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安宛忻連忙擺手解釋,白皙的雙頰微微泛紅,“如果醫院需要我墊付醫藥費的話盡管說,隻要能給他及時的治療。”畢竟人成這個樣子已經實打實的和她脫不了幹係,幫人付醫藥費也是她該做的。
醫生敬佩的看著她,由衷的說,“安小姐,您值得讓人尊敬。”
不能說出真相,安宛忻隻能硬著頭皮幹笑。和醫生又寒暄了幾句,正準備再問幾句男人的情況時,她無意間對上一雙湛藍的眸子。
微微一怔,安宛忻在心中感慨,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樣,是和寶石一樣美麗的眼睛。
咦!不對!猛的瞪大眼睛,安宛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看到的眼睛是怎麼回事,“醫生,他,他醒了!”半響她才控製自己的聲音十分驚訝的開口。
醫生和護士聽了她的話立刻對男子進行檢查,安宛忻被擠到了一遍,她愣愣的看著男子湛藍的眼睛不一會兒 又疲憊的閉上了,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十分鍾之後,護士重新引著她進了病房,讓她沒想到的是男人已經靠在床頭坐了起來。
醫生正在和男人說著什麼,表情有些凝重。在看到安宛忻進來的時候,醫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沈小姐……”
“就是她!”
兩個聲音同時在病房裏響起,一個彬彬有禮一個侵略感十足,安宛忻看著前後開口的醫生和男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是怎麼回事。
醫生和護士們的目光頓時變的很詭異,“這位先生,您確定沈小姐和你受傷有關嗎?”
聽到醫生的問題,安宛忻頓時就明白了剛才大家看她目光詭異的原因了。剛才還被人讚賞值得尊敬,現在被拆穿因為人是被她壓傷的。
隻覺的自己丟臉丟到家了,安宛忻眼,不敢去看男人還有其他醫護人員。
“不確定。”男人毫不猶豫的聲音在病房裏炸開,引的眾人皆是一愣。不等醫生繼續追問,男人便主動的接著說,“我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對這個女人有印象。”
“哎?”安宛忻詫異的放下擋住臉的手,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什麼叫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她到底撿了一個什麼人回來!
醫生幹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訝異,好脾氣的解釋,“沈小姐,病人剛剛醒來記憶有些混亂是屬於正常的情況,您不必太過驚訝。”
說完,又轉向男人,引導性的詢問, “先生,您說對這位沈小姐有影響,那您還記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這位沈小姐的嗎?”
男子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雖然這樣,但是依然不會影響到他的俊美。
安宛忻也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還記得自己壓了一下他的事實。
“都說我記不清楚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男人不耐煩的開口,威嚇力十足的衝醫生說,“對剛蘇醒的病人反複說的追問,這就是你身為醫生的做法嗎?還是說,我犯了什麼罪,必須承受這樣的問詢!”
醫生被說的一噎,在羅馬醫生的確是有規定不能向他剛才那樣做。 隻是他見男人醒來後沒什麼大礙,再加上他對安宛忻的印象很好,就想幫幫安宛忻。
結果沒想到從失憶的人嘴裏蹦出這樣的一席話,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男人說完醫生,又將眼神一轉,指向了安宛忻,“你, 過來。”
安宛忻脖子一縮,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我嗎?”
“廢話!”男人惡聲惡氣的說,“這裏除了你,我還認識其他的人嗎?”
這人,長得不錯,脾氣怎麼這麼壞?安宛忻皺皺眉,小步的挪了上去,生怕男人突然撲過來咬她一口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一身藍色病服,頭上綁著白色的繃帶,看起來氣勢卻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更足,居高臨下的看著安宛忻,“我們之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兩人之間的角色瞬間翻轉,安宛忻忐忑的看了眼醫生,“額,那個,我在河邊寫生,然後看到你躺在水邊……”
“你是畫家?居然跑到那麼慌的地方寫生?”男人懷疑的挑了挑眉,顯然不認為自己會暈倒在那樣的河邊更加的可疑。
安宛忻被問的脾氣也上來了,不客氣的斜他一眼,用他之前的話頂回去,“為什麼我要回答你的這些問題,現在是我犯了什麼罪,要被你這樣的問訊?”
