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聽他的,真是莫名其妙。”安宛忻小聲的嘀咕,剛才她都快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了,才想起來這個問題。
於是,她又忿忿的轉身下樓了。
沒想到的是,她這一上一下頂多才兩分鍾的時間,譚澤卿就已經睡著了。
這下,剛才醞釀了一路的找茬的話都派不上用場了。
想了想,將身上的毯子扔到譚澤卿的身上,自己上樓洗漱好就輕手輕腳的出門了。
別問她為什麼不去叫醒席白,剛才經過席白房間門口的時候房門都已經關死了,她可不想是一大早的就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麵。
之前不知道是不是譚澤卿特意吩咐過,在昨天晚上吃過飯之後,她房間的一角就被改裝成了一個小小的工作台。
置物櫃裏還多了許多她需要的設計工具,非常的齊全,挑選的也很專業。
所以,剛才的那張毯子就作為答謝了。
背著畫夾,一個相機一隻筆,趁著清晨的陽光出門。享受異國特有的早晨,滿是麵包和咖啡香氣的街道,熱情爽朗的行人。
憑著昨天阿莫爾給她介紹的那幾句,安宛忻找到了不遠處的西班牙廣場。
尋著電影中的場景, 架起相機,自語自樂的給自己拍了幾張照片。
最後,她才在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靜靜的尋找靈感。
其實,這次參加比賽,她可以選擇不少過去未公開過的作品。
可不知道為什麼,從接到通知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有種想要創作的衝動。
這種衝動支撐著她到了羅馬,她有種感覺,自己這次的作品已經和羅馬結緣了,並且也會在大賽中獲得一個非常好的成績。
在西班牙廣場坐了一個上午,安宛忻不僅不覺的無聊,反而還有些意猶未盡。
要不是因為她身上沒有帶手機,怕席白他們找不到她擔心,她是真的想在這裏呆上一整天。
收起自己的畫夾,和一個上午認識的幾位畫家打完招呼,便樂嗬嗬的回去了。
到達宅子的時候,她無意間瞄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正覺的眼熟,就見一個高大打意大利男人從車上下來。對方嚴肅的麵容,在兩人視線相觸的一瞬化為熱情的微笑。
“親愛的夫人,旅途還愉快嗎 ?”阿莫爾看了一眼她背上背著的畫夾,“希望你有所收獲。”
安宛忻心情大好,笑著點頭,迫不及待的同阿莫爾分享自己早上的見聞,“ 我去了昨天你指給我看的西班牙廣場,那裏太美了。我還看到你說的文人們……”
兩人交談著上樓,整個過程幾乎都是安宛忻在說,阿莫爾笑眯眯的聽著。
到了二樓,安宛忻剛好說完。因為激動,白皙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紅暈,看起來非常誘人。
“臭丫頭,去哪裏了!”席白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抬手就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為什麼不叫我!”早上想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被柳風熊抱著纏在床上,動彈不得。
本想向安宛忻求救,結果他喉嚨都快喊破了, 也沒見著她來救自己,害的他被柳風為所欲為了許久。
被席白的聲音震的朝後退了好幾步,安宛忻誇張的挖了挖耳朵,“我能去哪裏,當然是去采風了。”說著曖昧的衝他眨了眨眼,“今天早上很激情吧。”
席白清俊的臉一紅,就要衝過去收拾安宛忻。柳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單手將人一抱,就換了個方向,“先把東西吃了再玩兒。”
“誰說我在玩兒!”席白怒,將火氣全都轉移到了柳風的身上,“混蛋,都是因為你,害的我臉都丟光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柳風從善如流的回答,麵上還滿是笑意。
譚澤卿正在餐桌旁看報紙,阿莫爾熟稔的進廚房為自己衝了一杯咖啡。
安宛忻站在玄關處,一時間屋子裏熱鬧的不得了。
“取材如何?”譚澤卿放下報紙,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安宛忻卻聽的清清楚楚。
之前在廣場上一直在畫畫還沒有察覺,現在聞著屋子裏食物的香氣,肚子才咕嚕的叫了一聲。
安宛忻直接將畫夾放下,一屁股坐在餐桌的空位上,開始吃東西填肚子。
“還不錯,這幾天我還想多去幾個地方轉一轉。”羅馬是個充滿美麗的城市,她想好好的感受,然後將所有的感覺都傾注到自己的作品當中。
譚澤卿微微頷首,將手邊的一個盒子推到她的跟前,“需要大導遊就告訴阿莫爾。這裏麵是本地的手機,裏麵有阿莫爾的號碼 ,有事就找他。”
將盒子打開,裏麵的手機同之間在國內譚澤辰給她的那一隻一模一樣。安宛忻不僅偷瞄了譚澤卿一眼,這人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如果是有意的話,那麼譚澤卿也就太幼稚了。不然的話,她隻能感慨兩人真的是親兄弟,連選東西的評委都一模一樣。
沉默的將手機收下, 一旁鬧完的柳風大刺刺的衝譚澤卿伸手,“澤卿,我的呢?”
