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燕總是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模樣,她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按照沈燕的個性,肯定不會這麼明顯的表現出來。
沈燕抬頭眼神黯淡,眉間都是神傷。
半響後她才輕聲說,“韓雲是韓家的人,我今天才知道。”
“什麼……!”沈月直接吼出來。
她就覺得有什麼事,沒想到竟然是那個男人。虧她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上次還幫了他,竟然是韓家的人,而且瞞著她們。
“你們……!”沈月沒說下去,伸手搭在沈燕的肩膀上,她忍著腹部的疼痛,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沈燕進幫微聳著,手臂都在發抖。
她是真的喜歡韓雲,這麼多年後,好不容易放下心中對男人的芥蒂,從新接受一個男人。可她並沒有得到想要的幸福,而是再次受到了傷害。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的能聽見沈燕微微的抽泣聲。她不能接受韓雲騙了她,不能接受自己在感情上的再次失敗。
沈月眉頭緊鎖,鼻子有些發酸,看在趴在自己腿上的哭得傷心的女人,她這個做妹妹的竟然沒有一點辦法。
沈燕的哭聲越來越大,最後驚動了守在門外的保鏢。
小胖想推門進去看看情況,被小榮攔了下來,她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虛的手勢,將小胖拉離房間一段距離,才說,“大小姐心情不好,你就不要進去了。”
…………
二十分鍾後,沈燕可能是哭累了,趴在沈月腿上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牆壁。沈月拿著紙巾,輕輕的為她擦著臉上的淚水。
“姐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他有什麼苦衷。”
沈月心中的韓雲不像是那種,會處心積慮的男人,他也不可能有意接近沈燕。這說不通,他們兩個是在咖啡廳認識的,那時候還沒發生這樣的事,他總不能提前算到吧!
沈燕從她的腿上起來,胡亂的抹了把眼淚,語氣很是不悅,“他能有什麼苦衷,今天他為了自己的大伯,跟我對著幹,要不是他韓怒雄早就沒命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在韓雲站出來為他大伯說話的時候,沈燕對他的最後一絲希望就已經沒了。可能就是因為她對韓雲的感情太深,所以才無法做到冷靜的思考,同樣的話韓雲今天也說過,他有自己的苦衷。
隻是現在的沈燕那還想得起那些,她的心裏早就被韓雲 騙她這件事給站滿了。要換做別人的事情,她可以冷靜的分析到透徹,換做自己感情上的事,她便亂了陣腳。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請。
又或者沈燕心底裏知道,韓雲有自己的苦衷。因為韓怒雄的事情,她下意識的就已經選著忽略。畢竟如果跟韓雲在一起,韓怒雄就可能是她的長輩。她怎麼能應許,一個險些強、奸自己妹妹的人,做她的長輩。
沈月知道不清楚現場的情況,不過她大致也能猜到一二。韓雲之前一點反應都沒有,今天突然跟韓誌堅一起現身,要麼就是他城府深,要麼就是他完全不知情。韓誌堅知道他跟沈燕的關係,所以想用他來擾亂沈燕的心,讓她做出錯誤的決定。
不過這些也隻是沈月的猜測,她知道,就算她現在說的再多,沈燕怕也是聽不進去。或許等她自己冷靜下來,自己就會想通。
她看著一臉憤怒的沈燕,弱弱的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燕吸了吸鼻子,“能怎麼辦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唄,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從此形同陌路,誰也不認識誰。我沈燕的條件長相,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非得找他韓雲。”
聽她憤憤不平的說著,沈月知道她心情好了些,賤兮兮的笑著拍馬屁的說,“姐我也是這麼覺得,就你這水嫩細滑的皮膚,加上無可挑剔的長相。那男人還不得排著隊等你,那還需要他韓雲啊,哪涼快那呆著去。”
沈燕被她的話逗笑,附和著,“你說的那不是廢話嗎,看看,就姐著身材。”她起身在身上比劃比劃。
沈月點頭,“對,水蛇般的水桶腰。”
“……”
“沈月我看你是找死。
…………
兩人聊到晚上十點,沈燕才打著哈欠回去。
沈月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她總覺得不能讓韓雲跟沈燕就這麼斷了。她能看出來,沈燕還是挺喜歡那個男人的,不然也不會哭的那麼傷心,平日裏的形象都沒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沈月煩躁了抓了抓頭發,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打開微信,在上麵找到了譚澤卿。想起他今天的神情,發了個消息給他,“睡了嗎,今天我看你表情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能幫上忙。”
