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他好像也跟你一樣被囚禁在家裏了,具體怎麼樣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也才回國。”安宛忻苦笑道,這一個個的都造的什麼孽,自己感情不順,記憶也沒恢複,好友感情也受挫,不虧是難兄難弟啊。
“說到你回國,我可是收到消息了,金珍珠大賽第一名喲,獎金呢?不是說好拿一半給我的嗎?”席白看不得一貫談笑風生的安宛忻為了自己的事愁眉苦臉的,故意裝作笑嘻嘻的伸手向安宛忻討要東西。
“獎金沒有,獎杯一個。”安宛忻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將獎杯掏了出來,放在了席白的手上。
席白看著眼前小巧的鑲著金珍珠的獎杯眼眶不禁濕潤了,羅馬那段日子,大概是他和柳風最好的,最甜蜜的回憶了吧……
“想哭就哭吧,小白,你不是一個人堅持的呀……”安宛忻看著好友抽搐的嘴角和泛紅的眼眶,不禁上前抱住了席白,說話的聲音也不禁帶了一絲哭腔。
席白被安宛忻抱著,終是忍不住的跟孩子似得嚎啕大哭起來,這麼多天的委屈和難受都在此刻迸發。
“沒事了,沒事了……”安宛忻摸著他的頭安慰道。
兩人誰也不知道,一道蒼老的身影就在房門不遠處靜站著,聆聽他們的哭泣聲,片刻後轉身走了,那背影,更是滄桑了許多。
席白哭完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麵對安宛忻了。
“行了昂,對我再矯情我以後就給你改名叫席病嬌。”安宛忻看席白止住了哭聲,然後出言威脅道。
“你才病嬌呢,你全家都病嬌。”哭過一場的席白,此刻就像被雨打過的海棠花惹人憐惜,如果柳風在這一定會心疼死。
“行行行,我病嬌行了吧,你這有沒有吃的啊,我還沒吃早飯呢。”安宛忻揉了揉肚子,早上什麼都沒吃,本來想來這邊蹭頓早飯的,結果就灌了瓶啤酒,在餓下去她的胃會反抗的!
“你是傻子嗎,不知道起早點吃早飯?萬一我這沒有吃的呢,你難不成挨到中午?真是蠢。”席白嫌棄的說道,不過嘴上嫌棄,但是身體很誠實,不知道又從哪扒拉出一袋早餐餅扔給安宛忻。
“好啦好啦,火氣這麼大,不如我們下午出去走一走?”安宛忻撕開早餐餅,邊吃邊提議道。
“不可能,老爺子不會同意的,他現在是要把我囚禁到我改為止。”席白自嘲的笑了笑,沒人比他更了解老爺子,因為他們骨子裏的倔強都是一樣的。
“唉,到時候我去勸勸你父親吧,總不能讓你一輩子不見天日啊,可憐見的。”安宛忻吃著早餐餅歎氣的說道。
“還是別吧,現在非常時期,你要是把他惹到了,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我連你都不能見了。”席白撇撇嘴說道。
“那我們也不能放棄啊,這萬惡的保守社會。”安宛忻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看人家國外多開放,那裏會出現兩個男人相愛然後搞得兩個家庭要死要活的地步,終歸還是Z國這個國家太保守了啊。
“小白啊,我怎麼吃著你這早餐餅味道不對啊?”
“你看看日期吧,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買的了。”
“你妹!已經過期一年了!嘔~”
“該,讓你吃這麼多,下回記得吃早餐了吧?不然就是這下場!”
“你他媽給我滾!”
