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飄渺的逝去

這時已是冬季,現在已是大雪紛飛,在一個黃昏時分,大地已是一片雪白,

這時在一片雪白的土地上,有一青年正把劍捅進一男子身體裏,這青年正是張翔,張翔把劍從那男子身體裏拔出,劍上已沾滿了鮮血,

這時衛國帶著安子、大武子從遠處跑了過來,張翔急忙喊道:“是敵人,我殺了一個敵軍,他剛才想偷襲我,被我宰了。”

衛國他們四人看著倒在地上的敵人,感覺到生命的脆弱,“我們得回去個人報信,剩下三人繼續偵查,安子你回去報信,說這裏發現敵人,把你看到的一切說給營地的長官聽”

衛國說完便帶著張翔、大武子繼續前進,安子接到衛國的命令就朝營地跑去。

原來戰爭一打就打了四個月,這時的衛國他們幾個已是身經百戰的老兵,表現過好的他們被編成偵查隊,偵察隊都是頭腦、身手極其靈敏的人才能勝任,整個偵查隊有二十多人,但今天衛國就帶了同村出來的四個朋友,安子回去報信之後就隻剩他們三人,

這三人身上已全是刀疤,尤其是大武子,在戰爭中一隻眼睛都打瞎了。這時三人穿過一片雪地,來到了一片樹林,這裏樹木已枯萎,光禿的樹幹更顯淒涼,衛國突然停下腳步,衛國看著霧氣衝天的前方,對著張翔和大武子說了句:“別往前了,前方霧太大了。”

張翔說道:“怕什麼!我去看看,你們等著。”衛國本想拉住這張翔,誰知這張翔早朝前方的霧中跑去,衛國吩咐大武子在原地等著,自己朝張翔的方向跑去。

衛國在霧中走了很長時間,他既找不到張翔又找不到回去的路,衛國疲憊不堪,就地坐了下來,這時腦子裏浮現出林悅悅的樣子,感覺到林悅悅就在自己身邊,想起林悅悅當時拉著自己的手,滿臉淚水的樣子讓人憐惜,那天發生的事太快,自己有一種飄飄浮浮的感覺,一切那麼不真實,又那麼現實…………

“啊”衛國突然聽到一聲慘叫,他立刻朝叫聲那裏跑去,當他到那裏去的時候,看到了張翔的身體裏插著一把劍,鮮血直流,衛國看到張翔在那裏抽搐,衛國看到了這一幕完全愣住了,衛國走了過去,把張翔摟在懷裏,張翔已說不出話,嘴裏流著鮮血,張翔抓著衛國的袖子慢慢閉上了眼睛,衛國就這樣摟著張翔在雪地裏,雪花飄落在衛國的身上,慢慢的沉寂在雪花之中…………

火焰衝天,白雪鋪地,火焰把人們的臉照射的如此紅潤,這是在祭奠死去的戰士們,死去的人們在火焰中成為灰燼,這時衛國和軍隊的戰士們圍繞在火堆前,看著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在火焰中焚化,士兵們已沒有眼淚,也沒有憤怒,有的隻是祈禱,隻是希望自己不是下一個被焚燒的人,意誌力再堅強的人也經不起戰爭的壓迫感。

張翔也在這火焰中焚化,雖然是熊熊烈火但衛國卻沒有一絲溫暖,心已冷去的衛國還敢奢求什麼?火焰慢慢消逝,戰士們漸漸離去,隻有衛國還在那裏發呆,靈魂好像已被火焰帶走了,

這時安子從紛亂的人群中擠到衛國的身邊,安子拍了拍衛國的肩膀說道:“別想太多了,有些東西我們留不住的。”衛國的魂被安子叫了回來,衛國看了一眼安子便轉過頭繼續看著未滅的火苗,嘴裏冒出一句:“不知明天又會有誰在這裏化成灰燼。”說完又看了安子一眼,

安子又拍了拍衛國的肩膀,安子歎了口氣說道:“明天誰死誰生有誰會知道,別想太多,我們畢竟現在還活著,雖然吃不飽、穿不暖,但畢竟還能呼吸,等來年開春又能聞到花草的味道,到那時候戰爭就應該結束了吧,”衛國隻是點了點頭,

安子又繼續道:“衛國,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就找個漂亮姑娘結婚,再找個安靜的地方隱居,一輩子都不再回到這殘酷的地方,你呢?有什麼打算?”

“將來的事我不敢確定。”衛國回答道,衛國又看了一眼安子繼續說道:“安子,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和別人不一樣,沒有親人,僅有的朋友也一個個離開了我,我一直很自信,覺得自己能幹大事業,有時覺得自己就是救世主,有時更覺得世界為我而轉,自己就是世界的獨裁者,但當我經曆了種種挫折後才明白,我不是萬能的,就連我身邊最親的人都無法挽留,我又有何用?曾經的誌向、夢想就跟流水一般,現在,竟然連自己是否能活下來都沒自信,我曾經不懂得珍惜安靜、祥和的日子,現在卻又……”還沒說完的衛國突然沉默了,這時大武子跑了過來,手裏提了一隻兔子,大武子把兔子舉了起來說:“今天不用吃野菜了!”

