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覺得是我將事情做得太絕嗎……?”譚澤卿笑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個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打的昏倒的男人,他隻是稍加教訓,這就叫做的絕了。
韓誌堅直直的盯著譚澤卿,有些力不從心,他韓家要是在回去個十年,他豈會會怕譚家一個不受寵的兒子。
隻是時過境遷,他韓家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光。在那個逆子出事的幾年之後,韓家就逐漸沒落。表麵風光無限,內部早就渙散。他這個做董事的,前些年還好,現在也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自從韓雲與韓家斷絕關係之後,他隻能靠韓怒雄這個扶不上牆的逆子。韓非就更別說了,跟他爹韓怒雄一個鬼樣,整個沒個正行,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敗家子。唯一一個他欣賞的孫兒,還與他斷絕了關係。
眼下就算他在不樂意,也要保住韓怒雄一條狗命。
“罷了……罷了。”韓誌堅擺擺手,有些疲憊的坐在沙發上。他捂著胸口咳了幾聲,無奈的說,“我這把老骨頭,是不能跟你們這群年輕人比了,以後的天下都是你們的。譚家小輩我們個讓一步,我拿流雲娛樂公司,與我這逆子的一條腿,換他的性命,你們也不要將我逼得太急,這樣對大家都沒好處。”
聽他這樣說,譚澤卿知道,自己賭對了,韓誌堅並沒有抓到沈月,至於他用的什麼方法讓電話打不通,這個等他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他會查清楚的。
他抬眼看著沈燕與沈明森父女倆,詢問著他們的意思。畢竟他現在跟沈月連男女朋友都還不是,雖然有那個意思,卻沒有對外公開。關於沈月的事情,他現在還隻是個外人,一切還得聽沈家的意思,他做不了主。
能將韓誌堅逼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韓誌堅要真是狗急了跳牆,難保醫院不會真的有他的人。到時候他就算是三頭六臂,一時間也救不了沈月。
按照沈明森寵女的性格,最後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沈燕身上。
果然,在譚澤卿看向他們的那一刻,沈明森將眼神看向了沈燕。現在隻要沈燕一句話,事情就能解決,她要是不樂意,非要滅了韓家,譚澤卿也沒辦法。
沈燕一隻手撐著下巴,眼神直直的看著圓桌。她也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利與弊。她要是逼得太死,保不住韓誌堅真的會狗急跳牆。
房間裏一陣安靜的沉默,大家都沒說話,都在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隻要沈燕說個不字,韓誌堅就讓埋伏在醫院外麵的人,衝進去幹掉沈月。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兩敗俱傷,誰也別想好過。
當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沈燕身上的時候。她雙手隨意一擺笑道,“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動手啊!不是要廢了他的一條腿嗎!難道還要我一個女孩子親自動手不成。”
韓怒雄絕望的看著,譚澤卿手中拿著的空心鐵管,極盡瘋狂的喊道,“爸,你要看著你兒子去死嗎……,廢了我的一條腿,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在他瘋狂的怒吼之後,身體被人鉗製住,兩個保鏢將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他的眼神此時正憤怒的瞪著沈燕。
韓誌堅沒有說話,能保住他的性命,隻是廢了一條腿,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極限。能讓這逆子長點記性,對他來說也是好的。
看著譚澤卿拿著鐵管一點一點逼近,韓怒雄更加瘋狂的喊道,“我會殺了你們的……,我一定會殺了你們的。”
譚澤卿眼神冰冷,他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做了韓怒雄,看他這樣肯定會事後報複。他本想將空心鐵管,插-進韓怒雄的大腿動脈處,讓他多吃些苦頭。
還沒等他行動,沈燕拖著自己坐著的凳子緩緩走過來,那凳子少說也有一二十斤左右,體型較大,被她托在手裏看著有些違和。
她眼神凶狠,看樣子是想直接要了韓怒雄的命。
“燕兒……。”沈明森有些緊張的喊道。
沈燕放下手裏的凳子,死死的盯著韓怒雄怒吼道,“你們沒聽見他剛才說什麼嗎,今天要是放過了他,等他傷好,就是我們的死期,韓怒雄的所作所為,你們難道不清楚嗎!他就是個有仇必報的小人,原諒他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沈明森張了張嘴,沒有在說話。
譚澤卿動了動眼皮,她要是當著這麼多人麵鬧出人命,沒等韓怒雄傷她,警察就會找上門,處理韓怒雄這種事,隻能背地裏來。
看見沈燕如此凶狠的一幕,韓雲隻是有些難過,為她感到不值。她不該為了韓怒雄這樣的人,髒了自己的手。
沈燕提著凳子就要砸向,被保鏢按在桌上韓怒雄的腿。
“沈家小輩你冷靜一點……。”韓誌堅伸手喊道。
他皺著眉頭不悅道,“韓某會將著逆子看著,你們不用擔心他會打擊報複。”
沈燕看著韓怒雄凶狠的眼神,這種話她怎麼能相信,如果……萬一呢!
