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哭什麼哭啊。”安惋惜伸手揉了揉小莫的頭,想起身又不太方便,隻能撐在浴缸旁和她說話。
小莫揉揉紅腫的眼睛,委屈的抬頭看了安宛忻一眼, “您要溜也不和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安宛忻心中一暖,自從自己有記憶以來小莫就在身邊照顧自己,兩人雖然是主仆可在她的眼中小莫是她心中另一種意義上的親人。
“我錯啦,小莫……你看,我這不是安安全全的回來了嘛?”戳了戳自己的臉頰,故意做出一副滑稽的樣子,就想逗小莫開心。
小莫看著她,崛起的嘴慢慢變平,最後微微勾起,“除非你答應我以後去什麼地方都不能丟下我。”
聽她的口氣安宛忻就知道小莫不生氣了,衝小莫燦爛一笑,伸手勾起尾指,“好,我們拉鉤!”
小莫這才真正的破涕為笑,和安宛忻拉了拉手指之後,趴在浴缸邊,小聲的好奇的問,“小姐,我聽說你在巴黎拿了大獎,真是厲害!”
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安宛忻摸摸鼻子,“嘿嘿,小意思啦……”天知道當時的情境有多緊張,她差那麼一點點不禁沒有得到第一名還被冠上了剽竊者的稱號。
“那巴黎好玩兒嗎?”小莫迫不及待的接著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非常的感興趣。
安宛忻無聲的笑了笑,挑了幾件自己在羅馬和巴黎遇到的比較有趣的事情說給小莫聽。
他講的繪聲繪色,小莫也聽的津津有味,兩人聊到水涼了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樓下,沈明森繃著臉和韓雲聊天,沈燕站在院子裏和秘書講電話。
“你老板已經回來了。”沈燕瞄了一眼客廳裏的情況,見沒什麼問題才安下心來對電話裏的人數,“難道你不準備見見他嗎?將你並沒有出賣他的事情說出來。”
電話那邊的人是李昊,自從譚澤辰在出國之後知道了他是被樸尹茵派到譚家的人之後,他就留在了沈燕的身邊。
是自保,也在尋找回到譚氏的機會。
“我跟在譚總的身邊三年了。”李昊苦笑一聲,“非常清楚他的脾氣, 短短幾個月還不足以他對我的事情消火。”
老板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有欺騙,偏偏他就觸了這個眉頭, 雖然有苦衷,可這些年來對老板的隱瞞都是事實。
沈燕撇撇嘴,故意的說,“看不出你們譚總人不怎麼樣, 脾氣還不小。”
知道沈燕一直都對自己的老板有偏見,李昊也不解釋,隻笑了笑,“這些時間以來謝謝您了, 沈總。”說實話,以當初他的情況,跟不就沒有人敢收留他,所以他心中十分的感謝沈燕。
“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話,就可以一直在我這兒耐下去。”沈燕哼一聲,“再給你兩個月時間,給我趕快把你老板的事情解決了。”
李昊失笑的搖搖頭,雖然跟在沈燕的身邊隻有幾個月, 但是他多少已經知道她的性格了,嘴硬心軟。
“不和你廢話了,小月回來了,她暫時還不知道你到我這兒工作的事情,這段時間你就別來這邊了。”想起今天在機場的時候,安宛忻對譚澤辰的事情露出的擔憂表情, 她心中就一陣不好的預感。
雖然不明白沈燕的顧慮,李昊還是答應了。
聽到客廳裏說話的聲音,沈燕匆匆的掛斷了電話,回到屋子裏。
客廳裏,安宛忻已經泡好了澡,撒嬌的靠在沈明森的身邊,“爸,你給我說說席家最近的事情嘛。”
沈燕在心中暗罵了一聲鬼靈精,不動聲色的挨著韓雲坐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安宛忻套話。
對這個女兒算得上是有求必應的,沈明森聽了幾句好話就忍不住開口了,“你要聽席家的什麼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那位朋友的哥哥姐姐可厲害著呢。”
將席青和席泯的事情說了一遍,才笑著揉了揉安宛忻的頭,“怎麼,你這是打算和席家的那小子親上加親嗎?一回來就打聽他們的事情。”
“那怎麼可能!”被沈明森的說法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安宛忻瘋狂的搖頭,“我和小白隻是朋友,怎麼可能在一起。”而且他現在隻要想一想那個畫麵就會覺的很驚悚。
一旁的沈燕也一頭的黑線,畢竟席白和柳風的事情她是多少知道些的,所以聽到沈明森的玩笑話隻覺的有種詭異的感覺。
“我就說說笑而已。”沈明森嗬嗬的笑,雖然不知道大家的反應為什麼都這麼大,聳了聳肩,“席家一項做事低調,就連席青和席泯的事情我也是最近這段時間知道的,其他的還真不知道了。”
大致也料到了是如此,認識小白這麼多年,聽他說起家裏事情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從小白的言語之間能聽出來,席家對他雖然采取的是放養的方法,但實際上要求嚴格。