這時已是清晨,白雪飄飄,天地一片雪白,幾乎分不出天與地,寒風刺骨,人們都不肯離開帳篷,這李衛國在帳篷裏冷的發抖,這時安子從外麵走進來,安子凍的全身僵硬,眼睛和眉毛上都結了一層薄冰,安子邊搓著手邊說:“外麵真冷,尿都給凍住了。”

大武子也在衛國旁邊坐著,他對著安子說:“天那麼冷小心把你命根子凍掉了,”這時帳篷裏十多名士兵的笑聲、起哄聲不約而同的發出。”“喂,安子,外麵還下雪嗎?”大武子問道。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今年的夏天一定特別熱。”安子用那冷的發抖的聲音回答道,

大武子繼續問道:“誰說的歪道理?”

安子回答道:“老人傳下來的,我也不知道為啥?。”

“你這個傻帽,聽風就是雨。”

安子喊道:“你這個大老粗,沒文化就是可怕。”

大武子也喊道:“你放屁!這算啥文化,頂多算迷信。”

安子繼續吼道:“跟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說話真沒啥球意思!”

說時遲,那時快,大武子的拳頭已打到安子的臉上,安子這瘦小的身體怎能受得了大武子這一拳,這大武子胳膊就跟這安子腿一般粗,這一拳下去之後,安子半天沒能爬起來,

這安子躺了好半天,突然跳了起來,安子已是怒不可欺,衝過去就給了大武子一拳,這一拳剛好打到大武子的眼睛,這大武子本來就隻剩下一隻眼睛了,這隻唯一的眼睛還被打了,這時什麼都看不清的他亂打一氣,帳篷裏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這時衛國實在看不下去了,作為隊長的他來說,怎能讓自己的部下胡作非為,過去就把大武子製服在地,大武子不停地掙紮,衛國叫道:“夠了,你看你們這點出息。”這時衛國看大武子情緒穩定後便放開了他,這時安子也不做聲了,帳篷裏又一片沉寂……

這時已是深夜,尤其冬天的夜晚時間特別長,冬天的深夜靜的可怕,尤其是在戰亂時候,有一點風吹草動人們就跟丟了魂一樣,這一晚沒有風,靜得連士兵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衛國今晚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這時衛國腦子裏浮現出林悅悅美麗的笑容,

這時衛國又想到魏琳、張翔純真般的笑容,離開家鄉時魏琳臉上的淚水和張翔離開自己時的樣子,想到滿身鮮血的張翔時,衛國再也不能入睡,他獨自走出帳篷,帳篷外麵更是寒冷,衛國一直往北邊走,一路全是帳篷,帳篷裏住的全是生命的奢望。

衛國走到營地邊界時被站崗的戰士攔堵回來,衛國就這樣又獨自回來,回到自己帳篷裏的他,獨自坐在自己睡覺的地方發呆,這時安子緩緩的爬了起來,安子看了看發呆的衛國,安子伸了伸懶腰說道:“你幹嘛呢?想啥呢?想女人呢?”

衛國看了一眼安子又繼續沉默,安子笑了笑便又說道:“男人不是想女人就是想錢,戰亂的時候誰會想錢。”衛國隻是默默一笑,安子又繼續說道:“我可沒你這麼多精力,我現在就想先吃飽肚子再說,有吃的沒?”

衛國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幹餅子扔給了安子。”安子咬了一下牙齒就脫落了,安子把餅子扔到地上,大叫著:“這是啥玩意兒,差點要了我的命。”衛國笑著說道:“有的吃就不錯了,軍中都已經餓死很多人了,你還挑剔。”安子隻有自認倒黴,獨自走開了。

晚上是最淒涼的時候,在這種惡略的環境下誰不想家,一到晚上戰士們就跟想家,戰士們都在默默的承受,戰士們已經不願流血隻想流淚,這一幕都在衛國的眼裏呈現,

衛國還是在帳篷裏發抖,安子看衛國一直在發抖便摸了衛國額頭一下,“怎麼那麼燙,發燒了也不說,我去叫軍醫!”安子說完便跑了出去,這時大武子和其他士兵圍了上來,衛國看見大武子他們那種焦急樣,畢竟是一個村出來的,現在還是生死兄弟,衛國漸漸的處於昏迷狀態,

這時衛國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士兵們的呼喊聲,這聲音像是打鬥聲,像是廝殺聲,“敵人來了,敵人偷襲,”大武子和帳篷裏的所有士兵提著寶劍衝出了帳篷,但衛國就是醒不過來,衛國的聽覺漸漸消失、漸漸消失……

衛國漸漸進入了夢鄉,在夢裏看見了林悅悅美麗的笑容,當衛國走過去時,林悅悅又消失了,又聽見了魏琳的笑聲:“嗬嗬嗬,衛國哥,來玩啊,別在那裏發呆,來跟我玩啊!……”魏琳的聲音也漸漸消失,魏琳那可愛的笑臉若隱若現,衛國大叫道:“你們在哪?出來啊!我好想你們!”衛國的淚水從臉頰漸漸滑下,

突然看見張翔滿身鮮血的躺在那裏,在哪裏哀叫:“衛國,救我,衛國,救救我……”衛國跑到張翔的身邊,剛要扶起滿身是血的張翔,結果張翔又消失了,這時從遠處走來一老人,衛國一看這老人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爺爺,

這時突然從夢中醒來,衛國一下坐了起來,看看四周全是屍體,帳篷都已燒成灰燼,衛國四下看了看,所有的戰友全變成死屍,這裏已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衛國自言自語道:“這怎麼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