著臉,近乎祈求的語氣衝著談無言說道。

“無恨,不必勸他了。作出這種事簡直是丟盡了唐門的臉,若是有良心的話就束手就擒,不要汙了唐門百年來的聲譽。”唐恩的聲音中滿是威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唐無言徹底絕望了,老天對自己是如此的不公,活著有時候比死去都要恐怖,身為唐門翹楚竟然落得如此下場,不可謂不是造化弄人。既然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既然所有人都認為自己辱沒了唐門,為了自己的尊嚴,為了自己的尊嚴,離開吧,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但是自己的眼前卻沒有路,不,有一條,彩虹之路,就在我的麵前。昨天似乎下過雨了,斷崖下一道美麗的彩虹劃過天空,看起來多麼像是一條通往天國的路。唐無言轉身,沿著自己選擇的路,無悔的走了下去……

“不……”這時唐無言最後聽到的聲音,是誰的?管他呢,自己選擇的路,開心就好。

巫山山頂

唐無言唐無恨已經淚流滿麵,兩個人雙手緊握著,雙眼互相看著對方,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大家依然可以深深的感受到他們之間那股弄弄的情誼。唐恩唐想對視了一下,互相輕點了一下頭,似乎很有默契的樣子。“龍將軍,這件事情的始末相信您已經清楚了,唐無言強奸良家女子,致使老門主被活活氣死。是唐門的大罪人,如今希望閣下不要讓我們唐門為難,阻撓我們清理門戶。”

唐恩上來就想用言語將龍破天束縛,讓他不能擅自幫助唐無言,畢竟清理門戶這樣的事情外人是不好插手的。“嗬嗬,唐恩長老不愧是唐門多年來的支柱,龍某當然不會管門派內部清理門戶的事情,但是如果有人刻意謀害唐怒老前輩,這樣龍某卻是不能不過問了。不知道剛才諸位有沒有發現整個事情有很多疑點呢?龍某這裏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唐恩長老。”龍破天的臉上永遠掛滿了笑容,但是言語之間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溫和。龍破天見唐恩沒有說話,徑自的說道:“首先,我在唐怒前輩死前半個月曾與他見過一麵,當時我與唐怒前輩切磋過武功,那時候他還能夠輕鬆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輕功,為什麼僅僅半個月唐怒前輩就會被活活氣死?”

“隻怕當日的切磋也讓龍將軍付出不小的代價吧!嗬嗬,老門主火氣自身就大,當日的事情更是讓老門主怒不可遏,怒火攻心也是大家所不願看到的,因此唐無言這孽畜更是罪不可赦。”唐恩的言語擲地有聲,直接給唐無言釘上謀殺父親的罪名。唐門上下也都義憤填膺的聲討唐無言,要不是龍破天在江湖上的威名,要不是唐無言前站著唐無恨,要不是巫山弟子在兩旁手持兵刃時刻準備著,最主要的是沒有雪楓關鍵是的挺身而出,唐無言就沒有以後了,更不會等著唐門門主之位,帶領唐門走向另一個頂峰,同時在若幹年後讓紅樓在最不可能的狀態下完成華麗的逆天。

“作為受害者,我能說一句話嗎?”一個聲音從角落裏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