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說不準了。”席白放鬆下身子靠在安宛忻的背上,“隻要確定了他們不是想要我們的命,我就放心了。老實的等著吧,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隻要他們達成了,就會放我們出去了。”
“……”安宛忻無語的給了席白一個大大的白眼,“席少爺,您的心還真大啊,你就不怕對方綁架我們的目的是威脅柳風不準娶你?”
“去去去。”席白皺眉,“誰說是他取我了,是本少爺娶他好不好!”
安宛忻沒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那邊看電視的黑衣壯漢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之前和他們說過話的那個光頭走了過來。
雖然兩人心裏肯定對方不會傷害他們,但是對方的造型和個子還是讓他們有些心虛。
光頭壯漢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悶著嗓子開口,“你們笑什麼?”
“額……”席白在心裏將沈月嫌棄了一通,他上輩子是做什麼,這輩子才交到這樣一個損友。
安宛忻幹笑兩聲,眼睛轉了一圈兒,最後將時間落在了電視上,靈機一動的開口,“沒什麼,我就是剛才聽到電視的聲音,覺的好笑。”
壯漢皺皺眉,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屏幕上主持人滑稽的講著笑話,觀眾們都在哈哈大笑。
安宛忻連忙說,“你看吧,是不是很好笑。”
光頭壯漢勉強的接受了她的這個說法,威嚇的瞪了兩人一眼,“你們別想耍花招。”
“不會不會,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逃跑的。”安宛忻笑嘻嘻的說,“我們都知道,大哥你這也是收人錢財,為人辦事,並不想傷害我們對吧?”
席白眉毛一挑,伸出自己還能自由活動的手指在安宛忻的手上戳了一下,“你想幹什麼!”
安宛忻隻當沒明白他的意思,繼續對光頭壯漢說,“不如這樣,你把我們放開了,我們不會逃跑,絕對配合你們的工作,完事兒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怎麼樣?”
席白差點一口血噴噴了出來,這沈月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綁匪不會傷害他們隻暫時是他們的一個猜想,她居然就敢去和綁匪講條件了。
他恨不得拿什麼東西將安宛忻的嘴給堵住,免得她再添亂。
“嗬嗬,大哥,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腦子有問題,我們這樣就挺好的。”席白試圖挽救。
可光頭壯漢隻皺眉看著安宛忻,一副相當……苦惱的模樣。
“席白,你添什麼亂,我這是在和人家大哥商量,你看大哥的長相一看就是好人!”安宛忻睜著眼睛說瞎話,而且說的相當的懇切。
席白無語望天,如果他這次還能四肢健全的走出去,他一定要慎重的考慮和安宛忻的交往。
光頭壯漢在安宛忻的注視下,終於緩緩的開口了,“我,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席白,“……” 這都是什麼鬼,還真讓沈月給歪打正著了,居然將人質放開這種事情還可以請示。
安惋惜一見有戲,整個人都樂了,“好的好的,您慢慢請示哈,我們不著急。”
之後事情的發展完全逆了席白的三觀,之間光頭壯漢退到一旁拿出手機恭恭敬敬的對那邊說了些什麼,期間還時不時的朝他們這邊看一眼,目光意義不明。
就在席白懷疑對方會不會聽了安宛忻的奇怪要求之後,一怒之下讓這些人撕票的時候,光頭壯漢掛斷了電話又走了過來。
“給你們鬆綁可以,但是你們絕對不要妄想逃跑,這間倉庫是密碼鎖, 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密碼。”光頭壯漢頗為嚴肅的說完,然後真的就彎腰幫他們鬆綁了。
席白全程一臉的不敢置信,而安宛忻還樂嗬嗬的和對方攀談。
“大哥,你準備關我們到什麼時候啊?我們家裏人聯係了嗎?你想讓他們做什麼啊?”安宛忻重獲自由後嘴巴就劈裏啪啦的說個不停。
而席白現在有手可以攔她,直接將人拽到自己的身後,“沈月,你再囉嗦一句,信不信我和你絕交。你到底是神經粗大意識不到危險,還是自己不要命了!如果是最後一條的話,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再過兩個月老子就要結婚了!”