譚澤卿斜他一眼,裝作沒聽懂他的話 ,“你的什麼?”
“我的份手機啊!”柳風攤了攤手,“她都有,我怎麼沒有,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
一旁的席白嗤笑一聲,很好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嫌棄。
“柳先生需要嗎?”阿莫爾正好端著咖啡杯出來,聽到柳風的最後一句話便好心的詢問,“需要的話我這就讓人準備。”
柳風一噎,神情複雜的瞪了阿莫爾一眼,他就是想和譚澤卿開個玩笑罷了。
無意中幫自己的boss解了圍,阿莫爾燦爛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這段時間我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和席白隨意。”譚澤卿直接無視柳風,拿起膝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但是不要太晚回來。”
安宛忻和席白兩人悄悄的對視一眼,暗道果然是和他們昨晚討論的一樣。
“哦,你不用管我們。”安宛忻聳聳肩回答,實際上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小九九,要如何從譚澤卿那裏打探到消息。
譚澤卿起身,衝阿莫爾點點頭,兩人就一起上樓了。
柳風還在使勁兒的幫席白夾菜,絲毫沒有注意到安宛忻和席白的狡黠的眼神。
“喂,柳風,昨天晚上你們跑去哪裏鬼混了?”安宛忻放下筷子,衝席白怒了努嘴,“小白醒來沒見到人可生氣了。”
“我什麼時候……”席白皺眉,剛要反駁,在對上安宛忻示意的目光之後,又將話咽回了肚子裏。
柳風驚喜的看向席白,滿心的歡喜,“真的嗎?”
席白的耳朵紅了紅,隻能硬著頭皮飛快的點了點頭。不等柳風開心,席白就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所以,你趕快我老實交代,昨晚到底去哪裏鬼混了。”
“我們是去幹正事了!”柳風連忙坐直,那端正的姿勢都比的上讀書的孩子了,“絕對沒有去鬼混。”
安宛忻心裏偷笑一聲,阿莫爾能封的住嘴, 柳風可不行,畢竟有席白在。
“鬼才信,三個大男人在外麵呆了一整夜,你跟我說是做正事。”席白抱臂,冷冷的說,表情語氣非常的入戲。
柳風急的抓耳撈腮,“是真的,昨晚我們……”
“哎,總之沒有去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想解釋,可又想起了什麼, 柳風隻能堪堪的止住話頭,自暴自棄的說出一句。
席白皺了皺眉,方才開口他隻是配合安宛忻問幾句,對真相並不太關心。
柳風對他結結巴巴不肯說真話,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什麼事情,連我都不能說嗎?”席白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偏偏柳風卻聽的起了一身的寒意。
“不是。”柳風的臉幾乎都要皺到一起了,“隻是我答應了澤卿不能告訴任何人……我不能失信於兄弟。”
安宛忻安靜的看著兩人,見席白有些較真了,想開口打斷一下,卻插不進話。
“好一個不能失信於兄弟。”席白冷笑一聲,“那你以後就和你兄弟過吧。”說完起身,衝安宛忻說,“走,下午我們去大教堂!”
知道席白是真的生氣了,安宛忻不敢反駁連連點頭,衝柳風做了個“你死定了”的口型,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席白的身後上樓了。
“席白!”柳風起身喊了兩聲,都沒有換回席白的一個眼神,有些頹然的坐回位置。
他和席白之間,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像普通情侶那樣相處。
還是說,因為性別的原因,他們這輩子都要以這樣爭鋒相對的相處模式過下去。
因為一句玩笑話,讓席白和柳風之間產生了嫌隙,安宛忻心中相當的過意不去。
所以一路上都對席白千依百順,算是賠罪了。
席白一開始還冷著臉,可後來見著教堂上的壁畫之後,完全將那些事情拋到了腦後,滿臉的驚喜和震撼。
兩人一整個下午都泡在教堂裏,他們不像普通的遊客那般走馬觀花,而是恨不得將壁畫的每一寸都刻在腦海中,永遠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