……
中午的時候,席白的心情在安宛忻的陪伴下好了很多,看著比之前的頹廢模樣更有了些精神。
“小少爺,午飯已經好了,您是同沈小姐去餐廳吃還是讓傭人端上來?”老管家體貼的特意在飯點前一刻上來問了一句。
“讓人把飯端上……”席白下意識的回道,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宛忻扯了下袖子給阻止了。
“勞煩管家了,我們下去吃就好。”安宛忻阻止了席白的話後轉頭對管家笑嘻嘻的說道。
待老管家下去後,席白不解的朝安宛忻看去,滿眼都是疑惑。
“你整天關在家也不是個事兒,我總得想辦法讓你出去走走,瞧瞧你這樣子,不曬點太陽見點天日,整個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吃飯正好就是機會,人啊,在吃飯和睡覺的時候,心最軟,說不定我聯合席青姐姐一起勸兩句,伯父就讓你出去了。”安宛忻一副“看我為你操碎了心”的模樣歎著氣說道,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但這句話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席白說的,“我總得讓你們倆見上一麵的。”
席白猝不及防的聽見這一句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那原本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現了一顆閃耀的星星似的。
安宛忻偷偷的在心裏發笑,就知道這一招管用。
在席家吃飯的時候,安宛忻明顯的要斯文很多,也不跟在家裏一樣粗魯了,倒是席青,不斷的說著以前帶席白的時候發生的那些趣事。
眾人都吃完飯後,傭人很快的端來了小杯的果茶,是用來去膩氣的,不過不能多喝,所以每人麵前也就擺放著比茶杯還要小上三分之一的茶杯。
安宛忻喝著果茶,偷偷的瞧了一眼席近遠,見他沒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又偷偷摸摸的瞧了一眼,如此往來三四遍,莫說是席近遠,就連站在一旁的傭人都發現了安宛忻偷偷瞧自家老爺的小動作。
“沈丫頭怎麼了?席伯伯臉上有花?”席近遠放下茶杯和藹的問道,作為一個混了幾十年的老滑頭,何嚐不知道安宛忻的這點小心思,罷了,就讓自己先開口吧。
“席伯伯說笑了,我記得我剛見小白的時候整個人是被驚豔到了,心裏還想這男人長得這麼漂亮可怎麼讓那些長得磕磣的女人活啊,後來認識了小白後,我更是對小白的容貌感到好奇了,直到今天見了席伯伯,我才能解惑,原來小白是繼承了您的所有優點,真的不虧是父子啊。”安宛忻出口就是一頓誇,把一旁的席家兄妹唬的一愣一愣的。
“哈哈哈……你這丫頭嘴上是不是抹了蜜?怎麼這麼會說話。”席近遠愣了一下,愣住了是因為沒想到安宛忻會跟他說這個,隨後就大笑起來。
一旁的席白則是默默的扶住了額頭,他怎麼就忘了安宛忻這個慣會作妖的小性子呢。
“席伯伯,您先別笑啊,我說的是真的。”安宛忻一臉的真誠,倒是讓席近遠感到一陣舒心,他平常挺嚴厲的,搞得家裏三個孩子都對他不是很親,等他發現想要關心這三個孩子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不需要他幫忙也能在各自的道路上走的很穩當了。
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一個小輩這麼在他麵前以一種這麼俏皮,這麼近似崇尚的語氣來說這種逗他笑的話。
另一邊的席泯和席青對視了一眼,在各自的眼中都看見了三個字,那就是“看好戲!”
“席伯伯,晚輩有個事想求您,希望您能答應。”玩笑過後,安宛忻開始說起了正事,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打鼓,她不知道剛剛說的那番話在席近遠心裏麵有沒有給她加分,但是她也隻能試一試了。
這話一出,原本餐桌上比較融洽的氣氛再次凝結,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微不可測的停頓了一下。
“丫頭,這你得先說,席伯伯才能回答能不能答應你啊。”席近遠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宛忻,說道。
“我……我想帶小白出去走一走,不知道席伯伯能不能答應。”安宛忻豁出去了,直接將話挑明了說。
席近遠的臉上笑容幅度漸漸下降,但是嘴角還是勾著的,在眾人眼裏還是一副和藹的長輩模樣。
“沈丫頭認為席伯伯會答應嗎?”
席近遠不答反問。
“晚輩當然認為席伯伯會答應了,畢竟席伯伯也是小白的父親,沒有一個父親願意看著兒子這麼痛苦的對嗎?而且小白已經被關了幾個月了,看這臉色一天不如一天,再不出去走一走,我怕小白會悶死,畢竟他是一個很喜歡熱鬧的人。”安宛忻蹙著眉頭說道,故意用一種慘兮兮的語氣來說,想勾起席家的同情心。
果不其然,席青是第一個上勾的人,作為席近遠唯一的女兒,席青可就大膽多了,紅著眼睛直接就對席近遠哀求:“爸爸,月兒說的對啊,弟弟這些天臉色越來越差,我好擔心的,而且上一次醫生不是說了嗎,再關下去,就有可能得抑鬱症的。”
作為當事人的席白確實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不說一句話,也不抬頭看一個人,瘦了一大圈的身板,此時看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席近遠看著小兒子的模樣,心裏也是動了惻隱之心,最後,在席青還有安宛忻的眼神哀求下,鬆了口。
“我先說好,出去走走倒是可以,但是隻有下午兩點到四點兩個小時,我會派人跟著的,但凡你們動點別的心思,以後就不用提這個話了。”
別的心思指的是什麼,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