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瘋啦!”沈燕瞪大了眼睛,像是沈明森說了什麼讓她覺的不可思議的話一樣,“訂婚是訂婚,結婚是結婚。而且,他們兩個人現在是在商量訂婚的階段,什麼都還沒確定下來,就住在一起像什麼樣子!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同意!”
“你還說月丫頭!”沈明森氣極反笑,“你和韓雲在一起的時候呢,還沒說要訂婚呢,也沒經過我這個做父親的同意,不也就在一次了嗎!”
“爸!”沈燕氣的幾乎要跳腳,“現在是翻舊賬的時候嗎!而且,我們是在說月丫頭和譚澤卿的事情,你怎麼就撤到我和韓雲的身上了!”
“還有,我忘了通知您了,就在剛才的時候,我和韓雲已經分後了!”沈燕倔強的揚了揚下顎,“所以,以後您別在把我韓雲扯到一起了。”
她的話音落下,沒有等來沈明森的回答,倒是換來了韓淩的嚎啕大哭。
沈燕被嚇了一大跳,連忙蹲下身子,將韓淩抱進懷裏輕聲的哄著,“淩淩怎麼了這是?怎麼哭了?”
被綁架,再到逃出來見到他們,韓淩都沒有掉一滴的眼淚。
沈燕之前還誇他堅強,是個硬氣的男子漢。
結果這才一轉眼韓淩就哭起來了,而且哭的沈燕一頭霧水的。
哄了半天,沈燕都哄不住,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沈明森了,“爸,你別光坐在那兒看戲啊,你快過來幫我哄哄淩淩啊。讓孩子這樣一直哭,你看了就不覺的心疼嗎!”
沈明森摸摸胡子,高深莫測的說,“讓孩子哭的人又不是我,誰惹孩子傷心了,誰就哄。”
“爸,你什麼意思啊!”沈燕一頭霧水,見沈明森是真的不打算幫忙,隻能輕聲的問韓淩,“淩淩,你跟媽媽說,受什麼委屈了好不好?還是說,是誰欺負你了?媽媽幫你做主!”
韓淩抽抽噎噎的看著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讓人一陣的心疼,“媽媽,你和爸爸分手了,那淩淩是不是就沒有爸爸媽媽了?”
沈燕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被韓雲聽見了。
心中又是懊惱又是自責,幹笑了兩聲,“不是那個意思,爸爸和媽媽隻是因為剛才吵了一架,無論如何爸爸媽媽始終都是淩淩的爸爸媽媽,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那,那爸爸媽媽不要吵架,你們和好好不好?”韓淩抹了一把眼淚,拉著沈燕的手,奶聲奶氣的說。
沈燕,“……”
一旁的沈明森看好戲,淩淩這孩子就是聰明,經他這樣一打岔,燕燕肯定沒心思去管月丫頭的事情了。
想著,沈明森起身打了個哈欠,“今天雖然是驚險,但是事情總算是解決了。我這個老頭子熬不住了,就先上樓去睡覺了。燕燕,你可記得把淩淩給哄好了!”
“爸……”沈燕隻覺得一陣的頭痛。
譚澤卿的大平層公寓裏,安宛忻是被餓醒的,肚子裏咕嚕咕嚕的叫聲比她平時手機的鬧鈴聲還要響亮。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眯著眼睛朝外看了一眼,窗外還是黑乎乎的,分不清楚時間。
剛才的那一覺她睡的很舒服,還以為自己睡了很久,看樣子也沒多久嘛。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動作到一半,她發現自己膝蓋上的淤青已經被上好藥了。
她愣了愣,伸手摸摸自己的臉上。
原來不止是她的身上,臉上也全都被上好了藥。
而期間,她睡的完全跟一隻豬一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安宛忻無奈的歎口氣,照著她這樣的警覺性下去,哪一天晚上被人從床上給劫走了,她恐怕都沒有直覺。
床邊沒有找到拖鞋,她便直接光著腳跳下床,開門出去找吃的了。
外麵,阿莫爾一邊啃著披薩,一邊看球賽,小日子過的很是瀟灑。
即使球賽是無聲球賽……
“咦,沈小姐,你醒啦?”阿莫爾本是想伸手去拿盒子裏的最後一塊披薩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一股讓他毛骨悚然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安宛忻看著盒子裏的披薩狂咽口水,胡亂的衝阿莫爾點點頭,便奔過去一把奪了披薩,往嘴裏塞。
她臉上本來就是青青紫紫的,上了藥之後看著更加的猙獰了。
然後,狼吞虎咽的吃香再配上她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此刻在阿莫爾看來,安宛忻就活像是從古裝劇裏跑出來的難民一樣。
“還有沒有其他吃的?”安宛忻一邊大口大口的嚼著披薩,一邊用亮著綠光的眼睛搜刮著茶幾上。
阿莫爾自覺地摸出手機,“額,我隻叫了一份披薩,沈小姐你要是想吃什麼,我幫你叫?”
