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尹茵皺皺眉,那個和安宛忻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一直是她的死穴。
她總覺的,要是自己不除掉對方的話,她和譚澤辰之間的阻礙一直會存在。
“澤卿呢,你告訴了他沈家來鬧事後他沒說什麼嗎?”沈月不在沈家,那會和什麼人在一起。
有能力在沈家的眼皮子地下將人帶走的,她能想到的人實在是不多。
蘇織夢皺皺鼻子,神色懨懨的搖頭,“什麼也沒說,我也問了他是不是真的和沈月在一起,他隻叫我不要管那麼多。”實際上,譚澤卿當初的話,說的還要難聽許多,她隻是潛意識的忘記了而已。
“不過,我相信澤卿哥不會!”重新打起精神,蘇織夢堅定的說,“以澤卿哥的性格,若他真和沈家的那個女人在一起,便不會隱瞞。”這理由, 也不知她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樸尹茵聽的。
樸尹茵敷衍的安慰了蘇織夢兩句,心中差不多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對了, 澤辰呢?”裝作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這段時間他常常不在家嗎?”
蘇織夢擔心說出真相樸尹茵會擔心,擺了擺手,“才不是,隻是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好像比較忙。昨天,澤辰哥才回來看了譚伯伯。”
樸尹茵是何等聰明,立刻就猜出蘇織夢話中有隱情,事情可能並不是如此。
譚澤辰不會譚家,她就沒辦法實施自己的計劃,不過關係也不大,她有的是辦法將人引回來。
“織夢,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想著,親熱的拉起蘇織夢的手,說,“讓你這麼長時間待在譚家,也回不了蘇家。現在我回來了,這段時間你正好就給自己放個假,回蘇家去看看伯父伯母如何?”
“太好了!”蘇織夢心中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現在樸尹茵主動的提了出來,她當然是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她自然不會是向樸尹茵話裏說的那樣回蘇家看望父母什麼的。
“應該的,你現在還未出嫁多花時間陪陪父母,等到你將來出嫁了,回去的時間就跟更少了。”樸尹茵就像是個知心的大姐姐一樣。
蘇織夢巴不得馬上離開,約上自己的那些好姐妹放肆的去玩兒一圈兒,便忙不迭失的點頭,又衝樸尹茵說了幾句好話之後就上樓換衣服離開了。
等到譚家碩大的客廳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廚房裏走出一個中年女人,正是平時在廚房裏負責做飯的陳媽。
陳媽先是恭恭敬敬的對樸尹茵頷首行禮,見沒有其他的人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你不在譚家的這斷時間,大少爺隻回來過一次,走的時候額頭上還帶著傷。”
這個傭人是在她和譚家訂婚之後就安插進譚家的,這麼多年來一直幫她在暗地裏打聽著譚家大小事情,這才讓她能將譚家的所有事情管理的妥妥帖帖。
“我早就懷疑澤辰在外麵有自己的住處。”樸尹茵皺眉,“隻是一直抓不到證據。”現在聽陳媽這麼說,她幾乎可以肯定了。
在過去的三年裏,譚澤辰也常常不回譚家。她旁敲側擊的打聽過幾次對方的去向, 可譚澤辰每次都是以在公司加班為由搪塞她,讓她找不到其他過問的理由。
這段時間她在樸家,一直從父親的口中聽著譚氏的動向,知道譚澤辰並沒有在公司呆上幾天。
他不在公司,也不在譚家,唯一能在的地方,自然就隻有他自己的神秘住處。
“陳媽,晚上我打算叫澤辰回來吃頓飯,你幫我準備一些東西……”樸尹茵目光清冷,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翠綠院的別墅裏,李昊遞了杯蜂蜜水給譚澤辰,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心有餘悸,“譚總,您好點沒?”
