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這話說的。”沈燕完全不吃沈清的那一套,“沈月是我的妹妹,我們之間相處自有我們相處的方法,這些就不勞清姨操心了。再說了,沈月不跟我回沈家,難道跟你走嗎?”
沈燕最後一句話問的沈清啞口無言。
她現在還沒有告訴安宛忻自己的真實身份,自然也沒有立場在這時候說什麼讓安宛忻跟她走的話。
“好了好了,姐,清姨你們都別吵了。”見情況不對,安宛忻連忙起身勸架,“我出院還不行嗎?清姨,我姐就是這個脾氣,你別看她嘴巴毒,但是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是個好人。姐,清姨也是擔心我,你幹嘛跟人家這樣說話。”
安宛忻一邊勸一句,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昏過去比較好。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安宛忻被沈燕帶回了沈家。
“姐,今天你是吃錯什麼藥了?”車上,安宛忻撐著自己的膝蓋一副十分想不通的表情,“從進門那一刻起,我就感覺你在針對清姨,她是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
她明明記得,上次兩人一起去清姨那兒接韓淩的時候,她姐和清姨相處的都還是好好的。
“那是你的錯覺。”沈燕抱著手臂,淡淡的回答,“你這丫頭也是不懂事,讓一個外人在那兒照顧你一個晚上,你好意思不?”
安宛忻一噎,小聲的嘀咕,“清姨哪裏算什麼外人,就算要算的話也就算半個外人。不對,姐你別撤開話題啊,你還沒回答我呢!”
一路上,安宛忻都在纏著沈燕,企圖問出個所以然。
可事實證明,沈燕的嘴巴非常的嚴,特比是她不想說什麼的時候,真的是一點兒都別想從她嘴裏套出消息來。
安宛忻說的口幹舌燥,最後自覺的選擇了放棄。
沈明森早早的就帶著韓淩等在沈家門外了,安宛忻下車看到兩人的時候還有些感動,撒嬌的喊了一聲,“爸!”
“你這丫頭,怎麼住了小半月的院瘦成這個樣子了。”沈明森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通,最後豎起眉頭,“小莫每天從家裏帶去的飯菜,你到有沒有吃。”
“我當然吃了!”隻不過她現在是兩個人吃飯罷了。
最後一句話安宛忻自然是沒有敢說出口的,時隔半月回到家裏,她還是有些想念的。
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放著好好的家不住,去住醫院的。
和沈明森撒了一會兒驕,又逗了逗韓淩,她才心滿意足的回了房間,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心情也好了起來。
“小姐……”小莫推開門伸了個腦袋進來,見安宛忻像隻貓一樣慵懶的眯著眼睛縮在床上,便笑嘻嘻的進來了,“小姐,我差點兒忘了跟你說了。老爺把你今天出院的消息告訴了譚二少,晚上的時候譚二少要來家裏吃飯。”
“什麼!”安宛忻眯著的眼睛倏的瞪大,炸毛般的坐了起來,“你說誰要來我們家裏吃飯?”
“譚二少,譚澤卿啊!”小莫眨眨眼,一臉認真的回答。
她沒說錯啊,怎麼二小姐的反應這麼大?
“不是,他來做什麼?”那天譚澤卿和她在醫院裏商量訂婚事宜時的場景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可不想再被譚澤卿逼著問一遍那些問題。
“小姐,您不是答應和譚二少訂婚了嗎?你的未婚夫來家裏吃頓便飯,順便看看你,這不是在正常不過了嗎?”
看她家二小姐的這反應,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要來的是冤家,不是她的未婚夫呢!
“啊……”安宛忻泄憤的揉了兩把自己的頭發,直將自己一頭又黑又亮的頭發揉成了個雞窩頭才甘心,“我這才回家,就不能讓我安心一天嗎!”
小莫無辜的聳聳肩,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將房間留給安宛忻。
安宛忻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後才想起之前醫生的醫囑,又硬生生的將想繼續翻滾的欲望給憋回去了,僵硬的躺在床上。
這下好了,她讓主治醫生查的藥還沒有消息,她就被弄出醫院了。
按照妊娠手冊上的說法來看,她遮肚子頂多再過三四個月就會顯出來了,到時候她要怎麼跟家裏的人說。
對了,還有孩子的父親,譚澤卿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該怎麼向譚澤卿開口,難道直接說,“上次我在宴會上被人下藥,你救了我你還記得嗎?記得是吧,那就好,因為那次,我懷了你的孩子?”