“那就來一份麻辣小龍蝦,還有一份酸湯肥牛米線,燒烤也來點,對了火鍋能點嗎?”安宛忻也不客氣,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報了一堆的菜名出來。
她是真的餓壞了,今天算起來,她就早上的時候吃了一頓早餐,然後啃了一個蘋果。
之後,先是找韓淩,後來自己又被綁架,真的是中間水都沒喝上一口。
阿莫爾努力的消化著安宛忻說的那些菜名,等他在外賣軟件上找出這些菜後,眼裏閃過一抹遲疑,“沈小姐,你確定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吃這些東西?”
安宛忻吃完披薩還很餓,便隨手抓了桌上果盤了的蘋果啃起來,“我的身體怎麼?你是說我的傷嗎?不都上好藥了嗎?”
她現在覺得自己餓的幾乎能吃的下一正頭牛。
阿莫爾頭痛的揉了揉額角,他現在總算有些明白為什麼他們boss和沈月之間老是鬧誤會吵架了,這位沈小姐的神經是十分的粗大啊。
“沈小姐,您不是懷孕了嗎?剛才童醫生來給你做過檢查了,所以你和肚子裏的孩子都很健康。但是,飲食方麵,你可能還是需要注意一下。”阿莫爾委婉的轉達了一下醫囑。
隻見安宛忻啃蘋果的動作一下子就頓住了,嘴裏含著的滿滿蘋果,她嚼都忘了嚼。
她真的是,怎麼把寶寶的事情給忘了。
安宛忻心情無比複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聲的給寶寶道 了聲歉,
“那,小龍蝦和燒烤就算了吧,我一個火鍋就可以了……”安宛忻可憐兮兮的歎口氣。
阿莫爾,“……”
“嘴角的傷不痛了?你還想吃火鍋?”譚澤卿從書房出來,就聽到安宛忻的話,心中好笑又好氣。
“我餓啊!”安宛忻衝他眨眨眼睛,“我一天了什麼都沒吃,剛才睡覺的時候就是被餓醒的……”
“譚澤卿,你把我騙回來,不會是想虐待我吧!一頓火鍋都不讓我吃!”
譚澤卿將袖子抹下來,不動聲色的遮住上麵的血跡,“你再說我想怎麼你?”
“想虐待我!”安宛忻從沙發上蹦起來,跨到譚澤卿的跟前,插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譚澤卿,“而且,現在不是我想吃,是肚子裏的這個小家夥想吃,你就說讓不讓吃吧!”
她插著腰,還將自己平坦的肚子往前頂了頂。
阿莫爾捂著眼睛,慘不忍睹的將視線移開,之前在羅馬的時候,他怎麼沒發現這位也有流氓的時候?
他終於明白古話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什麼意思了。
“下來。”譚澤卿眉頭一跳,“不準站在那麼高的地方。”
“我不!”安宛忻無比幼稚的衝他做了個鬼臉,“除非你讓我吃火鍋,不然我今天晚上就一直在這上麵站著!”
其實,她平時也不是非常喜歡吃火鍋,可是從剛才開始她就不知道怎麼的,像有一隻手在她的心上撓癢癢一樣。
非要吃了火鍋,她才能解了這心頭的癢癢!
譚澤卿皺眉,聲音猛的低了下來,“你真不下來?”
“你嚇唬我也沒用!”安宛忻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今天沒火鍋,我就不下來。”
譚澤卿,“……”
兩人一個仰頭,一個低頭,無聲的對峙著。
“阿莫爾!”不知過了多久,譚澤卿突然出聲,“給她叫一份火鍋!”
安宛忻麵上一喜,還不等她笑出來,就聽譚澤卿咬牙切齒的說,“等你吃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安宛忻,“……”
阿莫爾隻當自己沒看到兩人的打情罵俏,默默的忽視掉他們boss剛才極度沒有原則的行為,捧著手機去一趟定火鍋的外賣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安宛忻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火鍋,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完全忘記了剛才譚澤卿說要收拾她的話。
譚澤卿一邊幫她夾菜,一邊不動聲色的問,“今天帶走你的那個人,你還記得長什麼樣子嗎?”
剛才他在書房裏,對那個男人嚴刑審問了一番。
那個男人承認自己綁架了韓淩,也承認自己用安宛忻威脅沈燕,可就是如何都不承認是他綁架了安宛忻。
隻說,是指示他的那個女人叫了一個叫許恒的人來幫他,然後許恒帶來了安宛忻。
他低垂著頭,隱藏在陰影中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陰翳。
“不僅記得,我還認識他!”安宛忻咽下一口肉丸,氣呼呼的說,“那個人就是上次我和席白去拿戒指時,碰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