這時候韓雲站起來,他有些難過的看了眼沈燕,又將眼神轉向被保鏢按住的 韓怒雄,平靜的說,“讓我來吧,韓家的出了這種事,是家門不幸,為了這種人髒了沈小姐的手,不值得。”
所有人都看向他。
譚澤卿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為了沈燕嗎?他別有意味的看著韓雲,他想,很有可能是因為韓怒雄剛才說的話。如果是他動手,韓怒雄就算心裏有恨,對沈燕的恨相對來說也會少些。
相反的,韓怒雄肯定會將氣撒在他這個侄子身上。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對沈燕的感情是真的。譚澤卿將眼神看向沈燕,見她一臉憤怒,似乎誤解了韓雲的意思。
而沈燕卻覺得,韓雲此刻這麼做,是為了保住他大伯的性命。
此時她的心很痛,她再一次的看錯了男人。她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與其他男人不一樣。原來他也與那個男人相同,都是背信棄義的小人。這個讓她深信不疑的男人,在她打算將一切托付給他的時候,竟然騙了她……。
那麼,她們那晚的激情算什麼,他隻是把她當做玩物嗎?
韓誌堅冷冷的撇了韓雲一眼,他這個孫兒雖是與他斷絕關係,而他卻非常了解這個孫兒。他就跟他那個短命的父親一樣,都是被女人迷魂了頭的窩囊廢。一個男人的大誌,怎能被一個女人絆住腳步。
她知道,韓雲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那個沈家的女兒。怕韓怒雄事後打擊報複,故意站出來,為那個女人擋刀。
事實上韓怒雄在聽到韓雲的話之後,的確將矛頭指向了他。
他掙紮著大喊,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他眼神憤怒的看著韓雲,喊著,“你個小犢崽子,你是老子看著長大的,竟然吃裏扒外,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韓雲皺著眉頭。
啊……!
一聲聲悲痛的喊叫,韓怒雄疼的卷縮在地上,他膝蓋的骨頭直接從皮肉裏刺穿出來,白色的骨頭露在外麵,看著有些駭人。
韓雲拿著凳子的手在發抖,他已經許久沒有動手傷過人了。這次還是他的親人,腦子裏似乎又想起那個畫麵。
…………
淡黃色的底布上,染上鮮紅的血液,兩者產生鮮明的對比。
韓怒雄嘴唇疼的發白,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整個人都痛苦的不行。他嘴裏罵罵咧咧的喊著,“你這個野種,老子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野種。”
韓誌堅眉頭緊皺,拿著手機撥了個電話,外麵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走進來,將韓怒雄拖了出去。
房間裏安靜了不少,隻是地上那一攤血液非常明顯,甚至有些刺眼。
沈燕還沒從驚慌中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拖了出去,她再想做什麼,已經晚了。
韓雲眼神很是疑惑的看著身旁的韓誌堅,為什麼剛才韓怒雄會叫他野種,那種感覺不像是在開玩笑,就像他真的不是父親、親生的一樣。
韓誌堅沒有看他,也沒有理會他的眼神。
“竟然事情已經了了,那麼韓某就先告辭,隔日我會將合同送上。”他說完直接離開,也不管身後的韓雲,有沒有跟上來,那感覺就像陌生人一樣。
在他看來,韓雲今天完全沒有幫上忙,譚澤卿等人並不相信他的說辭。竟然這樣接來下韓雲會怎樣,他自然是不會太在意。
…………
在他離開之後,沈燕才走到譚澤卿跟前質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妹妹不在他手上。”
對於譚澤卿剛才的反應,她心裏還是有些疑惑。
譚澤卿沒有說話。
沈燕眼神一動,有些不太確定的問,“你是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敢這麼做嗎?”
譚澤卿愣了一會,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平靜的說,“我相信我的人,不會讓我失望,而事實上也確實這樣。”
“譚澤卿……!”沈燕氣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