消息發過去之後,她一會又看一下手機,過一會又看一下手機。十分鍾過去,譚澤卿並沒有回消息。
沈月鼓著嘴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她拿起手機又看了看,都已經快十一點了。這麼晚他還在幹什麼,竟然不回她的消息。
…………
譚家別墅,譚楷的房間裏,像是剛發生搶劫一般,書桌上的東西被摔得到處都是。地上還有不少的玻璃渣子,一不小心就會紮到腳。
書桌上赫然坐的是譚楷,此刻他正一臉怒氣的看著譚澤卿,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明顯是剛發了火。
在他麵前譚澤卿直直的站在那裏,臉上不知被什麼東西劃到,正留著血。他的表情冷漠,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他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大概過了五分鍾,房間裏沉寂的可怕。
譚楷揉了揉眉心,問道,“你確定不跟織夢訂婚,這件事我早就已經與蘇家談好,你……。”
他還沒說完,譚澤卿直接拒絕,“我不喜歡織夢,她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妹妹,所以我是不會與她訂婚的,至於蘇家那邊,我會親自上門賠罪。”
“你有什麼資格拒絕。”譚楷起身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譚澤卿抬頭直視他的眼神,眼裏沒有半分害怕,冷冷的回到,“我的確沒有資格拒絕父親你,畢竟我這條命是你給的,所以我很感謝當初你捐獻的精子。而我不會因為拒絕與蘇家聯姻感到半分難過,一直以來我迫切的想要得到你的關注,希望你能回頭看我一眼。”
他看著眼前這個有些蒼老的男人,就像是個陌生人一般。從小無論是家長會,還是他的生日,這個男人都從未參加。唯一送給他的一隻寵物,還被他給親手毀了。所以他為什麼要難過,為什麼要因為家族的利益,而毀掉自己的幸福。
他繼續說,“而你呢,我就像是你養的一條狗,你想起了就逗我一下,大多時候都會一腳將我踹開。我現在不在需要得到你的關注,也請你不要再幫我當做狗一樣使喚,我並不是你的工具。”他一字一句神情漠然的說著。
譚楷先是震驚的一愣,隨後怒道,“即使這樣你也是我的兒子,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隻需要聽從,不需要反抗也不需要知道為什麼。竟然你把自己比作一條狗,那就要有點狗的樣子。訂婚的日子我已經看好了,到時候你隻要過來就是。“
譚澤卿這雙手緊緊的捏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很是明顯。他眼神冰冷帶著刺骨的寒意,看著譚楷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敵人。
“你不要逼我做出讓你後悔的決定。”他冷冷的說著。
譚楷被他剛才的眼神嚇到,眼前的是他的兒子,竟然用那種眼神盯著他。果然一直以來他都沒錯,這個孩子當初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不然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你這是打算跟我對著幹嗎!你覺得你有那個能耐嗎?”譚楷冷眼看著譚澤卿,兩人對視。
在陌生人眼裏他們此刻比起親人,更像是仇人,都恨不得將對方殺死的模樣。
譚楷看著譚澤卿陰狠的說,“我聽說你最近找到一個,跟那個死去女人一模一樣的女人。怎麼,難道你還以為她回來了,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的這副模樣,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的譚家的人。”
譚澤卿跨步走到書桌前,雙手撐在桌上,雙眼怒瞪著他,“你想怎麼樣。”
“哈哈……。”譚楷靠著椅子大笑了幾聲。
他這個兒子果然還是他最了解,他猜得沒錯那個女人果然是他軟肋。
譚楷淡淡的說,“我不想怎麼樣,我隻想你乖乖聽話,去跟蘇家女兒訂婚,至於你們婚後想怎麼鬧,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想管。至於你找到的那個女人,她這輩子都別想嫁入譚家,你要是想把她當做情人,我也管不著。”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如你的願,聽你的話。”譚澤卿冷冷的問道。
譚楷對上他的眼神,“你可以不聽我的,除非你想那個女人再死一次,我知道她現在就在你投資的醫院。連她所在的病房,外麵有幾個保鏢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