昨晚他雖然被嚇的離開了,可一晚上都放心不下,自家老板當時的樣子實在是太不對勁兒了,他就怕老板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
所以,早上天一亮,他就開車趕了過去。當時他敲門敲的手都要斷了,自家老板都沒有動靜。擔心出事,他靈機一動,將昨晚記下的密碼試了一遍,門應聲而開。
將下來,他便看到了直到現在都讓他心有餘悸的一幕。地上四處都堆著酒瓶,濃烈的酒味熏的他頭昏腦漲的,他家老板麵色蒼白的滿臉血痕的躺在沙發上。
他差點以為自家老板死在沙發上了,下的撲過去,又是喊又是摸脈搏試呼吸的,終於確定了自己老板還活著。
隻是情況不太好罷了,他本想打電話將別墅區裏的社區醫生叫來,更撥通電話就比自家老板將電話拍掉了。
自家老板雖然看著虛弱,但是氣勢還在。於是,在譚澤辰的餘威之下,他立刻去廚房衝了一杯加了好幾大勺糖的蜂蜜水過來。
將剛才的整個場景回想了一遍,李昊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多虧他心裏素質好,要是他心理素質再差一點點,早就崩潰了。
譚澤辰一言不發的將蜂蜜水全都喝光了,臉上的血痕也擦趕緊了,露出蒼白冷峻的麵容。
他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經過在沙發的一夜之後,皺皺巴巴的不成樣子。
“譚總,不然我還叫個醫生來幫您看看傷口吧?”李昊見他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提議。
本以為還會像昨天那樣被拒絕,哪想譚澤辰意外的點了點頭,張口聲音極度的沙啞,“聯係王醫生,他知道我的地址。”
“好好好,我這就去聯係。”李昊高興的連連點頭,謝天謝地他家老板終於是想通了。
譚澤辰疲倦的閉了閉眼,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
昨晚,他幾乎喝光了家裏所有的酒,卻一反常態的怎麼都喝不醉。
他妄圖給安宛忻找一個悄悄離開的理由,可他失敗了。
滿腦子裏都是安宛忻笑意妍妍的樣子,過去和現在交至在一起,他就在那樣的狀態下過了一整晚。
直到天亮之後,他才重新做下決定。安宛忻要逃開,那是她的事情。而他的堅持,則是他的事情。
兩者之間不會矛盾,無論安宛忻如何逃避,他都會等,等到她願意麵對自己的一天。
李昊很快就和醫生聯係好了進來,看著譚澤辰還是以他出去時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無聲的搖搖頭。
“譚總,王醫生馬上就來,在那之前不然您先上去換身衣服?”李昊一邊將落地窗打開透風,一邊衝譚澤辰說,“您那衣服上全是酒的味道,要是讓王醫生知道您手上之後沒有立刻找他還喝了不少的酒,怕是要挨罵了。”
王醫生就是譚家的私人醫生,算得上是看著譚澤辰和譚澤卿兩兄弟長大的。一直將這兩個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看,所以每次兄弟兩人生病之後,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數落他們一番,免得他們不長記性。
譚澤辰和譚澤卿雖然鬥的厲害,不過兩兄弟對王醫生卻很敬重,也是真的將對方當做長輩來看待的。
木然的點點頭,李昊還在念叨的時候,譚澤辰就緩慢的上樓了。隻是背影和動作,看起來沒有一點的生氣。
李昊弄完了窗戶,又將地上的酒瓶全部給塞到了廚房的角落裏。等到將別墅的客廳裏收拾出一個人樣之後,他的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王醫生的醫院就在這附近,譚澤辰和譚澤卿都將自己在翠綠院的別墅地址告訴過王醫生,並且囑咐王醫生不要告訴其他人。
當時王醫生自然是答應了下來,不過心中卻覺的好笑。這兩兄弟,平時看著水火不容的,卻在其他的地方有著驚人相同,或許這就是雙胞胎的神奇之處。
有時候他還真想將那些相同之處在他們麵前全都拆穿,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心情鬥來鬥去的。
來到別墅的時候,譚澤辰已經洗完了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下樓。
一看他的樣子,王醫生就火了,將藥箱往桌上一扔,“你小子還要不要命了,這麼深的傷口不及時找我處理,還敢沾水!要是感染發炎了,怎麼辦?”
李昊在一旁縮了縮脖子,心想那是為了消滅證據,不然的話被罵的更慘。
“王叔叔。”譚澤辰像個孩子一樣,禮貌的衝王醫生打招呼,老實的說,“我沒想打濕,隻是洗頭的時候沒注意。”
王醫生虎著臉,“你這腦子是被打傻了嗎?洗頭能不將臉打濕嗎?”伸手招呼他坐下,帶著手套的手仔細的檢查了下他的傷口。
因為沾了水,傷口裏的血肉已經有些發白了,李昊覺的自己看著都疼,但是自家老板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是怎麼弄的?”王醫生看了傷口之後,臉色就徹底黑了下來,“這麼大的人了,你不會還學那些小年輕打架鬥毆吧!”
譚澤辰抿著嘴唇一言不發,李昊擔心王醫生會繼續發火,連忙小聲的說,“昨天譚總回了一趟老宅,再見過老爺之後就成這幅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