隻是,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席白還兩個這麼優秀的哥哥姐姐。
看來這次的事情棘手了,安宛忻微微歎氣。
此時的席家別墅裏,席白麵無表情的坐在餐桌上機械的切著跟前的牛排。
席青和席泯趁著席進遠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幹咳一聲開口,“對了小白,聽說沈家的那個丫頭從巴黎回來了。”
切牛排的動作一頓,席白緩緩的抬起頭來,暗淡的雙眼裏有了一絲的光彩,“沈月?”她終於回來了……
見他感興趣,席青連忙放下刀叉,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對,今天到的,據說她在國外參加了個什麼比賽,還拿了第一名,挺優秀的一丫頭。”
席進遠靜靜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置可否。
席白眼裏的光更亮了,因為麵上太久沒有情緒,以至於他微笑的動作看起來也有些僵硬。
他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在羅馬和安宛忻創作的日子,他們無話不談,互相訴說心底最深的感受。她還記得安宛忻說過,這次參賽作品的意義。
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我就知道她能行的……”在被家人的高壓對待之下,那部承載著他對柳風的愛的作品得到了賽委的承認,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肯定。
也讓他快要放棄的心重新的堅定了起來。
席青本是想說點席白關心的事情借此和席白聊聊的,哪知道無意間再次加固了席白對柳風的決心。
“金珍珠大賽的第一名在國際上有些實力。”沉默許久的席進遠突然開口,“能拿到這個獎項應該是個優秀的孩子。”說著,看了席白一眼,才緩緩的開口,“這樣的人你可以多結交,要是有需要,可以將人請來家裏做客。”
席家的人隻知道安宛忻是席白最好的朋友,並不知道席白和柳風的事情她也出了不少的力,所以對安宛忻的影響不錯。
忍住心中的驚訝,席白放下刀叉,將雙手放到膝蓋上,以掩蓋自己雙手的顫抖,“可以嗎?”
自從幾個月之前他被軟禁後,身上的所有通訊工具都被收繳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家裏人鬆口說他可以見見其他人。
“當然,不過得在家裏。”席進遠點點頭,看著席白的這幅樣子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他的小兒子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一定是柳家的那個混小子給他灌了迷魂湯。
越想越覺的對柳家恨的牙癢癢,哪知道現在的柳家對他也是一樣。
得知自己能見見安宛忻,席白的臉色好了許多,甚至晚餐的時候也比平時多吃了一些。
用過晚餐之後,席進遠剛回書房沒多久,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席泯和席青前後進來,“爸。”
“來為你們弟弟求情的?”席進遠摘下無框眼鏡,隻淡淡的瞄了兩人一眼,就猜出了兩人心中的想法。
席泯也不否認,目的被揭穿他索性就直說了,“爸,你關小弟已經關了快兩個月了,這應該差不多了吧。”
“是啊!”席青跟著應和,特別是小弟的臉色最近越來越難看,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少,這實在是讓她非常的擔心。
“你們以為是我想關他?”席進遠沒好氣的挑眉,一說起這件事他就來火,“你們自己去問問他,他知道自己錯了嗎?”
放著好好的女人不喜歡,去喜歡一個男人。最讓他生氣的是,聽說柳家的那個小子又開始在外麵花天酒地了,可自己的兒子還這麼堅持,如何想都是他單純的小兒子被柳家的那個混蛋誘騙了。
“這個……”席青一噎,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暗暗的衝席泯使了個眼色。
席泯歎了口氣, 隻得認命的開口,“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您再繼續關著小弟也是於事無補的。他一天不改變想法您就關他一天,要是他幾年都不改變,難不成您要關他幾年嗎?”
這次席進遠不說話了,顯然將席泯的話聽了進去。
見有戲,席青戳了席泯一下,示意他接著說。
席泯無聲的歎口氣,“所以,您還不如把小弟放了, 說不定他看您的態度放軟了, 對柳家的那個人的執念也就沒那麼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