“天呀,我要是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就不是沈月了!”安宛忻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想了半天,她還是準備找自己的智囊團兼職好友席白出主意。
畢竟,她和席白之間知道的關於對方的黑曆史已經很多了,也就不差這樣一件了。
席白視頻接的很快,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刺耳嘈雜的音樂聲。
“小白,你都要結婚了,居然還跑到外麵去鬼混,你就不怕柳風家法伺候你嗎!”安宛忻連忙將音量給調小,免得讓那些音樂鑽進自己的耳朵,然後對寶寶造成不良的影響。
“就算是鬼混,我也不會大白天出來鬼混啊。”伴隨著席白的聲音,音樂聲漸漸變小了,“那是柳風發神經拿回來的盤,說是想在婚禮的那天晚上讓大家狂歡的時候放的。我聽的後腦仁兒疼,讓他別弄這個,他偏不聽。”
屏幕的那邊,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柳風的聲音,像是在抱怨席白不懂他的品味。
安宛忻被兩人逗笑,“看你們這幅樣子,我相信婚後生活肯定很有趣。”
“你好意思說我?”席白瞪她一眼,“你也是個要結婚的人了,怎麼不打算跟我分享分享你結婚後的規劃?”
席白這話是說來打趣她的,自從上次兩人在車上的談話之後,他們一直沒有機會再好好的談談。
一方麵是安宛忻住著院,另一方麵是席白最近因為準備和柳風婚禮的事情忙的頭都大了,自然就將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
“我這不就來給您老人家報備了嗎?”安宛忻長長的歎口氣,“怎麼樣,您老人家現在有時間聽聽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席白笑罵一聲,“你和譚澤卿說清楚了嗎?”
安宛忻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在那之前,我得先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除了我和醫生之外,小白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所以你要答應我,沒有我的允許你不住告訴任何的其他人!”
席白微微皺眉,“你得絕症了?”
“噗……”安宛忻差點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到,“我說小白,你能不能想我點好的!我這麼一個善良又陽光的少女,怎麼可能會得絕症。”
“那你又是扯醫生又是搞的這麼神秘的。”席白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是絕症,難不成還能是你懷孕了?”
他的話音落下,空氣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安宛忻瞪著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席白,怎麼都沒想明白自己做了半天心理準備才打算說出來的秘密是如何被席白一語道破的。
“不是……”席白眨眨眼,又眨了眨眼,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不會是真的懷孕了吧!”
他這是什麼個情況,隨口說說也能猜中?!
“孩子是譚澤卿的?”席白冷靜了兩秒鍾,又接著往下說。
安宛忻,“……”
得了,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用說了,以後她再要有什麼心事,就讓席白來猜算了。
“沈月!”席白一看她默認的表情就火了,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你這丫頭真的是要麼不鳴,一鳴就他麼驚人。你不是不喜歡譚澤卿,怎麼現在孩子都給我搞出來了!你別跟我說什麼喝醉酒之後一時間意亂情迷的話,老子不信!”
“那什麼……”安宛忻小聲的開口,“醉酒後意亂情迷,那是你和柳風……”
“你這個臭丫頭,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拆我的台!”席白眼睛一瞪,“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有,譚澤卿那個混蛋知道了嗎?”
“不對,你剛才說這件事除了你和醫生之外,知道的人隻有我。”席白搖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腦子可以正常的思考問題,“還是不對,孩子是譚澤卿的,你不跟譚澤卿說,跑來跟我說什麼!”
“嗬嗬,這個問題嘛,小白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安宛忻諂媚的笑了兩聲,那模樣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其實吧,這件事真的是一個意外,還要從上次的酒會說起……”
安宛忻將自己在宴會上怎麼被人下了藥,又怎麼和譚澤卿發生了關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屏幕那邊的席白聽的簡直懷疑人生,最後異常凶橫的罵了一句,“我艸,當時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
席白煩躁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下藥的那個人,後來找到了嗎?查沒查出來是誰指示的?”
“我不是說了嘛,當時我被下了藥,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我都記不清楚了,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