席白一生氣,整個人都炸毛了。
安宛忻隻得打住,等到光頭壯漢離開之後,才開口,“小白,冷靜,更年期離你還遠呢。剛才你也看到了,現在不用猜,這個人肯定不會傷害我們,不然怎麼會答應我們的要求將繩子解開。”
“既然這樣,你安安靜靜的在這兒等著不行嗎?”席白對於安宛忻自尋死路的行為感到非常的頭疼,“等到綁架我們的人的目的達成後,放我們出去不就行了,你為什麼非要趕著往上撞。萬一,我說萬一你知道了綁架我們的人是誰了,人家要殺人滅口,你怎麼辦?”
“額……”安宛忻心虛的望天,“這個嘛,我還真沒想過……”
“沒想過,現在就開始跟我想!”席白沒好氣的說,幾欲抓狂,“我跟你講,不準輕舉妄動。”
安宛忻老實的點點頭,安靜了兩分鍾又不老實了,“可是,小白,你就不想知道對方綁架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嗎?”
席白皺眉,沒有答話,因為他從小接觸的教育告訴他,被綁架之後什麼都不重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你想想。”安宛忻抱著膝蓋往席白的方向蹭了蹭,“對方有事不好好的說,偏偏要大費周章的把我們給綁起來,這隻能說明,他們想要我們家裏做的事情肯定是我們家裏不願意的。”
席白好看的眉頭又往中間聚攏了幾分,安宛忻再接再厲繼續分析,“既然是這樣,那些事肯定是對我們家裏不好的,都這樣了,你難道還不想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安宛忻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驚天的大陰謀,她沒猜到的是,綁他們的人隻是單純的需要綁架他們而已,並沒有其他的原因。
“不好意思,我不想。”席白歎口氣,認真的說,“沈月,記住一個道理,無論別人想用你來威脅什麼,這些事情都沒有你的性命重要。不是我膽小,隻是我明白,人沒有第二次性命這個道理,你懂嗎?”
安宛忻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那一段被車禍所結束的人生,突然明白了席白的顧慮。
要是再出一次事,她還能有之前那樣的好運氣活下來嗎?
這樣想著,一陣寒意從她的心底升起,澆滅了剛才她打破砂鍋都要問到底的興致。
“我明白了,我不亂來了就是……”安宛忻歪頭靠在席白的身上,似乎這樣剛才的寒意才能消散一些。
席白摸摸她的頭,“這就對了,等我們離開之後,你還要當我的伴娘呢。”
安宛忻輕輕的點點頭,兩人相互依靠著坐在角落,就像是在風雨中相互取暖的小獸一樣。
柳風蹲在沈家別墅的門口,和譚澤卿視頻,“現在小白的大哥正在查出事時經過那條路的車。”
“ 嗯,那就好。” 譚澤卿嘴裏叼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領帶歪歪斜斜的掛在脖子上,襯衫的扣子也胡亂的開著,整個人相當的頹廢。
柳風嫌棄的打量了他一圈兒,“你真的不來沈家看看,再怎麼說你前幾天才對外宣布了你和沈月要訂婚的消息,現在沈月失蹤了,你不出現,沈家和媒體那邊都說不過去啊。”
他有時候是真的很佩服自己這個好友, 之前被他爸打壓,自己可以一聲不吭的到國外做生意,現在自己喜歡的人不見了,他依然能保持冷靜。
“譚澤卿,你到底喜不喜歡沈月?”譚澤卿的反應實在是太冷靜了,這讓他喲中不確定的疑惑。
屏幕的那邊,柳風斜了他一眼,“喜歡我現在跑去沈家就有用了嗎?線索隻有那麼少,和在沈家坐著幹等,在公司我能做的事情更多。”
柳風微微一怔,疲倦的抹了一把臉露出一抹苦笑,“澤卿,我真做不到像你這樣理智。我隻要想到小白被關在我不知道的什麼地方,我就坐立不安,甚至還想大人。”
“我寧願對方給我來電話,敲詐我威脅我都行,唯有這樣不聲不響的等待,讓我無法接受。”
他和席白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他以為他們能苦盡甘來,能夠幸福一輩子了,可這突然起來的綁架才讓他明白,並不是那樣的。
“你知不知道,其實今天我應該親自陪他去去戒指的,上周我答應過他的。可是今早臨時有個會議,我就毀約了,現在我真的是恨死當時自己要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會議而丟下席白。”柳風紅著眼睛,聲音也帶上了濃濃的鼻音,“如果這次小白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也不會獨活。”
他們兩人約定過的,要永遠在一起。
聽著柳風壓抑的哭聲,譚澤卿皺了皺眉,沒有出言安慰,隻靜靜的呆在那兒,視線悠遠,看不出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