旁邊的醫生和護士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男人被噎,目露懊惱。
“醫生,既然他已經醒過來了的話,我應該可以走了吧?”安宛忻忍住笑意。
“啊,當然。”醫生熱情的回答,因為剛才安宛忻的漂亮回答對她的好感更甚,“其實您在填完表格之後就可以離開了……”
“不行!”不等醫生將話說完,男人再次打斷他,“她不準走。”
安宛忻都要被氣笑了,“我為什麼不能走,醫生都說我可以離開了。”好笑的逗男人。
男人冷俊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他也答不出為什麼,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能讓這個女人離開,不然的話他將置身於危險之中。
看了眼對方饒有興致的眼神,男人咬了咬牙冠,丟掉麵子索性伸手揪住安宛忻的衣角,帶著幾分耍賴和不甘的回答,“因為我失憶了,隻記得你,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被他的一係列動作弄傻了,安宛忻愣愣的僵在原地,怎麼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會做出這麼孩子氣的動作。
心中暗歎,她這不會是被人訛上了吧?
西班牙廣場上的一家咖啡廳裏,席白和柳風隔著圓咖啡桌對峙而坐,互不相讓。
服務員在為兩人續上第三杯咖啡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對看起來稍微麵善些的席白開口,“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席白微微一頓,看了眼對麵滿臉怒容的柳風,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給人家造成了誤會。
禮貌的道了聲謝,解釋了一下兩人之間的情況,看著服務員還是不太放心的離開後,席白才無聲的歎了口氣,“你一大早強拉著我出來,就是為了喝咖啡?”
這人,那天鬧的動靜那麼大,還當他能堅持多久不和自己說話。結果一周不到,就忍不住了。
心中的情緒是既高興又苦澀,席白的目光暗了暗,這樣下去,他會不會一輩子都甩不掉這個人了?
柳風冷笑一聲,看著席白的目光都能噴出火來了, “你以為我願意來這兒喝苦四人不償命的咖啡嗎?”還連喝了兩杯,現在他覺的自己的胃裏除了苦味再也沒有其他了,非常完美的契合了這兩天他過的日子。
“你還想這樣下去到什麼時候?”話夾子一旦打開,柳風就停不下來了,話語裏全是怨氣,“每天當我是透明人,一句話都不和我說,就差再帶個男人回來在我的麵前打情罵俏了!”
自從冷戰之後,他每天是吃不好睡不好。再看席白,因為每天和安宛忻一起趕設計,兩人嘻嘻哈哈的日子不知道過的有多滋潤。
這樣相比起來,他就跟個棄婦一樣。
席白好笑的看著他,“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當初發起冷戰,鬧的不可開交的人明明就是他,現在卻一臉委屈的來指責自己。
“我,我就不能發發脾氣嗎!”柳風一時語塞,看著席白的目光越發的委屈了,“整日都哄著你,就怕你生氣將我丟下不理我。難道我就不能發發脾氣嗎!”
“我也想你哄哄我!”怒吼一通,柳風的眼眶都紅了,像是個委屈的孩子一般,死死的盯著席白。
說這些話他也不覺的丟臉,反正和席白在一起這段時間他早就將臉皮練厚了,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倒是席白,被他這些半撒嬌半埋怨的話怔在了遠處。耳朵也以可見的速度紅起來,非常的誘人。
“你瘋了嗎?小聲點,這是在外麵!”不自在的看了看周圍,擔心柳風剛才的話被別人聽了去,“你說話能過點腦子嗎?”
將心裏話全說了出來,柳風心裏也舒坦了,厚臉皮的本性逐漸顯露。
大刺刺的靠在椅子上,不害臊的說,“有什麼關係,他們又聽不懂。而且,剛才那些話我都憋了好幾天了! ”
席白氣的想上前揍人, 不過顧忌到周圍人的目光隻能忍著,“柳風,你就是個瘋子,我不想和你說話!”
自己肯定是腦子不清醒,才會在柳風拉著他出來的時候沒有認真的反抗,下次他再也不做這種蠢事了。
起身就要離開,身後的柳風哪裏會讓他得逞,拉過他的手,微微施力。席白就不知道怎麼的轉了一圈兒,落到了柳風的懷抱裏。
“我話還沒說完,著急著跑什麼。”柳風難得霸氣一回,將人摟緊。
席白羞紅了臉,“放開我,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不行嗎?”
“不行!”柳風想也不想的回答,這幾日席白天天和沈月混在一起,那沈月也不知道什麼毛病,他稍稍靠近席白一點兒防他的樣子就跟防什麼一樣。
要是答應席白回去再說,那他今天不就白將人弄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